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见过的。”卓云曦也不明白为什么霍景明会拿了自己的玉佩不肯还,听他这么说,只当他是在胡搅蛮缠。

    卓云曦还想再说些什么,绮罗突然走到她身边,附耳说了几句。她眸光闪了闪,见亭外多了一名宫女垂手侍立,朝她颔首示意自己知道了。

    她认定了这枚玉佩就是自己丢失的那枚,不欲与霍景明再纠缠下去,朝他伸出手。

    “世子莫要再与我开玩笑了,快点把玉佩还给我吧!”

    霍景明见原本脸上还得意洋洋的七姑娘此刻冷着脸,一副不要惹我的模样,气势十足,只觉得……还挺有趣。

    庞清雨却是以为她真的生气了,站在一旁不知所措。她可是听说过的,卓七姑娘将门虎女,轻易不动手,动手则伤筋动骨啊……

    至于表哥,就更不用说了……

    遇到这两位煞星,第一贵女的魅力彻底失效,她不由战战兢兢,思考起若是他们打起来,皇宫护卫赶不赶得及过来救自己?

    她胡思乱想之际,霍景明却发现卓云曦的眼睛时不时往亭子外面瞟,想来是与方才过来的那个宫女有关。他又联想到昨日所见,早就听说卓七姑娘掌着府中中馈,猜想定是济国公府内有急事。

    他微一沉吟,就把手上的东西交了出去。

    卓云曦只觉手上一沉,掌心的玉佩即使被霍景明拿在手中把玩许久,依旧是冰润之感,透过掌心传染给她,她不由心中一定。本以为还要纠缠一番,却没想到霍景明会这么容易把玉佩还给她,她愣了半晌,终于回过神来。

    卓云曦朝他望去,恰对上他乌黑眸子里闪烁的光点,仿佛夜空中明亮的星,她一愣,黑眸如被夜晚的雾气晕染开的墨水,一时看不清楚情绪,不过也是转瞬间便又恢复平常。她朝霍景明点了点头,便匆匆离开。

    一旁的庞清雨也是惊讶至极。见事情这么容易解决,她眨了眨眼睛,还有些无措。见到卓云曦告辞,她便也借机离开了。

    霍景明对此毫无异议,今日的相亲他本就是不忍拒绝母亲,来走个过场的。

    望着消失在御花园拱门的黛紫色身影,他摸了摸下巴,眸中透着沉思。

    *

    庞清雨应付完皇后和容华长公主从坤宁宫出来,等行到一无人处,对着如玉板下脸来。

    “我早就和你们说过,宫中与长公主府内不一样,当谨言慎行。你知不知道你方才冲撞的人是谁?”

    她母亲虽然贵为安阳长公主,但是与容华长公主相比,身份地位简直是天壤之别,而她的父族虽然也有百年历史,但于朝堂并无建树,大周朝爵位世袭三代始降,到她父亲这一辈,只是一个小小的伯爵了,哪里比得上国公府有权有势?她虽然贵为郡主,有个第一贵女的名头,但对上卓云曦这样的世家贵女,其实并没有什么底气,而如玉不问清楚就替她摆出了郡主的架子,实在是很容易得罪人的。

    如玉一直认为自家郡主就是公主也是比得的,更何况是那个名声差的不行的卓七姑娘?但听郡主问责,还是马上低头认错。

    “此事你虽然占理,但若是不依不饶,便落了下乘。”庞清雨见她知错,轻叹一声,继而又道:“念你是初犯,这次就算了。若再有下次,我定要禀告母亲!”

    *

    御花园。

    能文拉了拉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能武,指着坐在落羽亭里拿着荷包看个不停的霍景明,一脸八卦又心痛的样子:“公子不会是看上那个七姑娘了吧?”

    能武面无表情地从他手里扯回自己的袖子,淡淡道:“荷包找到了就好。”

    闻言,能文脸一垮,埋怨道:“真不知道公子把自己的玉佩给七姑娘干嘛?给了之后还要我们在这附近寻找荷包,不过……”他顿了顿,疑惑地望着能武,“我刚才还以为七姑娘是因为昨日公子偷看她上门寻仇来了,没想到她还真的丢了东西呀。只是……七姑娘怎么会有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

    话音刚落,他在能武那张冰块脸上难得地看到了一些表情变化。

    想想也是郁卒……

    他和能武自小跟在霍景明身边,除了霍景明独自离家那一次,三人几乎是寸步不离。虽然时常看到公子把玩这枚玉佩,但来历他们是一无所知。

    天知道他们听到卓七姑娘那分毫不差的描述时是什么心情!

    要不是能文清楚霍景明是昨日才认识卓云曦的,他还真要以为公子什么时候和人家山盟海誓,连定情信物都送了!

    不管他们俩怎么想,落羽亭中,霍景明望着桌上的藕粉色荷包,发呆……

    他找到荷包以后,犹豫了许久,终究还是打开了。

    一枚温润的流云玉佩就这么躺在他的手心,从大小尺寸到纹样装饰,都与方才卓云曦的描述一模一样,也与他“还”给卓云曦的那枚玉佩一模一样。

    他收紧手指,将玉佩握在手心,忍不住舒了口气:“踏破铁鞋无觅处,没想到是你啊……”

    转念想到那个站得笔直的身影,他摸了摸下巴,眉头拧得紧紧的,生平第一次觉得遇到了难题。

    “卓七姑娘啊……怎么觉得没有我的用武之地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7章 再生波澜

    济国公府右角门处,两名衣着朴素的中年男女正垂着脑袋畏畏缩缩地站在院中,竟是昨日在门前大闹的冬春父母。

    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名年约四十的妇人,着藏青色对襟褂子,袖口领口皆有一小团兔毛毛领,看得出来在主人家十分体面。

    郭嬷嬷此刻正对着夫妇二人打包票:“你们求到我们大房来,可算是求对人了。我们家大太太最是心善,冬春出事的时候就说要见见你们,原以为没有机会了呢。只是……七姑娘在府中说一不二,大太太担不了干系,已经求到老太太那里了,你们再等等,用不了一会儿就能把你们那苦命的丫头接回去。”

    她说话一套一套的,面上是在说她们太太有多么关心夫妻二人,但仔细听来却更像是在编排卓云曦的霸道独断,竟然连长辈都要礼让三分。

    郭嬷嬷话一说完,夫妻二人连连点头道谢,她也不客气地受着,脸上十分得意,倒一点也没有替别人家的白事感到悲伤的样子。

    “多谢嬷嬷。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有答复?”妇人拉住郭嬷嬷轻声问道。

    “急什么?”郭嬷嬷眉毛一竖,喝道,“太太做事,轮得到你来催?”

    “不敢不敢。”妇人一听,忙摆手摇头,“现在正是春忙,我们若是不早些回去,田里的活就做不完了。还请您多担待,能否帮我们去探探?”说着,从袖口里掏出一只细银镯子,塞到了郭嬷嬷手中。

    银镯子很细,也不是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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