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林的自己也不动手,只是叼着烟冷冷地看着我。

    一阵拳打脚踢落在我的身上,我架不住人多,只好伸手护住头部。

    他靠在门上百无聊赖地抽烟,房间里尽是击打落在肉+体上的闷响。

    “我把你当朋友,你却找人来威胁我?”

    我喘着粗气看他,他勾了勾嘴角:“看什么看?怎么,见了我又起色心装好人?”缓缓提吐出一口烟,他轻叹:“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全身抽的疼,不知道过了多久……

    只觉着脑门上一阵黑,忽然有人在我身边蹲了下来,温热的气息喷上我的面颊……带着点儿薄荷香的烟味。

    我撑开被混着血水的汗液迷住的眼睛,倏地出现在面前的俊颜,睫毛几乎扫上我的鼻尖。

    唇上清凉一点,原来是他伸出的手指。

    他轻轻为我擦掉脸上的血,动作温柔的像情人间缠绵。

    一句话很轻,带着低沉沙哑的诱惑,落在我耳边:“要是有种,你可以再威胁我一次。我等着你。”

    说着他将指上的血污擦在我衣襟敞开的胸口上。

    侧发散落下来,搭在他额前,遮住了他那双漂亮的眼。

    心下一阵苦笑,为了跟他那么点屁事,让我去调动人际关系去整他,说实话我还真拉不下这个面子。

    后来我一身伤的被扔到酒店后面的垃圾桶里。黑暗中我拿出电话,用带血的手指拨了一个号码:“哥们……是我。”

    ********

    坐在车上的时候,旁边的人低低地道:“早说有事就叫我……你不听。”

    我用他递过来的湿纸巾擦擦嘴角,都是污血,我叹口气:“你现在这么忙,我哪好意思再麻烦你?”

    他缓缓地吐出一口烟:“都是兄弟,有什么麻烦不麻烦。”

    车窗外霓虹灯闪烁,斑斓的色彩从他脸上飘过,照出蜿蜒的浅浅刀疤,我一瞬间恍然,依稀记起了那时称兄道弟,浪迹江湖的岁月……

    他低下头忽然笑了一声:“我一直以为,你现在改邪归正了,就瞧不起以前的兄弟了。后来你跟韩东搭上线,我才知道,你是真不想麻烦我。”

    我愣了,再看他,却见他英气的面容带上了那么点沧桑的味道,心下不忍,我轻声道:“怎么会……我一直当你是亲兄弟。过年过节的,咱不都在一起么?”

    他叹了口气,拿起车后带的医药箱就开始给我上药:“疼么?”

    我摇摇头:“这算什么?没伤筋没动骨的,姓林的能上手的也就这点小儿科,擦破点皮。”

    他叹了口气:“韩东那边的货,还是我帮你去拿吧……”

    我一愣:“我都谈好了……”

    他道:“韩东这人吃的比较凶,你跟他搭上了线,他今天请你去饭局,其实是让你去买单,明天他要你陪他去钓鱼,其实是让你给他派车,顺便付了钓鱼的钱,上次活鱼一拖就是几吨。再加上红白喜事进贡,谁受得起这三天两头的折腾。真用得着他的时候,一年也没几次。这件事你就别管了,我来。”

    就这么说着,车就到了。

    “今天就睡我家吧。”他说。

    我点点头。

    车刚停稳,守在别墅门口的小弟就给他拉开了门,看样子排场还真不小,一个个鞠躬都能撞着自己膝盖:“楚爷。”

    我一愣,才意识到是叫他呢。一下子心里感慨万千,楚远江,我从小到大穿一个裤裆长大的兄弟,当年那么苦的日子,都被我们挺过来,现在终于混的像人样儿了……如今谁认得我们是当年街头里巷的泥腿子?

    他先下了车,又躬身过来扶我。我笑骂:“我还没老。”

    他也笑了,淡淡的,有那么点风淡云轻的味道。这时有个小的凑上来跟他说:“楚爷,岳小姐还在屋里等着您呢……”

    楚远江一愣:“安排她回去吧,今天没时间。”

    我倒是一下子明白了:“哥们,你成啊。是不是那个来咱们这儿演出的女明星?”

    他看了我一眼:“你想?”

    我道:“我还没睡过明星呢。”

    他皱眉:“你现在一头纱布,也不怕把人家吓着?”

    我讪讪:“瞧,这事儿我给忘了。”

    晚上他照顾着我睡了,我刚躺下,他也钻了进来:“里面去点儿。”

    我就往里面让了让,笑道:“远江,咱们好久没一起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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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吹了夜风,又受了拳脚,那么点醉意全跑光了。

    楚远江伸手将床头的灯关了,笼紧了被子:“睡吧。”

    黑暗中,身旁响起均匀平稳的呼吸声,我心里却开始晃荡另一个影子。

    清醒了,那味儿我也渐渐回了过来,原来姓林的从头到尾,就是在玩我。

    什么交朋友什么的,都是狗屁。

    先是在我对他敌意最大的时候勾引我,让我对他动了心思,几句软话,把我勾的飘飘然了,他才下手。

    什么“我们是朋友了吧,你别想再找人砸我车”。

    什么“我就是尝个鲜,我真没遇见过你这样儿的”。

    什么“既然是朋友,以后常联系”。

    什么“我求你……”

    什么“我等你……”

    我不由得抽了口气,看来他当初跪在地上含着我那玩意儿,也不是白含的,都是为后面做铺垫呢。

    先是卸下我的防备,再三番五次羞辱我,这还不够,最后的道别,他还非要见血。

    我撑起身子,在床头柜上摸烟,把楚远江压着了,他迷迷糊糊地哑声问:“干嘛呢?”

    “我记得你这儿放了盒烟?”

    灯啪的一声开了,他坐起身子将烟递给我。

    我笑道:“我以为你睡着了呢……”

    他看了我一眼:“你翻来覆去的,我怎么睡的着。是不是伤口还疼?我瞧瞧。”

    “瞧什么啊,我不疼。就是心里闷,陪我说说话。”

    他叹了口气,将刚才我翻动的被子拉好,我将烟递在他面前,他顺势也拿了一根。

    “打火机呢。”他带着困意看我。

    我用我自己点着的烟去碰他的烟,他垂着眼一吸,火苗就从我们中间窜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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