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周暮回过神时,许朝圆目怒瞪了他一眼,捂住了胸脯。
    周暮尴尬的咳嗽一声,又故意开口:“以后老老实实的待在我府中,别在外面给我招花惹草,省的我要给你收拾烂摊子。”
    周暮这话屋里的几人一听便知,他这是在点许朝之前在青楼点小厮被满城疯传之事。
    屋里的气氛被许朝的熊熊怒火点燃,她毫不示弱的反击:“我点小厮又没有做什么龌龊事,反倒是我在青楼看见你多次观看舞姬跳舞!”
    周暮冷哼,他看舞女跳舞也没做什么其他的事啊,到底有旁人在他不好和她争论,只好说道:“你只要知道,反正我跟你成亲不过是个假象,成亲后我们可以各玩各的,但你要是敢背着我做什么不正经的勾当,我立马一纸休书休了你,你要是安分点,一年不到你我指不定还能和离。”
    许朝气的跺脚,却不想凳子晃动了一下,她重心不稳向前倒去,直直的向面前的男人扑去,一旁的袁沥见状往旁边躲了一下,站在了李悦的身旁。
    周暮被许朝压在了地上,她饱满的柔软正压在他的胸肌上,坚硬的头撞到了他的鼻梁。
    周暮疼的捏住了鼻子,上方的许朝慌慌张张的站了起来,仓促的说了一声抱歉便落荒而逃,李悦见状追了出去。
    夜里,许朝终于翻回了家中,看见门口昏昏欲睡的玉宁,她蹲下来向她吹了口气。
    玉宁身子抖了下立马清醒,看着面前的许朝迷糊道:“郡主,你终于回来了。”
    许朝把手中的桂花糕给她,点点头:“你快回去睡觉吧。”
    树被风吹的唰唰响,许朝见玉宁离开,便也回到房中。
    她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一闭眼便是周暮那气人的话以及快要摔到在他身上时放大的英俊容颜。
    凑近了看,周暮是挺好看的,只要不张嘴。
    剩下的时日许朝都乖乖的在屋中待着,她时不时的盯着窗外的天空看,时不时在院子里喝茶赏花。
    或许是接下来不常回来住了,她心里还有些伤感,到处看看到处摸摸。
    婚宴前一夜,她和院子里的下人们一起玩打水漂,大家在结束时都站在一起:“郡主,常回来看看我们。”他们和许朝一同相处这么多年,早就已经把她当作亲人。
    许朝泪眼汪汪的点头,由衷的感谢了每一个人。
    晚间,李伶茹推门而入,见女儿正在梳发,拿起了她手中的梳子。
    她轻轻的抚摸许朝的秀发,一边苦口婆心:“若是在周家受了气,回家来告诉娘,娘替你出气。”
    许朝点点头,嘴巴委屈的撇了起来:“娘,日后我就不能还住在家里吗?”
    李伶茹觉得好笑:“你见哪个出嫁的姑娘家还住在娘家。”
    许朝有些伤感的低下了头,她十几年来都只待在家里的庇护下。
    所有人都看在她是长公主的女儿,都对她无可奈何,所以她自小就活得如鱼得水,人生里也就周暮处处和她对着干,当然和周暮在一起玩的几个好兄弟也瞧不上她。
    夜晚许朝躺在床上,想起自己和周暮是为何走到了相看俩生厌的地步。
    一直到九岁,俩个人其实只是互相看不顺眼,到也没有太多的接触,直到十岁那年她的生辰宴。
    小许朝带着玉宁从前厅走到了后院,她着急去如厕,却不想在转角处看到了正坐在凉亭里斗蛐蛐的几个少年,许朝看了一眼,原来是周暮那一堆人。
    许朝原本想直接走掉,却不想在他们的口中听见了自己的名字,其中一个文官家里的嫡子嘲弄道:“还是这后院好啊,清净,谁想祝那无法无天的小郡主生辰快乐啊!”
    旁边有公子也跟着笑:“就是啊,许朝不就是个蠢笨如猪,没有头脑的小泼妇。”
    许朝吸了吸鼻子,气冲冲的跑了上去,给了那俩人的胳膊一人一拳。
    “你们才是笨蛋!”
    她气的眼睛都红了,结果他们不以为意,还转过头问坐在椅子上的少年,有些欠揍的笑道:“周暮,你说对吧,许朝她可不就是个草包,道德经一年了还没有背会。”
    许朝的目光也放在了一旁的周暮身上,却见他上下扫视了自己一番,随后慢悠悠的开口:“郡主生的这般粗鲁,可真是不太讨喜。”
    许朝有些气急败坏了,看着那张人畜无害的脸,恶狠狠的瞪着他,随后大声尖叫:“周暮,我讨厌你!”
    周暮轻笑了一下,随后漫不经心的将手靠在了靠椅背后,懒洋洋道:“好巧本世子也不是很喜欢你。”他这个样子,像是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后来,那场为小郡主准备的宴会,却没有人再看到小郡主盛装出席。
    没有人知道这个小插曲,而许朝,也没有将此事说出,只是待在自己的房中,俩三天没有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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