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归笑,丁大夫被劫走终是让人慌恐。骆嫣一路默不作声,荣玘紧紧拉着她的手一起往状元楼走,“别想太多了,有些事也不是我们能控制的!”
    “相公我懂!”骆嫣觉得鼻子发酸。
    荣玘将骆嫣揽在怀里,温热的鼻息扑在骆嫣脸颊,“瞧你的手总是这么冰凉!”
    “大白天的能不能不要这样肉麻!”郁尘撅着嘴插在骆嫣和荣玘中间。
    “娘子就是要宠的!等你有娘子了就明白了……”荣玘温和地笑着,心里却百味杂陈,没想到荣家私下里有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事,这让他觉得有些无能为力……
    骆嫣挣脱荣玘的怀抱,郁尘的样子让她觉得好笑。“相公咱们还是想想铺子的事吧!”
    郁尘拉住荣玘的手臂,朝前面的长街指了指,“那里是最繁华的所在了,正好又是状元楼附近,行旅、客商、贵族、富户也多。”
    一眼望去,一排排的商铺鳞次栉比,果然是个风水宝地……
    回到状元楼,骆嫣不免泄气,店铺虽多,却没有一间是空的。荣玘安慰道,总能找到合适的,这个急不来……
    正值午时,骆嫣叫玖儿和祝嬷嬷一起下楼用饭。
    “那个丁大夫,怎样了?”玖儿见骆嫣和荣玘都闭口不提,不免疑惑。
    “善恶终有报,咱们还是好好吃饭吧!”祝嬷嬷拉住玖儿坐到角落。
    饭吃到一半,大堂里进来几个人径直进了雅间。玖儿忙拉住骆嫣用筷子指了指雅间方向,一口饭没咽下去差点噎着。
    “怎么啦?”
    玖儿摸了摸脖子,才悄声说是荣珏和孟令桔!
    骆嫣朝雅间望去,半掩的锦帘后那背影再熟悉不过。不是荣珏会是谁!
    小二进出挑起帘子,可以看见荣珏对面坐着个青年男子,一身石青色的锦缎袍服,脸如寒霜清冷绝决的样子。荣珏不时向他敬酒。
    “怎么这么巧!”骆嫣自言自语。
    “状元楼是临安最有名的酒楼,能来此吃饭的人非富即贵,遇上几个俊俏贵公子也是正常的。”郁尘见骆嫣望着雅间里的人出神,以为她是看到那青年样貌出众。
    荣玘俯在郁尘耳边悄声说了几句。郁尘又撅起嘴。“行,你让我办的事我哪时说过不字了!”郁尘起身朝雅间走去……
    “相公要做什么?”
    荣玘拉着骆嫣换个背对雅间的方向,悄声说让郁尘进去看看里面的情况。也许能知道些线索……
    “可是。相公不是说不管丁大夫的事了吗?”
    荣玘面色有些凝重,拍拍骆嫣的手,“一会再说,先好好吃饭。”玖儿和祝嬷嬷也低头默默吃饭。四人快速吃完。沿着墙边不惹人注目地上楼回房。
    “我很担心,荣珏会做出傻事!”荣玘坐定就焦虑地道。
    “我也想不出什么法子了。事情怎么会搞成这样!”骆嫣有些无奈,她虽看不上荣珏,却也不想荣家就此背运,荣玘也有可能会受到牵连……
    郁尘敲门进来。“怎么样?”
    “先给我口水喝!你们吃完就走。可怜的我呀……”郁尘长嘘短叹。
    “好啦!一会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包在我身上!”
    “这还差不多!我想吃西湖边君悦居的坛子鸡和醉肘子。”郁尘嘻嘻笑着,才说刚刚听到的话。
    荣珏身边的男子是孟令桔的远房堂兄。他们好像正在庆祝什么事,荣珏一直说感谢之类的话。不过那个孟堂兄好像总是一副人家欠他钱的样子。没有一丝笑模样!
    荣玘嗯了一声,见骆嫣一副沉思的模样,问她有什么想法?
    “如果只有荣珏一个人,我就有办法让他讲出实情!知道真相总比咱们在这里猜来猜去的好。”
    荣玘点点头,郁尘说这个好办,下去将荣珏引出来就可以了……
    骆嫣摇摇,她想起可以用言灵,又担心酒楼太过嘈杂言灵没效。“只能是极安静人少的环境里让荣珏一个人在时才行。”
    郁尘摊开手,“也不知你们搞什么,这么神秘,我好饿,快点去吃好吃的。”
    “好,这就带你去。”荣玘让骆嫣在屋里好好休息,他陪郁尘去西湖边上吃饭,回来再做打算。骆嫣点点头,一动不如一静,这时也只能这样了。
    荣玘和郁尘下楼从后门出了状元楼,郁尘不解地问,“你为何那么怕荣珏?他是你亲兄弟呀!害得我刚刚说谎心里扑通扑通的,他问我秋试和谁同来的,我都不敢说是你……”
    郁尘一路埋怨荣玘,手却不安分地挽着荣玘扯过来扯过去的。荣玘只好无奈地陪着他,默然地听着他啰嗦个没完……
    远处的湖岸边围着一群人,郁尘扯着荣玘要去看热闹。“你不是饿了吗?赶紧去吃东西,回去再温习功课。”
    荣玘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还在思虑着荣珏和丁大夫的事,他心里祈祷丁大夫不要出事,可是偏偏丁大夫却出了事……
    郁尘哪能错过热闹,扯着荣玘挤进人群,才发现不是什么好玩的。湖边地上躺着一个人,显然是个死人,几个官差不让人群靠近。
    “怎么淹死人了?”郁尘觉得有些晦气,拉着荣玘出了人群。
    “听说是个大夫……”
    “没见过!”
    “他身上有银针,还有药囊……”
    荣玘顿了一下,回身望向地上躺着的人,心里不免一阵悸动……看来已经晚了!
    骆嫣午睡醒来,荣玘正坐在暗影里出神。“相公你怎么了?”
    荣玘神情有些悲戚,“丁大夫已经死了!”
    这在骆嫣的意料之中,程夫人当时没下杀手,丁大夫终究还是逃不出知情必死的命运,骆嫣都怀疑蕉叶是不是在去泉州前被下了慢毒,不然蕉叶怎会想到拦下朱家的车马,告诉朱都蔚他女儿死得蹊跷……蕉叶要报仇!
    骆嫣走过去抱住荣玘的肩安慰道:“相公别难过了,一切都是天意!你后日好好考试,不论考不考得中,咱们都要好好努力赚钱,给公婆再建一个沐熙园,给老太太一个安逸的晚年。”
    骆嫣想到两年后那场灾难,不免眼圈红了,她一定要帮荣老太太挺过那场灾难,不让荣老太太去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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