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枭肄!”顾檠低吼,感受不到疼痛似的使劲拍门。
    “唔......”顾意弦实在没忍住,咬住唇自喉间哼出一声。
    她被江枭肄抵在门板,双手反剪在头顶,细长的脖颈间全是濡湿的红痕。
    刚泡过温泉的皮肤娇软,被他衔在唇间吮吸,啃咬,口土出,留下密密麻麻的痒与轻微痛感。接着他又辗转到耳畔,把她的耳垂含进去,舌头来回拨弄。
    顾意弦受不了,美容师就算了,门外是养她长大,她曾喜欢过的兄长。
    “别弄了......”
    当话音落,背后门板又被拍动,她的脊背感触到一种愤怒的震颤。
    江枭肄松手,单手将顾意弦抱起来,扶着她的后颈置若罔闻地与她接吻。
    他堵住她的嘴,肆意而专注地拨弄她湿淋红艳的舌,只发出粘黏咂砸回应拍门声。
    当她的躯体全部软掉,他左手从旁边木柜的瓷碗挖出灰色火山泥。
    顾意弦被凉得一颤,皮肤被涂抹火山泥。
    江枭肄这死变态绝对在记仇,她与顾檠学人鬼情未了双手玩泥浆,他就要涂满她上半身。
    她抓这他的胳膊用眼神哀求,他笑着摇头,掌心往下往上一抬,然后俯在她耳侧,声音轻哑得像羽毛引起瘙痒。
    “告诉那杂碎,你选谁。”
    耳廓湿烫,顾意弦大口喘气,“你有病吧?”
    这句话让两个男人发生了不同的化学反应。
    江枭肄认为顾意弦心里放不下顾檠,于是低头一口咬住,她痛呼。
    顾檠认为顾意弦被强迫。
    嘭嘭嘭,冷白掌心拍到红,心却被污黑灌满。
    “江枭肄,你这是犯法懂吗?”镇痛,愤怒,酸味,语气太过复杂无从辩知他的心情。
    “我与自己未婚妻调情,犯什么法?”江枭肄冷冷地问:“你作为兄长难道不应该期盼自己妹妹幸福?”
    顾意弦像一本书,有时能引起共鸣,有时晦涩难懂,他迫切需要答案,需要证明她心里的人是自己的名字。
    暧昧水声让顾檠失去理智,爆粗口:“x你妈!”
    江枭肄满不在乎地笑,“我也不知道她埋在哪儿,你找到记得通知我。”
    他注视顾意弦的表情与反应,不错过一丝一毫,来回翻阅的动作带着怨气。
    门外顾檠脏话连篇,顾意弦脊背汗津津,浑身燃烧快将火山泥烤干。
    她没想到江枭肄醉酒后疯起来,当真百无禁忌。
    睫毛扑簌着,她小声服软,“选你......”
    “名字。”江枭肄用上寸劲威胁,榨取她最后一丝力气。
    她眼尾泛着情潮的红,“选江枭肄。”
    他奖励似地啄了下她还肿着的唇,手的动作没停,朝门外扬武扬威,“听到了吗?她选我。”
    顾檠现在只恨不能拿刀捅死江枭肄,今日才捡起来的伪装崩裂,清逸淡漠的眼睛布满狰狞血丝,“江枭肄你真他妈可笑。”
    “就算你和小弦结了婚有了孩子,对我也没有任何影响。你太高估自己,小弦的选择能持续多久?别忘了小弦说过与你只是暂时在一起。”他专挑刺心窝子的话说:“而且你们才认识多久?连我们的零头都抵不上。你就是一个新鲜感没过去的新玩具罢了,小弦玩腻了就会扔掉。”
    短暂的沉默,江枭肄轻嗤:“我乐意给她玩,你乐意她要你吗?”
    顾檠冷笑:“乐意给她玩的人多了去,不缺你一个。”
    “那也轮不到你这个装深情的杂碎,自己有多脏不清楚吗?”
    “现在轮不到我没关系,小弦最终还是回家回到我身边,而你这贱男能拥有她多久呢?”
    ......
    两人一口一个杂碎贱男,顾意弦听得头晕,她想过顾檠没那么容易正常,没想到执念这么深。
    她一下被顶到门上,脚尖离了地,江枭肄一手掀起她浴袍的下摆,用虎口卡住下巴,瞳膜的墨绿被渴望与阴戾搅到浓郁,“你在想谁?”
    他太敏锐,她稍微分点神立刻就被察觉。
    顾意弦抓住他浴袍的衣襟,水从指缝流出来,她的气息不稳:“想你......”
    江枭肄审视她的表情,毫不留情拆穿,“骗人。”
    察觉到他的动作,顾意弦羞愤地骂:“江枭肄!你敢!”
    “没有我不敢的事只有想不想,就算颁布禁令,我哪天不乐意一样全撤掉。”他勾唇一笑,侧头将左耳刺青露出,“看来弦弦还不够了解我。”
    百无禁忌,如果有禁忌怎么能叫百无。
    江枭肄从小到大生活在没有人性的地方,见惯厮杀,尔虞我诈,传统世俗道德在他这不适用。伪装、藏拙、利益至上,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能利用算计一切包括牺牲自己。
    忍字下面的心托不住利刃,江枭肄的疯狂便是毁灭性的。
    才开始一点,顾意弦拧起眉,攥紧拳头捶江枭肄的肩膀,他的体格凶猛彪悍,浑身骨头都硬。
    果然脱掉西装,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野兽。
    她眼角溢出泪水,“四哥......别、别在这里......”
    顾檠听得一清二楚,边掏出手机,边疯狂捶门大骂江枭肄畜生。
    又充实了些,再往前便突破所有禁忌。
    眼泪掉下来,顾意弦呼吸都痛,“江枭肄,你说话不算数......”
    滚烫的液体砸到江枭肄胸膛,他陡然僵住,面色困惑、犹豫不决,更多的是心疼。
    他缓慢将她放好,静视她,用指腹擦掉她的眼泪,放在唇边伸出舌尖舔了舔。
    除了从母体被拿出来,新生命的第一声啼哭,江枭肄从没哭过,任何时候都没有。
    理智告诉他,他的罂粟花在不开心。
    于是江枭肄腰弯折,虔诚地半跪在顾意弦面前认错,弥补,他亲她的脚踝,膝盖。
    高位者臣服,理智者沦陷。
    高楼崩塌,荒诞疯狂。
    顾意弦眼睁睁看着,心跳失控爆炸冲出樊笼。
    “江枭肄,你是不是疯了?”
    他笑着说是,向上。
    “......滚开啊你。”
    他说不滚,让门外的杂碎滚,双手死死握住她的膝盖,她的骨骼险些要嵌进他掌心。
    江枭肄像一头野兽贪婪地吞食,又像一只温顺安静的宠物甘愿为主人服务。
    亲密无间,别说敲门声顾檠的咒骂,甚至从院子透进来的光照、夜风和房间的空气都休想介入。
    顾意弦脊背怼在震抖的门板,密匝黑睫轻颤。
    浴衣是白色和服,散开的左右襟放在腰骨,打褶处系的腰带松了,长度达脚踝,下摆不再笔挺。
    她从来不觉得承认自己的谷欠望可耻。
    男性可以大方谈论,女性为什么不可以。难道就因为天生身体脆弱,就应该受到人们定下的“道德”拘束,“礼法”限制?自由地追求感官享受达到心灵愉快,听凭自己驱使才是正解。
    但显然不是这种时候,一门之隔的背德感,羞耻的刺激让她处于轻度麻醉状态,堕入欢愉的漩涡。
    微细的声响让门外的顾檠沉默。
    顾意弦觉得自己也疯了。
    半推半就毫无疑问是对江枭肄的纵容,暂停时他仰起头,浓密睫与眼睛都沾着湿气。
    他观察她的表情,像哭,恼,撒娇,隐藏无限的情潮。
    顾意弦不再是十六岁的青涩罂粟花。
    七年时间让诱惑的红发出馥郁鲜活的香气,不可思议的美丽,绽放到妖冶。
    即使沾满毒素,也让人心甘情愿上瘾。
    门外的杂碎看不到,江枭肄的独占欲被满足,他的心滚烫,急促收缩,感受到了和她相同的痉挛的快乐。
    “江枭肄,你混蛋......”
    弓满潮满,脚步声渐行渐远,江枭肄太懂顾檠这杂碎,从某方面来说他们的心理很像。
    他整理好顾意弦的衣衫将她横抱,打开门,大步跨向隔壁按密码,进去后找到西装外套搭在她身上,再拨通裴瑞的电话。
    一切有条不紊,除了鼓胀躁动的青筋。
    余韵还在翻涌,顾意弦气恼地用双手砰砰捶打江枭肄,从面部到胸口,他任由她捶打,简洁吩咐:“你去停车场,顺便让蒲甘把榆宁警戒开启。。”
    她的呼吸起伏,“我不跟你回去。”
    “弦弦,你也很喜欢不是吗?”他低头吻她的唇,嗓音暗哑带着湿咸味,“乖一点,我们不回去。”
    顾檠带着侍应回来砸门,但人去楼空。
    他低骂一声贱男,浑身散发压迫人的杀气。
    侍应往旁边挪,想不明白看着如此寡淡清冷的人怎会如此骇人。
    顾檠立即吩咐顾伸去停车场查看,顾伸说江家的车早就走了。
    脑中反复回响顾意弦娇柔的低.吟,他双目赤红,他知道江枭肄没进去,否则不可能是这种声音。但接下来江枭肄肯定会找地方深深贯通,因为是他,他也会这么做。
    他让顾沭带人去榆宁,转身前往电梯。
    五辆越野疾驰下山。
    中间乌尼莫克厢内,地板丢弃两套浴服,拉丝铝板床已经降下,上面铺好天鹅绒毛毯。
    夜色四合,左右两边矗立俨然屏风的外轮山,唯独月光照射的车窗镀了层白光。
    顾意弦歪着脑袋,紧紧闭合眼,从上半身到下半身几乎整个仰卧,单单两手交叠遮掩。
    她皮肤本来就白,此时沐浴了月光,宛如白蜡豁然出现,透亮莹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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