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大的模样,温温的,刻了奇怪的符案。她挑挑眉,握住。

    三月末的晚上,她起床,摸着黑去厨房倒水。见到厨房的灯亮着,有傅母的身影。对方似乎也失了眠。

    陈简在家中不爱穿鞋,就这么赤脚走过去。缓缓地走过去,白生生的脚面,映上了光。

    她在傅母身后冷不丁:“阿姨。”

    对方被吓得身形颤了一下,转过身来,望见她。面目虽然仍旧镇定,瞳孔却微微跳动,泄露了情绪。

    陈简心里浮起一个冷笑,面上却微笑着讲:“阿姨这么晚了也来倒水呀?”

    对方回:“是……是呀,你也是吗?”

    她微笑着说:“是的。”

    接下来陈简发现了规律,似乎在那个女人在每夜三四点的模样,会醒来,习惯性去倒水喝。陈简心里有了一个想法。

    四月一日的那天,她在三点睁开眼。先去了一趟厨房,把几样台面上的东西放倒。

    然后她回了屋子,摇醒承钰。对方迷迷蒙蒙地睁眼,握住她不安分的腕子,别了头,又闭上眼。她气狠狠地去揉他乱糟糟的发,总算把他的睡神给赶跑了。

    他还有点起床气,默默看着她,不讲话。

    她把他拉到厨房。

    第32章

    承钰伸手去按了灯,啪地一下,光线把黑暗吃掉了,他身影轮廓完全浮出来,长手长脚。他刚要转身去问,陈简小步跳过来,手指头触上去,把灯给熄了。

    承钰:“……”

    那么个瞬间,承钰觉得女人这个物种简直是来自火星的不可理喻的生物。他咳了一下,就要问她,她却依过来,软软地靠着,手臂探出来,环了他腰。温温的一个*,发顶有细香。

    她在他耳边细细咬着讲:“有老鼠哦!”

    热气咬他耳朵根子,有酸麻的小针逆向刺着,密密地一路刺到他下腹。承钰觉得这女人真是坏,不放过他,时时刻刻挑拨他的神经。他伸了手,覆了她半侧的脸,微低了头,声音也低低地,“你这么难吃,老鼠可不咬你,咬一口牙齿都要酸掉了。”

    陈简在黑暗中气狠狠地瞪他,抬脚轻踩了下他的足尖。

    承钰佯装吸一口气,去捏她脖颈后头,威胁地问,“你说你坏不坏,坏不坏?嗯?你说你怎么能这么坏呢?”

    她软软的唇袭过来,讨好地咬他嘴巴,他含住她唇瓣,细细地品。陈简突然把他轻推开,冷不丁讲了一句:“我离婚了。”

    有很长一段时间两个人都没讲话。

    陈简开口:“你……”他却突然抱住她,陈简猛地撞上他胸膛,滚烫的一片,紧紧锢着,男人的味道扑来,几乎有一秒她无法呼吸。她猛喘了一口气,解放开两臂,手摸到他的脑袋。他没有章法地,疯狂而凌乱地吻她的脖颈,衣料从肩头滑开,他带着情.欲的唇落在她饱满的胸脯上。

    他牙齿细细地咬,唇含住她的乳.尖,瞬间有抽搐在全身炸开,有水意从下.体涌出。她抱住他脑袋,抬腿夹住他的腰,像脱了水的鱼一般喘息挣扎。他却将她压撞地更紧了,密密实实地压着,用滚烫的唇不停折磨她。她细细地喘,伸手摸到他窄窄的腰,发烫的肌肉,年轻、紧实。她仰着脖子,闭着眼,手却一下下移着,触到他裤线,扯开。她指尖碰到那件东西的形状,握上去。

    两个人都颤了一下。

    她空出的另一只手,手背去托他的下巴,见幽浮的黯黑中他的耳根子烫红一片。

    她轻轻地说:“看我。”

    他却轻轻别过眼。她狠狠捏他一下,他吸了口凉气,回眼望她。她低低地笑话他:“你害羞,哈哈,你害羞。”

    他颇有些羞恼地用嘴巴堵住她的笑,她就咬回去。她捧着他的脸,摸他年轻英俊的眉眼,摸他软软的脸。

    她又说:“看我。”

    他看着她。眼睛有她懂却不想去懂的东西。

    她去衔他的嘴巴,像尝果冻一样咬,鼻尖顶着,蹭着,热热的呼吸蒙过来。她看着他的眼睛,慢慢进去了。然后她闭眼,把头埋放在他温温的颈窝里。闭眼的那瞬间,她脑袋里有根线绷了一下,又弹开,引着她想起一个故事。故事里的男人生活在一座小城,他有亲人、有朋友,遇见美丽的女生,相爱结婚,一切都再和乐不过,然而男人不知道的是,他所以为的城市,不过是一座巨大的摄影棚,三十多年来,他身边的每一个人,亲人友人恋人亦或路人,通通都是演员,他本人却对此一无所知。男人所谓的人生,每一个真实的日日夜夜,也不过是一个每天被全球上亿观众收看的纪实性肥皂剧,而男人是唯一不知情的“演员”。

    没有任何一个谎言是可以永恒的,她默默想,总有一天,谎言会被揭穿,生活在谎言中的男人发现了异状,不顾一切也要冲破这个虚假的世界,这部伟大的肥皂剧失去了它的主角太古天君。

    她摸到承钰汗湿的鬓角,汗水顺着他的脸颊落下来,烫的,湿沉,咬在她白色的胸脯上,锁骨上。

    她脚背弓着,弯曲的一个弧度,像武士手中雪亮长刀的背脊,在黑暗中随着撞击摆动。

    她喘息,胸口中堵着一团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她想:当有一天谎言被戳破,我也将不再是你人生的重要主演。

    陈简努力去将这个让人莫名悲伤的念头压下去,她要找一些别的事情想一想。想一想冬天的雪吃在嘴里的感觉,想一想糖葫芦上黄亮的糖浆,然后她又想:几点了呢?那个女人快来了吗?

    该来了。

    不然这一场表演她做给谁看?

    她的这个念头刚熄灭,就在呼吸与浑身颤抖的热流中捕捉到不远处细碎的脚步声。那脚步近了,停了,门开了半扇,有月光蒙蒙地漫进来,漫在那张失去了血色的脸上。

    她冲着女人缓缓露出一个微笑。

    #

    第二天早上,承钰出门前去鞋柜里拿鞋,看到一旁的置物架上,花盆的旁边,摆了一本摊开的书。他心里好笑,知道这是陈简的毛病,看了书,哪儿看的搁哪儿,找不到了又赤着脚满屋子哒哒哒地疯找,说了她好几次,这恶习还是没给她拧过来。

    他好奇她最近在看什么,伸了手,将软本拿下来。畅销书,名字有点神神叨叨,他翻了一下里面的序言前部分——这是一本讲婆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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