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粗。
    这有什么问题吗?
    他不老?那就是没有老咯?
    那就剩下......大、粗。
    大、粗。
    大......
    云桉下一秒就反应过来!
    啊啊啊他在说什么啊!
    “变态!!”云桉羞愤道,脸色轰地涨红成与那火红绢花一样的颜色,屋里惨淡的白光好像一瞬间都明亮了起来。
    “哈哈哈——”对面男生笑得更加过分,“我怎么就变态了?我才十八,确实也不老,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就在于!”云桉立马反驳,却又忍不住咬舌头。她一张薄脸皮快被烧穿,怎么好跟男生说大和粗的话题。
    “你!混蛋!”她没有赫凯那么百无禁忌,只能这样嘴笨地骂着。
    说生气吧,其实也并不生气。只是很多的害羞,和一丝与男生共同讨论成.人话题的好奇。
    像一不小心咬到成熟饱满的水蜜桃,第一口汁水爆出,香甜又让她有些不知所措,那下一口要哪里。
    尺寸如何,模样如何,手感如何。
    听已经阅过片的舍友说会有青筋蜷伏在上面,是真的吗?
    她不敢和他往下探讨,只好又带着那种不自知的欲拒还迎目光瞪着他。
    赫凯好笑看着云桉,“宝贝,你太可爱了。”
    “真想抱抱你。”
    这是比较文雅的说法。
    云桉这种害羞又试探的小表情,纯欲得磨人。赫凯突然明白哥们聊的那些荤话里,说只想把女朋友压身下狠.操一顿的心情。
    唉——
    赫凯停下笑,叹了口气兀地往后靠在椅子上,敞了敞腿。
    又要去洗冷水澡了。
    “嘁”,云桉还不够敏感,察觉不出男朋友眼里的旖旎情.色,傲娇地扭着身子,“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想我了?”
    云桉乖巧地点点头,“嗯。”
    “想我干什么?”他靠在椅子上,支起那张扬浪漫的花臂,懒洋洋问她。
    不过虽说问她,其实他也猜得出她的回答,大概就是想抱抱、想见面之类的乖巧答案。
    谁知云桉凑前了视频。
    她那张纯洁的脸飞起绯红,一双剪水曈里春水荡漾,唇色红润。她应该在屏气,纤细脖颈绷出修长的美人筋,连着那玉雕似的锁骨。再往下,赫凯错开了视线。
    “我想和你接吻。”她害羞又俏皮道,语气软绵绵得要人命。
    操。
    赫凯咬牙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他立马有反应。
    “我这几天忙完就回去找你”,赫凯深呼吸,声音都哑了几分。
    她轻笑起来,不知是故意还是无心,“不急,你慢慢来。”
    赫凯觉得自己在找罪受。
    **
    赫仕地下车库。
    玻璃门感应打开,走出一队西装暴徒。
    赫寰鸣咬着烟,却没点燃,长指伸进领结,挑下领针。
    身边跟了两个助理,前后再各跟了两个保镖。
    管理社内会议安排的助理才刚说完,一旁管理商务行动的助理捧着ipad继续道:“明天早上九点您需要飞往东京参加投资峰会,并于同一日晚上飞至沪城,作为赫仕投行的代表出席后天早上的亚太金融论坛开幕式,随后下午四点飞回港城,晚上八点参加cj集团董庄明主席小儿子百日宴......”
    赫寰鸣边扯领带边走,面无表情地听着。
    突然一个黑影从一旁车子飞出。
    他往后一闪,还拿在手里的领针立马在掌心调了个方向,刺针向外。
    但不过两三秒,那道黑影已经被按下。
    “放、放开我!”
    身前保镖已经将人制服在地上。那人像虫子一样被按在地上,原本就皱巴巴的廉价衣服染上灰,像一块没人要的抹布。
    “寰鸣,寰鸣!是我,天......”那人胡乱高喊,立马被保镖扇了一巴掌。
    “啪!”
    保镖的手掌似是铁铸,那人被一掌扇得脑袋直接磕水泥地上。
    空旷的地下车库里一记沉闷声响。赫寰鸣不甚在意地看着地上的人,想了会才回忆起是谁。
    “咳、咳!”
    高天定立马说不出话,嘴角往外渗血。
    高天定是高天齐小十岁的弟弟,和赫寰鸣年纪差不多。
    在高家还没破产以前,高天定也算个锦衣玉食少爷,以前和赫寰鸣一块念的贵族学校。但两人之间也只是校友的关系,没什么深厚交情。
    “咳咳,我......”高天定甩着脑袋,努力让自己从眩晕中清醒过来。保镖抬手,另一个巴掌即将落下。
    “让他说”,赫寰鸣点燃香烟,淡淡道。
    “是,赫总”,保镖收手,另一手却还把高天定按在地上。
    高天定艰难抬头,望着高高在上的男人,“寰鸣,你还记不记我,我是你以前的同班同学高天定,我爷爷高晋经常和你们家往来的的。”
    赫寰鸣取下了口中的香烟,随意掸了掸烟。高天定趴在地上,烟灰簌簌飘下,从他这个角度看,竟让他想起私人滑雪场里漫天雪花飞舞。
    而再往上看,高高在上的男人投下的目光冰冷得像金属,刺得高天定一下子回到现实。
    赫寰鸣倦慵地吐烟,“我只给你一支烟的时间。”
    而他手里的烟,猩红已经燃过四分之一。
    高天齐赶紧道:“求求你,高抬贵手,放了高家行不行。我知道,我哥乱说你们家的事是他不对,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你就行行好,放了我们家吧。”
    赫寰鸣像没听见似的将烟咬回口中,徐徐吸了口,那猩红愈发明亮,烧得更加快。
    高天定苦苦哀求,“现在我们家的政府救济金被人停了,家里的小卖部也被人砸了,我们一家人已经没有经济来源,交不上租马上就要被房东赶出来了,我的儿子女儿也被学校通知停课。”
    高天定被人死死按在地上,还挣扎着往前爬到赫寰鸣脚边,脸上也灰了一块,另一边则因为刚刚的巴掌而红肿。
    “寰鸣,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是、但是这些,这些都是我哥的事,你就放了高家其他人吧。你不念我和你同学一场,也念我爷爷高晋是你爷爷的故、啊!”
    高天定就要爬到赫寰鸣跟前,被保镖一抓衣领后头拽回。那廉价的衣服像绳索,勒得他立马说不出话,脖子和脸爆红。
    “你哥说我的老婆、我的儿子,还有我其他家人,我只是跟他学的”,赫寰鸣咬着烟,看地上的人像看蝼蚁,“但是你哥没有老婆也没有小孩,只能辛苦你们家了。”
    高天定哪能想到是这个原因害他一家被赫家盯上了!
    这情况根本就不能类比啊!
    赫家现在什么财力,高家什么财力。高天齐说赫家几句,对赫家来说根本不痛不痒,但是赫家随便动动手指,就能让他们马上吃不上饭,住不上屋,念不起书。
    “但是我们家再经不起折磨了”,高天定快要给赫寰鸣磕头了,“寰鸣,我求求你,这样,我帮你出庭,我帮你指控我哥污蔑你们家!我保证你们家一定可以告赢我哥!”
    赫寰鸣弹了弹烟,又一抹烟灰落下,只剩最后三分之一。
    高天定走投无路地看着那烟灰落下:“我可以给你做牛做马!做什么都可以!这样,要不我去你们家扫地、洗碗、扫厕所,让我干什么都可以!”
    赫寰鸣并不为所动。
    高天定知道,他的什么做牛做马,赫寰鸣根本看不上,搞不好还嫌弃他脏了家里的地板。
    到了赫寰鸣这个财力级别,没什么条件是自己一个穷人能打动他的,除了一个。
    高天定内心生出一种深厚的绝望,他的胃突然翻涌起酸水。那酸水像洪流,从胃里网上翻涌,一路烧过他的心脏、喉咙,最后在脸上烧出一张诡异的笑容。
    他咧着嘴,笑容灿烂:“鸣爷,我的大女儿17岁,小女儿11岁......”
    谈条件的对话里,女人被提起,内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高天定笑着,在场都是男人,除了赫寰鸣,无不怔了下。
    饶是赫寰鸣的助理跟着老大见惯各种场面,都不经惊大双眼。这个畜生在说什么!
    高天定的笑声变得有些尖锐,“我保证......”
    赫寰鸣忽地扔了烟头,谈判结束。
    他抬脚,正要踩熄烟头,高天定像生出牛劲,立马挣了保镖扑向那烟头,赫寰鸣直接踩在了他肩膀。
    高天定弓着身子护在烟头,谄媚地转过脸,“嘿嘿,鸣爷您擦您擦。”
    赫寰鸣一向冰冷的眼底也闪过嫌弃,收回脚。
    “鸣爷,您要不要考虑?要是您不喜欢,或许令郎......”高天定还想继续说,赫寰鸣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啪!”
    高天定立马又被保镖扇了一巴掌,这一回高天定没有撞到头,耳中却响起异常的耳鸣。
    天旋地转中,传来赫寰鸣冷漠的声音,在耳鸣的干扰下显得无比微弱,高天定竭力分辨。
    “这两巴掌,就算利息。”
    高天定听后,立马感恩戴德:“谢谢、谢谢鸣爷。不知道、咳咳,本金......”
    赫寰鸣微不可见地抬了抬颔,助理立马从公文包掏出一张卡片,放在高天定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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