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养着呗,多睡觉多喝水多吃些能调养身子的吃食。具体的话,鱼啊肉啊蛋啊豆啊,都成,最好是能吃些精细粮食,那样好得就更快了。

    搁在前两年,就这么个方子,压根就难不倒俞家人。

    杀只鸡炖个汤,汤里下一把细面条,卧上两个鸡蛋,烫点儿小青菜,再撒碎葱段,这不就大功告成了吗?热热的吃上几顿,啥劳累都没了。

    可惜,如今这方子对于俞家人而言,就只剩下了浓浓的嘲讽。

    到了最后,还是俞家老三强撑着去灶间生火做饭,亏得他们家柴禾之类的还是准备得很齐全的,哪怕一家人有俩月不出门好了,这柴禾也仍旧够用。待点了柴禾丢进灶眼里,俞家老三往锅里加了大半锅子的水,等水开的同时,洗了红薯随意的切成块,丢进已经滚了的水里煮着。

    旁人家是红薯加米粒煮粥喝,到了俞家老三这儿,就直接只剩下了红薯。当然,他这种做法坑归坑,却不至于吃死人。正好,有主食有汤水,还有啥好不满的?

    等红薯汤出锅了,俞家老三拿大瓷盆装了个半满,先给他爹娘端去了,当然他也拿了碗和勺,至于筷子就可以省省了,直接拿勺舀着吃呗。

    当然,他本人也是如此。

    不知晓是俞家人的生命力旺盛,还是命不该绝,吃着这种如同猪食一般的吃食,竟仍是叫他们撑下去了。等身子骨稍稍好转之后,俞父就跟俞家老三一道儿又开始做起了篾器,只是因着底子还是虚的,父子俩皆做不了太久,有时候真的是颤抖着手指仍咬牙坚持着,除非真的撑不住了,不然也不会去歇着。

    而俞母……

    继续去镇上骚扰秋娘了。

    她也是真的没法子,生养了三儿两女又怎样?如今是最有出息的长子急需钱用,偏老二跑了,其实他不跑也拿不出多少钱来。俞承嗣需要的不是一贯两贯钱,而是至少百八十贯钱,你就是打死了俞家老二,他也没那么多钱呢。老三就更不用说了,从小到大手里也没拿过钱,再说他已经努力的在给俞父打下手了,再逼也逼不出个所以然来。

    儿子没指望,那就只能指望闺女了。可惜的是,大闺女嫁的不好,那唯一的选择也就只剩下了嫁到了高门大户的小闺女了。

    这真的是不得已的选择,但凡还有其他的法子,俞母是断然不会三番两次的登门找罪受的。

    因着前不久都累病了,俞母第三次登门时,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在她出门前夕,展易因着要赶场子,又下山来了,顺便往俞家和俞大伯家各送了十枚染红了的鸡蛋。

    这是他们这一带的规矩,满月送红鸡蛋给亲近的人家。准确的说,是但凡有亲眷关系的,都得送上一到两个红鸡蛋,有些讲究一些的,那是连邻里都送的。

    展易离开村子有些年头了,哪怕时不时的还会下山一回,可他真的不清楚俞家都有几门亲。下山之前,他倒是问了俞小满,结果一孕傻三年的俞小满让他去问俞家老二,简直就是在比谁更坑的俞家老二告诉他,家里就两门亲,俞大伯和俞三叔。

    要不是心知他二舅哥没坏心,展易真要认为这家伙在嘲讽他了。他问的是亲戚,不是近亲好吗?他就算再怎么不知晓村里的情况,像这种分家才二十来年的近亲,肯定是知晓的。

    最终,展易默默的增加了红鸡蛋的数量,打算一家送十枚。横竖人家俞家兄妹都不怕被按上眼里没亲眷的名头,他怕啥?对了,还得记得给俞三叔送一份,不过这倒是不着急,正好山上的石榴快成熟了,到时候一并送去。

    提到了石榴,展易也觉得有些奇怪,去年那石榴树简直就是满树的果实,且几乎各个都是上等品。然而今年,也不知晓是为啥,瞅着比去年差了许多,仔细想想的话,大概跟前年刚发现石榴树时差不多。

    所以,石榴树是隔年好一回?

    想不明白就没多想,展易把红鸡蛋分给了俞家和俞大伯家后,就径自离开了。

    而收了红鸡蛋的俞母愈发坚定的认为,是自己看错了人。

    早先还觉得满娘是个白眼狼,如今瞧瞧……呃,当然其实也没有多好,毕竟她也只送过两回肉一回鱼并这一回的红鸡蛋。可有时候,就怕一个对比,兴许满娘不是最好的,可跟秋娘比起来,简直就是太好了。

    被再度激发了怒气的俞母,连着吃俩红鸡蛋,好悬没把自己给噎死,并于两天后,杀气腾腾的离村去寻秋娘了。

    俞母恨死了秋娘,要不是钱财还未借到手,她都能上演手撕秋娘了。可她并不知晓,秋娘对她的恨意一点儿也不少于她。

    之前两次登门拜访好歹中间隔了几个月时间,可这回却是连着的。反正在秋娘看来,一个月的时间根本就不算什么,试想想,万一俞母来了兴致,每个月都跑到镇上去瞧她,那她该怎么办?一头撞死算了!

    黑着脸出来见俞母,秋娘内心是百般的不情愿,可石家重规矩,虽然禁止女眷在无男丁的陪同下外出,但若是亲家来拜访却是允许的。当然,一样是不允许见外男,哪怕那个外男是亲爹亲哥也不准,可很显然,亲娘不在此列。

    秋娘很想让门房不许俞母进入,可她更看重自己的颜面,说到底,俞母是她亲娘,这当娘的将闺女轰出家门倒是没啥,可要是一旦反过来了,她这名声算是不用要了。

    不得已,秋娘只能勉强自己尽可能保持平静的去见俞母,当然茶水点心依然不会少,这其实根本就不是秋娘安排的,而是石家原就有的规矩,毕竟那是姻亲。

    而这一回,不等秋娘开口劝吃劝喝的,俞母便已经开门见山的将来意给道明了。

    借钱,就是要借钱,且数额还不少,张口就是一百贯钱。又因着上回被俞承嗣劝过,俞母很快又补充道,没有一百贯钱也没关系,给银子,或者给银的头面首饰,都成,反正她不挑。

    这下,却是轮到秋娘气得变了脸色。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这世上怎会有这般无耻的人。更叫她恨得咬牙切齿的是,这般无耻的人竟然还是她的亲生母亲。

    “阿娘,你这是铁了心要把我往死里逼?对,你是说了不用叫我跟夫家要钱,只要我的嫁妆钱。可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嫁妆那都是过了明路的,多少人瞧着抬进石家大门的?你说借就借走了,到时候叫我怎么交代?告诉他们,嫁妆都叫我娘家人拿去了?真要是这样,你们为啥不干脆别叫我带着嫁妆进门呢?你就不能替我想想?”

    说着说着,秋娘泪如雨下,“我容易吗?你们不说替我撑腰,倒是一个劲儿的惦记我那点子嫁妆。阿娘,算我求你了,你醒醒吧!”

    “啥意思?”俞母被她哭得心烦意乱,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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