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对小人的外表还满意吗?”见穆然在打量着自己,这名由树上跳下来的男生笑嘻嘻地问。

    抬起头看着他笑得灿烂的笑容,穆然冷漠地说着:“爬树就不要穿鞋,会砸到人的!”

    男生一怔,随即像被人点了笑穴般大笑起来,“天、天啊!我总算是知道咱们学校的穆然穆学生会长会这么受人爱戴的原因了!出人意料的回答啊!”

    男生捧腹大笑不己,笑到眼角都流出了泪水,笑得几乎倒在地下,而穆然仍是面无表情没有动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他发了疯般地笑着。

    许久,久到穆然都怀疑自己为什么不像往常一样把他当成空气后转身离开。男生才稍稍止住了笑意,他用一只手捂住笑到发疼的肚子,一只手擦干被笑意逼出眼睛的泪水,因为气息还不能平稳所以只能断断续续地说着:“或许、你当作一阵风吹过,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我的名字。因为我想把你当成朋友,你想不想记住都无所谓……以后我会经常出现然后对你说起我的名字,让你想忘都忘不了。我叫方成,四四方方的方,成功的成——”

    “哼!”穆然冷哼,不以为然。

    “你会记住我的,你一定会记住我的!”而他就像在宣誓般重复着这句话。

    穆然蹲在他的面前,轻轻地叫着他的名字:“方成、方成、方成——”

    他却不理会他,动都不动一下,如同被扯断了线的提绳木偶,毫无生机。

    忍不住伸手抬起他的脸,想看看他此时的样子。而他仍旧动也不动,任由他摆布。

    枯黄的发,苍白的脸,空洞的眼,没有血色的唇……

    “方成,这是你吗?是吗?”他问,他却不答,因为现在的他已经无心。

    “记得我吗?我是穆然。”他说,他仍不理,因为他的所有情感已被尘封。

    盯着他无神的脸不放,穆然带着莫名兴奋的笑容,“知道吗?方成,我听到他们说你已经完全把以前的事忘得干干净净时,我好高兴,真的好高兴,我仿佛听天上天在对我说,这个人是你的了,我把他交给你了。因为这样你就如同重生般,你的心里才不会再有别人存在,你才会属于我,完完全全的属于我。而从今天开始,我要让你的心神思维都只能容下我一个人——!”

    “你的意思是由现在开始,你要全权负责1017房的患者?”钟院长不怎么确定地反问坐在办公桌前的穆然。

    “是的。”穆然回答他。

    知道自己没有听错,钟院长蹙起了眉,“可以跟我说原因吗?”

    虽然穆然的实力是有目共睹的,但让一个初涉精神病科的新手一上任就任重精神病患者的医师,这怎么说也说不过去吧?

    穆然了然的一笑,“院长,你放心。我怎么说也是一名有资历的医生,我不会拿患者来开玩笑的。我之所以向你申请,一则我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二来我有绝对的自信我会成功。”

    又是那种自负的笑,可是,他有,他绝对有自负的本钱!

    钟院长盯着穆然陷入沉思。

    见到钟院长沉思的样子,穆然笑得更加自信了!

    “喏,你要的1017房的钥匙,全都在这里了。”护士张姨把手中的几把串在一起的钥匙交到了穆然手中。

    在钥匙被放在手上时,穆然眼中闪过一丝振奋。

    没看到穆然一闪而过的异样,张姨忍不住大发牢骚:“小穆啊,我真不懂你,你一个大好青年怎么跑到这间小医院里来了,而且还是一家精神病院。最后还要去为一个已经被很多医生放弃医治的重精神病患者看诊,你是不是也哪根筋出了问题了?记得有回也有一位年纪轻轻的医生被分配来这,可不到三天,他就自己先受不了,马上卷铺盖走人了。而你呢,竟然是自己钻进来的!怪了这是!”

    穆然只是一直无言地浅笑着听着张姨的话,其实内心却早已迫不及待的想着离开,去到某个地方。

    隔绝外物的一切,全神贯注的凝视,才刚刚进入书中的那梦想世界。一股澈骨的冰凉由脸上传到心头,惊醒了他。

    烦怒着想着是谁胆敢惊扰他难得的片刻宁静,那像风一样的笑容出现在他的面前。

    “还记得我吗,穆然?我叫方成,方圆百里的方,成绩的成!”

    还没从呆愕中醒神,如风的笑靥消逝于他的眼前——

    视线转移到他位置的旁边,静静地放着一罐冰镇过的可乐,而可乐罐上正布满了一颗颗水珠……

    穆然捧着一盆温水推门走了进来后,又把门口反锁上了。

    把水盆放在病床前的地板上,穆然来到了仍蹲在墙角全然没有声息的人的身边。

    “方成,我把你擦擦身子吧。”

    他不会回答他的,而他也不期待着他会回答他。

    穆然小心翼翼地把穿着宽松病衣的他抱了起来,安置在罩着白色床单被套的病床上。

    先是为他解开系在一起的衣袖——这是为了防止患者有过激的行为而设的,把他们的双手用连在一起的袖子禁锢。

    然后才褪下他的衣物,当穆然看到赤着上半身的他时,他眼里孕含着不舍。

    白晰得过分的皮肤,因为缺乏营养而瘦骨鳞峋的身子,以及他任人摆布的失魂。

    手指轻缓地在一根根突出来的肋骨上抚触着,最后收回手移到他苍白没有生机的脸上,对他喃喃说道:“方成,方成,你会重生的,我会让你重生的!而重生后的你只为我一人所有!”

    声音虽轻,但一句一字皆是烙人身心的沉重。

    捞起盆中的毛巾拧干,然后为他擦拭,由脸颊到颈项,到锁骨突出的肩,到凹凸不平的身,到已然萎缩的腿……无一不是仔细擦拭,动作轻柔无比,如同这是易碎的宝物。

    缓慢而凝重的仪式总算完成,穆然帮他换上干净的衣服,不再是难看的病衣,而是像雪一样的白,像丝绒一般柔软的衣。

    午后温和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他安静躺着的白色病床上,虽无语,但此时的他圣洁得如同天上的天神。动也不动地躺着,只不过像睡着了般——他,是不是在等待有人将他唤醒……

    凝眸看着他,穆然笑了,温柔的笑了,“方成,这样子的你比方才好多了……”

    话未尽之时,被他着迷,他低下头在他没有血色的唇上印下一个吻——

    穆然捧着一盘食物出现在医院的病房区里,走过的已经五十多岁的护士长见到并叫住了他,“小穆啊,你捧着这么一盘丰盛的饭菜是去哪吃啊?”

    “不是我吃的,是给我的患者。”穆然面向她淡淡地笑着,客套的笑。

    “患者?”护士长皱起了眉,“是1017房的那名患者?”

    “对。”

    “那名患者不吃东西的,我们以前都给他注射营养剂。”护士长好心的向他说明,以免他白费力气。

    可,穆然则自信的回答她,“护士长,你放心,我有办法让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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