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凝兮不?得不?接受投喂,一张嘴,清冽的酒香立即溢满口腔。
    两人都吃得差不?多了,裴应霄牵起?她离席,进入内室。
    曲凝兮心里还记挂着方?才的话题,接着问道:“木仓幸的部署,跟此次普骆甘的异动有关系么?”
    普骆甘这个小?国家,野心勃勃,可惜早年被大桓狠狠教训过,轻易不?敢来犯。
    他们手?里要是拿捏住了大桓的把柄,定然会用此来谋夺些?好处。
    想来这次收纳了裴靖礼几人,便是因为这个?
    就不?知,对方?意欲如何。
    “你猜的不?错,”裴应霄缓缓一勾嘴角,“最简单的做法,就是拿此要挟父皇,换取好处。不?过不?稳妥,他很快会招来忌惮,若是贪得无厌,还会引发杀机。”
    皇帝是那?样重视自己一生圣名之人,哪会容许这样一个威胁存在。
    他不?会让普骆甘有泄露出去的机会,明面上不?做什?么,暗地里也会提防。
    曲凝兮一想也是,就算拿捏了把柄,如何利用好它,其实?非常考验一个人的能耐。
    好比她自己,一开始窥见了太子殿下的秘密,但她哪有能力?去用此事谋划利益?
    因为她手?中无人,脑子也不?比旁人聪明,完全不?是裴应霄的对手?。
    压根没敢生出什?么对抗的心思,只想求饶苟活,让他放自己一马。
    普骆甘现在便是这般,天庆帝的把柄递给它了,但两国军力?悬殊,如何行动就得慎之又?慎。
    稍有差错,走出一步烂棋,不?仅没拿到好处,还会带来灾祸。
    “那?殿下觉得,不?简单的做法是什?么?”曲凝兮觉得,他必定知道。
    裴应霄倒没有卖关子,似笑?非笑?的:“蒙天石没有了退路,可以劝说普骆甘,利用父皇对陆家的厌恶,来阻止孤登基。因为孤身上有陆家一半的血脉,幼时,确实?被嫌弃过。”
    他轻描淡写的,曲凝兮却听出点心酸来。
    谁年幼时候就生来八百个心眼呢?曾经纯然的太子殿下,是否也生出过孺慕之情,然后一遍遍失望?
    普骆甘还真有可能被说动,这样一来,蒙天石父子和裴靖礼就有了盟友,他们目标一致,把二皇子扶上宝座。
    如今没有了兵力?,所倚仗的便是陛下对裴靖礼的仁慈,他不?舍得杀这个儿子,一切尚有缓转余地。
    “只要这时候,让孤陷入陆家那?般境地,遭父皇厌弃,他们就能得逞了。”裴应霄弯了弯眉眼,道:“考考小?晚瑜,他们如何让孤败落?”
    曲凝兮一摇头,想说不?知道,倏地顿住了,她微微睁大眼睛:“他、他们只需要把陆家死亡的真相告知你……”
    就这么简单,陛下知道太子知道了当年之事,就容易生出猜忌防备不?信任。
    他甚至可能害怕太子为陆家复仇。
    “小?晚瑜果然聪明,”他轻笑?一声?:“但仅仅只是这样还欠缺些?火候,除非他们能找到其他的……”
    其他的什?么?
    曲凝兮没听见裴应霄的后话,扭头看?去,发现他正?垂着长长的眼睫,眸色冰凉,若有所思。
    这是什?么表情?
    “殿下?”
    裴应霄回过神,却不?肯再?说了,两手?握住了她的细腰,往上一举,轻轻松松抱到自己膝盖上安置。
    他圈禁着她,偏过侧颜,亲吻她的唇。
    怎么不?说了……曲凝兮略有不?满,挪了挪圆o臀,乖乖给他亲。
    两人唇i齿相接,亲密无间,她自觉地抬高了胳膊,搂住他的脖子。
    直到曲凝兮气喘吁吁,裴应霄才放过她嫣红的小?嘴,转战别处。
    顺着细白的脖颈一路向下,他的薄唇片刻都舍不?得剥离。
    埋首低语道:“你别怕,今晚……孤有办法……”
    曲凝兮原本闭着眼,与裴应霄接吻感觉良好,他的胸膛宽阔而温暖,就连那?不?安分的手?指,四处揉ii搓,都让她舒服……
    但是,一听见这话,她顿时醒了神。
    张开眼睛,望着眼前?的男子,艰难发问:“你打算如何?”
    她属实?是无法忘记,巨兽长而弯翘的可怖模样,这是忍忍就能过去的么?
    察觉她的害怕,裴应霄把人搂紧了,温热的指尖探入:“相信孤。”
    “……”她很难相信。
    裴应霄早已饥肠辘辘,捧着碗里的白胖汤圆吃,软糯香甜还弹牙。
    曲凝兮见他津津有味,心下难以平静。
    人非草木,岂有不?动容的,她咬紧了贝i齿,看?着裴应霄一口一个,恍惚觉得自己也饿了。
    曲凝兮索性不?看?了,弓起?细韧的腰ii肢,像是躲避,又?像迎合。
    她的脑子顿时恍惚了,迷i乱之际,听到裴应霄说他特意看?书学习过了,就是下午在书房那?时候。
    曲凝兮整个人软得坐不?住,她仿佛被吸干了力?气,四肢柔i若i无i骨,全靠他的臂膀支撑。
    “这样你喜欢么……”裴应霄向上撩起?眼皮,一看?她面若桃李灼灼其华,便知没有半分难受。
    “……”曲凝兮实?在受不?住了,细声?细气的求饶,她怕明日红i肿了,碰着丝滑的布料也疼。
    她眼角氤氲了润色,明亮的黑眸,掺杂了不?自知的娇i媚。
    裴应霄岂肯放过她,低声?哄道:“孤生来粗实?,叫你受苦了,但并非没有解决之道,绝不?会疼痛……”
    曲凝兮瘪着小?嘴摇头,她才不?信,谁无缘无故被捅了不?疼的?
    他却不?管不?顾,抱着怀中暖玉,不?断啄吻,直直低下头去——
    曲凝兮直接被吓哭了。
    失去支撑,无助地仰躺在矮榻上,伸出了天鹅颈,折出一个柔软的弧度。
    ——他、他在做什?么?
    *******
    主子天刚黑就安歇了,第二日天光大亮才醒来,属实?是漫长的一觉。
    昨天夜里,太子只叫了一回水,不?过,寝殿的动静,艾兰和春雀隐约知晓。
    曲凝兮爬起?来时,浮肿的双目把她们吓了一跳,连忙去寻了冰块来,给她敷一敷眼周。
    “太子妃何处不?舒服?”艾兰温声?询问。
    曲凝兮整个人都是懵的,坐了一会儿,扭头寻人,“我还好……”
    “殿下在书房呢,”艾兰笑?道:“太子妃若有不?适,可别瞒着。”
    她一抿唇,不?答,爬起?来更衣,整个人拘束得很。
    艾兰和春雀二人觉得有些?奇怪,但并没有多问,既然主子无事,那?就无事。
    曲凝兮梳洗过后,用了早膳。
    没有去书房找裴应霄,自己把手?里的六本册子全都拿了出来。
    拥有这么多秘戏图,她基本都翻过了,虚心学习,想要与枕边人琴瑟和鸣。
    可是,花样这么多,还是漏了昨晚裴应霄的那?一招。
    他怎么那?样呢?
    曲凝兮两手?抱头,简直不?敢回想,矜贵的太子殿下,低下他的头颅,把她啃了个遍,尤其是重点关照的地方?。
    手?口并用,黏腻不?堪。
    此事对她的冲击实?在太大了,不?仅仅事实?本身,他带来的触感更是……
    曲凝兮需要时间冷静,才能接受这种事情。
    不?过,她很快想起?来了,这招,其实?在图册中出现过,只是双方?对调了位置。
    本来应该是女子给男子做这些?……起?初她看?到时,颇为不?解。
    昨夜亲身经历,方?才明白为何会有奇怪的动嘴行为。
    直教人头皮发麻,今生难忘!
    同时,她也意识到一件事,这些?本子无不?是围绕着男子展开。
    一来男子为尊的世道,女子伺候他们天经地义?;二来专研此道并且有绘画能力?的,多是男子,他们自然将自身需求摆在第一位。
    也就是说,秘戏图的最大受益人,原该是裴应霄。
    可是他擅自给换过来了,变成了他伺候她……?
    曲凝兮起?初有一瞬的惶恐,毕竟一直以来的教导,妻子以夫为天,她得服侍殿下安寝洗漱,包括床笫间也是……
    不?过,她闷头想了一会儿,就理直气壮起?来。
    是裴应霄自愿的,没有人吩咐他,不?是她的错。
    她还被吓到了呢!
    曲凝兮窝在偏殿的水榭中,好不?容易疏导了心绪,可以一如往常的对待裴应霄了。
    她刚站起?来,回首便见门口杵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太子殿下颜如舜华,风姿绰约,负手?立在门外,挑眉看?着她:“醒了怎不?来找孤?”
    “殿下不?是在忙么?”曲凝兮没事人一般,用自己的衣袖,把桌上的小?册子遮掩起?来,塞进木盒中。
    “孤确实?挺忙的,”他轻笑?着,反手?把门关上,朝她一步步靠近:“忙着来哄小?晚瑜别哭。”
    “你分明就不?疼,哭什?么呢?”
    他一开口就是要命的话题,几乎击垮曲凝兮脸上的故作镇定,简直想埋怨太子这几天新婚的清闲了。
    他才会无事可做,时时来缠着她。
    裴应霄上前?两步,把她抵在桌子上,困守于怀里,“怎的这样无措?嗯?”
    他明知故问,曲凝兮的一对耳朵红得快冒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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