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算在一起,活儿居然还不少。

    尽管俞小满做事很利索,可这仅限于灶间里的活儿,事实上她两辈子都不擅长农活,能将蔬果种活,全仰赖于她的掌中灵泉。

    可这一次,灵泉是不管用了,如今是水太多,而非没有水,因此她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一点一点的将菜园子复原,足足忙活到了近晌午,才初现成果。

    夏日的深山,尽管比起山脚下要凉快很多,可到底如今已经是盛夏时分了,临近晌午,烈日高悬,哪怕附近绿荫遮天,俞小满还是热得躲进了山洞里。

    喝了点儿灵泉水歇了会儿,俞小满从洞口望向菜园子,她方才摘了不少损坏的蔬菜,因此这会儿看过去,菜园子里的蔬菜稀稀落落的,完全没了先前的绿意。好在蔬菜这玩意儿成熟期很短,她琢磨着,回头再补种点儿就成了,横竖有雨有太阳,又不是寒冬腊月连收获蔬菜的借口都寻不到。

    这般想着,她又忽的忆起山脚下的上河村。

    盛夏已经到来,只怕过不了多久就该麦收了,她只鼓捣了巴掌大点儿的菜园子已经累得不行了,村里人收割麦子却是整亩整亩的。其实也不单是麦子,水田里的稻子,还有另外一些粗粮,基本上收获的日子都蛮接近的。可以说,接下来一两个月里,全村都不得安息,基本上都是忙得脚不沾地,毕竟这关系到全家来年的口粮。

    想着以往村里的忙碌劲儿,俞小满愈发觉得,她暂时不出门是很有道理的。别说出嫁女不用管娘家的事儿,村里人互帮互助的多得很,这未出阁前不方便下地干活,都嫁人了,什么活儿不能干?就看那俞大伯家里,每逢秋收,常有出嫁女带着姑爷回娘家帮忙的,当然也不是白帮忙的,包一天三顿都是捞干饭,外加农忙结束后还要给一些口粮。

    可俞小满深以为,她还是消停点儿吧,农活什么的,纯坑死人不偿命,横竖家里也不缺那口吃的。

    缓口气后,她就开始做午饭了。早上蒸的白面馒头还有剩,中午的话,蒸一碟腊肉,炖一锅青菜豆腐汤,再来一盘小葱拌豆腐。主食是白面馒头,各个都有成人拳头那么大,就这样,展易一人就能吃下去至少八个。

    想了想,她又开了坛子,取了一碟辣白菜和一碟香辣鸡杂。瞅着鸡杂已经见底了,索性都倒了出来,盘算着回头让展易多打几只鸡,做些泡椒凤爪、鸡杂啥的,横竖夏日里肉蛋都放不住,没的养这般多的鸡在家的,万一天太热了,发了鸡瘟啥的,她还不愁死?还不如吃了再说。

    其实吧,有灵泉在手,保证鸡们的健康还是很没问题的。有问题的是,俞小满觉得没这个必要,她本身养鸡也是为了吃鸡蛋方便,如今家里都已经养了二三十只鸡了,就算野鸡不像家鸡那般天天都下蛋,一天下来五六只鸡蛋还是有保障的,有时候运气好还能摸到七八只。这般多的鸡蛋,不单够他们吃,还能省下来腌了,自然她就更不稀罕那些整日里瞎蹦跶的鸡了。

    该吃就吃,谁让展易口味重,就喜欢吃这些卤好的肉呢?

    外头的鸡们原本见女主人回了山洞,又开始在院子里蹦跶开了,欢欢喜喜的啄虫子吃,殊不知等待它们的仍是残忍的菜刀。

    ……

    展易今个儿回来的晚了些,只因他采了野蘑菇后,又去摘野果子,光是水灵灵的山葡萄就弄来了半筐,结果在回程途中,路过自己前两日挖的陷阱,本以为有两天没过来了,里头肯定是空荡荡的,却没曾想竟有三只落汤鸡。

    瞅着那湿哒哒的模样,估计是昨个儿夜里或者今个儿早些时候,饿的不行出来找吃食,没留神跌进去了。之所以不怀疑是下雨前掉进去的,是因为若是有这两日了,精神头肯定没那么好,估计最多也就半日工夫。

    拿草绳把这意外的收获串成一串,展易兴冲冲的回了家。彼时,家里的饭菜早已做好,他刚走近院子,就闻到了一股子馋人的味道。

    当下,展易随手把三只野鸡丢在院子里,都没帮着解开草绳,就径自回山洞吃饭去了。原本他是打算等自个儿吃饱喝足了,再剪了野鸡翅膀,搁窝里养着,等吃饭时听小媳妇儿说了她的打算,索性便趁着午后消食的那会儿工夫,直接把野鸡给宰了。

    展易正忙活着呢,忽听外头有人喊自己,一开始他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等抬头一看,透过一人多高的围篱看去,外头那人竟是自己的二舅哥。

    俞家老二累的是一头一脸的汗,连身上的衣衫都湿透了,毫不夸张的说,脱下来随便一拧就是一滩水。等进了院子,他顾不得旁的,先讨水喝。

    因着俞小满的习惯,家里是常备有凉白开的,事实上她每天都会烧上一大锅的开水,往里头掺上一些灵泉水,倒在凉水壶里备着。这会儿听得院里的动静,她赶紧拿了大海碗拎着凉水壶,出来解救她二哥了。

    “二哥,你这是雨刚停就上山了?”眼见俞家老二喝上水了,俞小满后退一步,满脸不解的打量着她二哥。

    这年头路况可不好,别说山里了,就连村里的村道那也是坑坑洼洼的,听说也就官道稍微好点儿,可惜她也没瞧见过。至于山路,平日里已经很不好走了,这才刚下过一场暴雨,偏俞家老二还不是像展易那般走惯了山路的人,瞧他这样,只怕真的是暴雨一停就上山的。

    出啥事儿了?

    不等俞小满追问,俞家老二大概也是缓过劲儿来了,拿手背狠狠的一抹嘴,开口就道:“大哥中秀才了,阿娘非叫我立马来支会你一声。我就不明白了,晚来一天他那秀才是能丢了还是咋的?昨个儿被她念叨了一天,我是受不了了,雨一停我就出门了,可把我给累惨了。”

    以往上山一趟还不觉得有啥,可今个儿那山路实在是太难走了,尤其是前头山里,大概是素日里村人走的太多了,那泥哟,比水田都可怕,一脚下去,走第二步那得先把脚从泥里抽出来。反正这一趟下来,他这裤子回头绝对能洗出一盆泥来!

    可惜了开春刚做的裤子,倒不是他不愿意穿他大哥的旧衣,而是自打五年前起,他的个头就比俞承嗣高了。打那之后,他年年做新衣裳,而且他的衣裤格外费,毕竟上山下地都靠他,弄得俞母逢人就说她最疼惜二儿子了,每顿吃的最多,每年做的衣裳更多!

    俞家老二还在心疼他那裤子,俞小满已经完全懵了。

    大哥中秀才了?

    是她想的那回事儿吗?

    “等等,二哥你再说一遍,大哥他中秀才了?他不是年年都考那啥院试,然后年年都没考上吗?都几回了?少说也有三五回了吧?”翻找着原身的记忆,俞小满愈发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原来,俞承嗣他不是绣花枕头烂草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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