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稍微烦恼了一下,回家后跟秦致远一说,他也表示相当惋惜:“看来我这一个月都只能靠泡面度日了。”

    顾言听得笑笑:“外面多的是好餐厅。”

    秦致远拍拍他的手,道:“可是没人陪我吃饭。”

    顾言竟答不上话。

    秦致远又嚷嚷说想吃宵夜。

    顾言最近做菜做上了瘾,手确实有些发痒,就去厨房弄了几只手工烧卖,皮子特别薄,猪肉馅里混了虾仁,蒸好后香气四溢。他装了盘端进书房时,秦致远正在翻看资料,不过并不是公司的文件,而是一些装修效果图。

    顾言瞥了几眼,问:“怎么?要装修房子?”

    “嗯,不太喜欢现在的风格。”秦致远朝他招了招手,道,“给我些参考意见。”

    “有什么特殊要求吗?”

    秦致远拿起筷子,一边吃东西,一边认真想了想:“最好就是……像个家的样子。”

    顾言嗤一声笑出来:“这形容太抽象了。”

    秦致远抬起头看着他,道:“别的都无所谓,不过厨房一定要重新装过。最好是比现在大一倍,然后弄成开放式的,这样才摆得下那些厨具。”

    说着,翻出某大牌产品的厨具系列给顾言看。

    顾言一路看下去,全部都是欧式风格的,价格就不用说了,光是数量就多得惊人,他不会真的打算全部买齐吧?

    秦致远嘴里说着要怎么怎么装修厨房,含笑的目光却一直望住顾言,像是在一点一点描摹他的心。

    顾言觉得心都抽紧了,隔了半天才说:“原来秦总是打算开家餐厅。”

    “那你愿不愿意当大厨?”

    这个提议真是太有诱惑力了,顾言根本无法开口拒绝。他于是搂住秦致远的腰,主动地吻上去,嗓音含糊地答:“先看看福利如何。”

    装修计划就这么定了下来,卧室和书房基本不动,重点在客厅和厨房。施工队也已联系好了,打算在顾言出门后开工,等他回来时差不多能装好了。

    出门那天一大早就要到指定地点集合。所以秦致远前一晚就帮顾言收拾好了行李,换洗衣物和日用品全都准备齐全,第二天又早早起来开车送他。

    顾言什么都不用操心,一路上还得听秦致远不停唠叨:“快要入冬了,山里的天气更冷,记得多穿件衣服……一日三餐要按时吃,出了什么事情就打我电话……”

    顾言统统点头答应。

    他对秦致远没什么要求,只希望自己拍完戏回来时,不会上演捉奸在床的戏码。

    嗯,尤其是在那个有豪华厨房的家里。

    路上没怎么堵车,很快就到了集合地点。顾言跟秦致远挥手道别,拎着行李下了车,刚走几步秦致远就赶上来,扯下围巾挂在他脖子上。

    毕竟是公众场合,这样的动作已嫌太过亲昵了。

    秦致远这么注重形象的人,不可能毫无自觉,但他做得十分自然,就像许多年前第一次见面,他将外套脱下来披在顾言身上一样。

    仅仅是某种习惯。

    却足够另一个人深陷下去。

    顾言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轻轻攥紧脖子上的围巾,觉得手心暖洋洋的,似能借此碰触到秦致远的体温。他并没有指望轰轰烈烈的爱情,只是贪恋那短短一瞬的温暖而已。

    就像飞蛾扑向火光。

    就像他走向秦致远。

    二十二

    a市是以竹子出名的。

    市郊的风景区有一大片竹海,风光秀丽,景色无双。秋天竹叶飘黄,看上去虽然略嫌萧索,但是别有一种静谧之美。尤其到了晚上,朦胧的月色穿过竹林,能听见风吹竹响的沙沙声。

    顾言他们剧组的外景地就选在这个地方。

    风景好归好,就是宾馆的条件稍微差了点,顾言算是最受照顾,分到了一间单人房。助理小陈跟化妆师挤一个房间,就住他隔壁,每天跑进跑出的围着他转,倒是相当勤快。

    顾言拍文戏不太灵光,总是被骂表情僵硬,像个木头美人。但因为身体不错,演武戏还算可以,不少动作都做得很到位,再配上优美的竹林景致,拍出来的效果堪称惊艳。连导演都破天荒的夸了他几次,小陈更是吵着说好帅好帅,以后播了肯定迷死一片女粉丝。

    顾言始终是那副态度,挨骂的时候一声不吭,被夸了也只是笑笑。晚上剧组的人约好去哪里哪里玩,他也很少参加,吃过晚饭就直接回宾馆房间休息了。

    秦致远每晚都会打电话给他。

    并没有聊什么特别的话题,就随便说说这一天做了些什么事,有时天南地北地聊上半个钟头,有时顾言收工回来都半夜了,他也坚持打过来,可能只说上短短几句话,简简单单的道一声晚安。

    顾言很喜欢说过晚安后,电话中传来的呼吸声。

    秦致远总是等着他先挂电话。

    在这样寂静的夜里,他们都看不见彼此脸上戴着的面具,隔了两个城市的距离,却好像变得更近了。

    这天顾言拍戏时受了点小伤。

    是一场打戏,道具用的剑砍到竹子后又弹回来,正好撞在他胳膊上。伤得并不是很严重,甚至连血都没流,就是稍微肿了一点。顾言也没放在心上,揉了揉手臂后又继续演下面的戏,晚上回到宾馆才开始疼起来。

    他自己去外面买了瓶药酒擦了,后来跟秦致远讲电话的时候,就随口提起了这件事。

    秦致远马上叮嘱他道:“工作再怎么拼命,也要注意身体。”

    顾言觉得太小题大做了,道:“这点伤对我来说,只是家常便饭。”

    秦致远在电话那头静了一会儿,低沉嗓音比平常更加温和,说:“那是以前。”

    “嗯?”

    “你现在是我的人。”

    顾言呆了一下,对着听筒的耳朵有些发烫。

    秦致远率先道了晚安,照例等着他挂电话。顾言却突然舍不得挂了,拿着手机躺进被窝里,听着那浅浅的呼吸声,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手机早没电了。顾言不知秦致远是什么时候睡的,心里觉得过意不去,换了电板就急忙发一条短信给他。

    秦致远没有回他的短信,但晚上仍旧打电话过来。

    顾言刚洗完澡,一边擦头发一边跟他说话,聊了几句后,秦致远那边传来一些嘈杂的声响,然后就听他说:“我快递了一样东西给你,现在差不多该到了,你出门去拿一下吧。”

    “什么东西?太莫名其妙的我可不收。”他听说过有人快递咳嗽药水的趣事,但愿秦致远别千里迢迢的送他一瓶跌打药酒。

    秦致远只是在电话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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