动,自己心绪也是无法控制,他沉痛道:“数日前,皇上醒来,那时便知自己再无生还之理,于是写下遗诏,吩咐自己死后一切从简,留葬云阳山,累土数尺为坟即可……”

    “皇上说了,怕自己死后叶邵夕再不来与自己相见,所以要我们将他的尸骸葬在云阳山上。如此,待叶邵夕前来看他的兄弟们了,皇上的魂魄便可以远远观望他一眼了……”

    郁紫说罢,将遗诏拿出来给陈青看,陈青一看那遗诏,立马便撕了,怒道:“看什么看?!皇上没死!”

    郁紫接着又道:“陈青,你不知,皇上就算此时此刻,性命将尽,手中也一直握着肖神医的那半片黑色衣袖……”

    陈青不解,郁紫便为他解释道:“皇上当初,意识不清,他将同样穿着黑色衣衫的肖神医,当做成是叶邵夕,便一直握着肖神医的那半边衣袖没有放手……肖神医无奈,只得将衣袖割下,不想皇上时至今日,奄奄一息,早已没有意识,却还紧攥着那衣袖不放。”

    陈青听罢这话突地站起来,额上青筋迸现,就像在忍着什么一般,他道:“我去找叶邵夕!我去告诉他真相!就算是死,我也要把他拉回来!!”

    “没有时间了!皇上等不到叶邵夕来了!我已去劝说过叶邵夕,他根本就不跟我回来,没用的……没用的……”郁紫沉痛道。

    “你这个废物!!”谁知,陈青听罢这些,反而是一把拎着郁紫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而后大声冲他吼道:“你这个废物!!他不来,你就不能把他绑来吗?!!皇上都已经这样了!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手段是不能使的?!!”

    他揍了郁紫一拳,可还不解气,又将他按在地上结结实实的揍了好些下。郁紫心中悲痛,只盼有一个人打得他再也起不来身才好,因此,对于陈青的挥拳相向,郁紫没有还手,只是闭上眼睛生生挨着。

    “我病重!我昏迷着!可你醒着呢,好好的皇上,你怎么就伺候成这样了呢?!你怎么就伺候成这个样子了呢?!”

    陈青一边揍他,还一边说。肖烜及众太医见状,连忙上来拉他二人。

    陈青被人拉起来,却不知感激,只是随手一抹,擦干净自己脸上的泪水,并对着一旁正在哭泣的小宫女道:“我想通了,皇上还没死,我怎么能哭!闭嘴!你也不许哭!!都给我收了声!皇上还没死呢!还没死呢!”

    他说罢,又跑去殿外,对着一干老臣嫔妃大喊:“都给我收了声!皇上还没死!他还没死!!”

    陈青本是武将,性情果敢,性子又极烈,他才不管面前的这些老臣嫔妃的官位是否是在自己之上,他只知道,皇上还没死,皇上也不会死的,一定是那些庸医诊错了!对!一定是他们诊错了!

    陈地这样喊了一通,又回了殿内,对沉痛着脸的郁紫道:“皇上还没死!给我笑!你给我笑!!”

    “陈青……皇上不行了……”

    “你他娘的笑!!给我笑!!”

    二人争执半晌,却听龙床之内忽然起了一阵咳嗽的声音。不过一会儿,昏迷之中的人咳出许多鲜血,这些鲜血将他胸前的一大片衣襟染红,看起来好不凄惨。

    肖烜在旁摇头叹息,为在场所有的人解释道:“人死之前,总是要将体内的淤血,秽物排干净。皇上体内淤血未净,临走之前,总是要排干净的……”

    肖烜一说这话,陈青就再也撑不住,忽然一行清泪流下来,但嘴中却仍是倔强地在说:“我怎么能哭,我怎么能哭,我得笑!皇上他还未死,他一定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

    郁紫在一旁扶住陈青的肩膀,哽咽道:“陈青……皇上他不行了……皇上”

    “皇上他不行了?”陈青有些机械地重复,“可我得笑。我要是再不笑,皇上就真的不行了,都被你们哭死了。”

    “陈青……皇上真不行了……皇上真不行了……”

    “……皇上……真不行了?……”陈青仿佛忽然被郁紫说动,声音也开始哽咽,身子也开始颤抖,他只闭了闭眼,泪水便已经绝提。

    他将额头抵在郁紫的肩上,终于痛哭流涕:“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我跟了皇上十几年,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

    他仿佛不知再说些什么,也不知能够说些什么,  他只是单纯的不明白,那些所谓的“情爱”,为何能够将人毁成这样呢?早知如此,他当初,就会让皇上与叶邵夕断的干干净净,也不至于弄到今天这个地步!

    陈青哭到一半,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忽然站起来,道:“不行!我得找叶邵夕过来!就算是来不及,我也要他看着皇上的灵柩下葬,我要让他知道,他自己都错过了,误会了什么!!”

    他说罢,闷头就往外走,事出突然,众人拦他不及,却不想他走到门口之时,忽然被人迎面撞了上来,险些跌倒在地。

    陈青抬头便是大骂:“放肆!滚开!!”

    谁知,来人却一点都不气,仍然是好脾气地笑着他,的拂尘在空中一扬,霎时满天满地,好似都是他银色的拂尘上挥洒而出的仙风道骨,他的周身明明什么都没有,却依然让人觉得,来人云烟笼幻,飘然而至。

    “放眼天下,四海之内,岂有长生不灭者。人生数十年,与天相比,不过渺小一物,不值一提。看世事,梦幻似水。何不任人生一度,人灭随即当前。生者为过客,死者为归人。施主如此执着,又是何必?”

    只见来者,道袍拂尘,鹤发银须,神情淡泊安详,其道袍随风而动,拂尘仿佛可化三清,微微一扬,便已是一派仙气飘渺高深模样。

    陈青看了一呆,也被他问得一愣,不由住了声。

    还是他身后的郁紫适时出声,皱眉道:“你是谁?从何处来?”

    “贫道云游之人,脚跟无定,是从来处来,住往去出去。”

    他话刚说完,身后就忽然传来一阵士兵跑动的声音,那些人跑到殿口,却不敢向前,领头的人跪下道:“丞相息怒,卑职无用,拦不住这名道士。实是这名老道形如鬼魅,身子一晃,便已走出数里,不知使的是何门何派的武家绝学,末将等缉拿不住。”

    这侍卫说完,便已红了脸,似有些不甘心,低下头去。

    要承认自己技不如人很不容易,更何况还是一个比他们老很多的道士。

    那道士听罢,默不作声,只抚须而笑。

    郁紫多聪明的一个人,一听,便知道这名老道身份非同寻常,他想罢,连忙请那老道人进来,一作揖,十二万分恭敬的问道:“敢问道长姓甚名谁,郁紫如何称呼?”

    放眼江湖,天下,有几个人的武功,可以敌得过映碧皇室亲自挑选的禁卫军。皇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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