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欲死的男根不住耸动。

    谢盈幽幽转醒,似乎是没有听到这持续不断的肉体撞击声和女子激情的喘息呻吟,只是挪了挪头,就听到床里的慕容云鹤哑着嗓子吩咐,“去给我端杯茶来。”

    赤足下地,悠然倒了杯茶,谢盈斜斜坐在床头,身上还有分虚软。她垂眸盯着手中香气四溢的茶水,水中只映入一双幽然黑眸和窗外雪白的梨花丛。

    等慕容云鹤满足,抽身出来,那小丫鬟早就嘤咛一声瘫软了下去。一袭柔软的浮光锦裹在白腻腻的身上,裹得曲线毕露,浮光锦水色缠绵,水绿绿的纹理有着缠枝花色,分外华贵柔软,倒像那个小丫鬟才是慕容云鹤的掌珠一般。

    慕容云鹤散着长发,拉过谢盈的手腕就着她的手慢悠悠喝茶,睫毛刷在谢盈手腕内侧,一阵轻痒。

    谢盈微微移开手,俯下身将茶盏高举至眉,恭恭敬敬送至他唇前。

    慕容云鹤戏谑的笑意一冷,抓过茶盏的五指隐隐浮起青筋,“夫人当真恭敬的很。”

    “举案齐眉,服侍夫君,自然以恭敬为要。”谢盈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举案齐眉?”慕容云鹤冷笑,“只怕你是举案齐眉,到底意难平罢?”

    见她不吭声,仍旧跟个木头人一样,慕容云鹤骤然觉得胸口一堵,连多看她一眼都觉得厌烦,披上外衣就走了出去,连长发都没有梳,胡乱披在背后。

    出门儿后,绵绵细雨打在脸上,不知道为什么,他也没有抹掉,任凭雨水打起微微湿润。

    ……

    忽然记起少时和好友一同游春,走至一家大宅墙下,听到里头默书的幼嫩声音悦耳响亮,好听的很。两人相视一笑,就靠在墙根下听了起来。

    那时候,一样的小雨,一样的清凉梨花。

    墙内的声音在背《论语》,墙头的梨花伸出了浅灰的砖墙,在乌黑的瓦上开的鲜艳夺目。

    背书的声音清脆嘹亮,也不知是谁家的小公子,咬字清晰又圆润,“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子曰:吾日三省乎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子曰: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墙内缓缓问道,“背的倒是没错。那你可知‘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的意思?”

    清亮稚嫩的声音一顿,然后十分自信的回答,“知道!孔夫子说,要当人老师,就必须经常去‘温故’和‘知新’!很简单啦。快教我背下一本吧!”

    墙内的老嗓无奈叹息起来,他在外头听着噗嗤一笑,扭头对好友笑语,“这点意思都能理解错,真真不求甚解。殊不知贪多嚼不烂,书读再多也不过是个死记硬背的货色。”

    约莫是声音过大了,围墙里头清脆的声音一顿,立刻就是跺脚摔书的声响。

    好友戏谑,“观棋不语真君子。人家就算真的不求甚解,你也不能说破,更不能给人听见不是?”

    他少年傲娇,抬起下巴,越发提高了几分声音笑道,“啧啧,被人说几句就摔书跺脚,修养喂到狗肚子了,还背什么论语?学海无涯,回头是岸吧。”

    “你……你……”墙那边已经气得不行,呼哧呼哧的声音传来,墙头杏花树上突然就冒出了一颗怒气冲冲的小脑袋,恶狠狠的瞪着他们,竟然是个扎着双环髻的小姑娘。

    树枝掩映,一树梨花盛烈,细细的雨滴落下来,白色花朵铃铛一样摇摇欲坠。小姑娘的脸颊鼓得圆圆的,眼睛也瞪得圆圆的。

    好友唇边的笑意陡然凝注,而他也收了笑意。

    那小姑娘涨红着脸,半个身子都探出了瓦檐,扁着嘴巴,恨恨盯着两个少年,不知道该先骂哪一个好。

    一个读书不求甚解的小姑娘,嘴皮子哪是两个口若悬河的少年的对手?打了一会儿嘴仗,小姑娘就明显败下阵来,气得在杏花树上直跺脚,跺的花朵洋洋洒洒落了一身。

    好友唇边含笑,抬袖挡住那一阵一阵的雪白梨花雨,抬头眯眼对那小姑娘微笑,“小姑娘,便是论辩,也当心不要跌下来。”

    那小姑娘还急着和他们二人争论,哪里顾得上理他?干脆骑在杏花树上,一手抱着一大摞书。结果论到关键地方,她突然想不起来了,居然还要现场翻书。

    他直接笑弯了腰,手指点向她怀里的书,“姑娘,你要找的段落在第三十页第四列。背不出来就罢了,居然翻书也翻不着?”就这水平,还敢和他们二人论辩?

    那小姑娘气得胸口起伏,嘴巴却实在比不上这两人,抱着厚厚的书本就在杏花树上哇哇大哭起来。

    她的背脊哭的一抖一抖,好不可怜。

    两个少年面面相觑,没想到几句话就把这小姑娘弄哭了。好友一阵手忙脚乱,也顾不得男女有别,直接爬上墙头,小心翼翼的蹲在那小姑娘的身前,柔声细语的劝她。

    小姑娘抹抹嘴巴,一头扎进好友怀里,哭的一颤一颤。

    这点事,值当哭成这样么?他只觉得好笑,也爬了上去一起哄她。

    小姑娘扑在好友怀里,白皙耳朵透出漆黑的发丝,他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脑袋,发丝细细的,幽凉柔软。

    那种柔软的感觉,似乎缠住了指头尖,让他好些时候都回不过神来。

    那画面遥远,恍惚细雨绵绵。

    慕容云鹤轻笑一声,任凭衣襟开散,一张俊俏容颜冷若寒玉,随手折了一枝梨花在手中把玩。淡淡瞟向领着一票人重新匆匆赶往皇帐的慕容云烈,撇嘴,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

    作家的话:

    下章才是衣衣和沉络的h,这几天计算机word崩溃,需要重写。。。。。

    另外还断网了——

    ☆、大猎九 h

    朕对你啊……何止是喜欢。

    寻常女人都会追着下一句,可是江采衣却不问了。只觉得时间留在这一瞬间是最高兴的。外头小雨沥沥,凉意透进帐子,皮肤上都微微发冰,可是她觉得好温暖,温暖的几乎要飘起来,好像这阳光小雨可以把人晒得蒸发。

    丙午浅秋,花影半墙,风移影动,珊珊可爱……她觉得,灵魂都悠悠的摇荡起来,心里开心的快要哭出声,快要幸福的张开翅膀,因为一句话,因为一个笑。

    紧紧的拥抱回去,有什么东西卡在胸口,紧紧压迫着心脏……这个时候这才明白,真正爱一个人后,眼角眉梢都是他,四面八方都是他,上天入地都是他,成也是他,败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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