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现银票有二十万两,但我们清点下来,只剩下五万两现银票,账面银两有八万两,少了大约三千两,金子三万两,少了二三百两。这还只是现银的部分,其他东西还没清点到,因为差额巨大,我才与这位管事急忙赶来回禀。”

    顾知远看着老刘,简直难以置信,若非老刘亲口说出来,其他人告诉他的话,他铁定不会相信。

    一旁的沈博已经凑了过来,并不震怒,看他的样子,倒像是早就知道一般,单手捧着大腹便便的肚子,沈博冷哼了两声,没有说话,但就是这两声哼哼,就足以让顾知远羞愧的想要钻进地洞里去躲起来。

    “总共加起来少了多少?”

    老刘立刻将先前算好的单子递给了顾知远,银票少了十五万,银子少了三千两,金子少了二百八十两,二百八十两金子价值也能上万两,如此庞大的数目怎么可能会少?

    “先头夫人在时,是否有什么账没入?”顾知远想了一圈,也就只有这个可能,沈氏的嫁妆只有沈氏自己会动,顾家的人不会动,在顾知远的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老刘立刻否认了顾知远的猜测:“伯爷,这不可能,先头夫人的嫁妆每动一笔,都要经过几位账房先生的核算,老奴也会在场,使用账目更是一条条列出来,不可能出错的。”

    顾知远有些着急了,拍着桌子,吹胡子瞪眼问:“不可能出错,那银子去哪儿了?我顾家拿了?对了,钥匙,钥匙你们身上,你们钥匙动过?银子你们拿了?”

    顾知远想到沈氏临终前将两把钥匙分别交给了一双儿女,让他们贴身藏着,如果有人私下拿了银子,那也只可能是这对姐弟。

    顾青竹看了一眼神情略微不对的顾青学,上前一步:“爹,我和学弟的钥匙都是贴身藏着的,没动过。学弟,你动过钥匙吗?或者钥匙曾给过谁?”

    顾青学有些犹豫,很快往顾知远身后的秦氏看了一眼,正要摇头,顾青竹又道:“你想清楚了再答。现在盘问的是娘的嫁妆,里头的银子与物件儿,都是你我两人的,如今损失了,便是两人的损失,仔细想想,有谁跟你要过钥匙没有?”

    怕顾青学糊涂,摇头担下责任,顾青竹先一步提醒了他,清楚的说明这份嫁妆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他没有权利一个人处理。

    顾青学欲言又止的低下了头,所有人都看出有问题,顾知远冷面相待:“问你钥匙给过谁没有?”

    顾青学还在犹豫,顾青竹从旁又道:“爹,看这样子学哥儿必然是将钥匙给过谁的,但虽不说,但我们应该也能查出来,是谁从库房里取的银子。”转身看向刘管家,顾青竹目光澄澈清冽,有种摄人心魄的冷静,面对这么一个孩子,老刘居然感觉到了一丝丝紧张。

    “刘管家,你说我娘嫁妆库外有三人轮流日夜看守,你们来回禀之前,可有问过他们?”顾青竹发问。

    老刘摇头:“还没来得及问。”立刻反应过来:“哦,我现在就让人把他们传过来。”

    走到门口,喊了个人来吩咐,那人立刻下去,厅里众人等了片刻,看守库房的三个人都过来了,是三个老实巴交的老头儿,见了主子们就下意识跪了下来。

    老刘将问题问出,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说不敢说的样子,老刘眉头一蹙,言辞狠厉:“你们三人都是先头夫人的陪房,东西交给你们看管,如今少了,若你们说不出来是什么时候少的,那就等于认了是你们偷了先头夫人的东西。十五万两银票,三千两白银,二百八十两黄金,一一给我吐出来。”

    三人听了这个数目,立刻吓得身子都软了,跪趴在地上,一个劲儿的求饶:“不是,不是,不是我们拿的。”这个数目,他们就是轮回几百辈子也赚不回来啊,认下就是个死。

    左边一个稍年头的老头急急供出:“先头夫人去了之后,库房是开过一回,不过那是李嬷嬷拿着二小姐的钥匙,说小姐命她来取个十两八两的花销,没说取这么多呀。”

    所有人的目光落到顾青竹身上,顾青竹毫不怯场,冷静摊手:“我的钥匙从未离身,李嬷嬷如何能拿到我的钥匙?”

    正说着话,外头就传来几声呼喝和叫骂的声音,红渠带头,以两个护院押着一个狼狈的婆子进门,那婆子经过厮打,头发掉下来一般,疯子似的,身上还紧紧攥着一个包袱,看样子是想跑的时候,被人直接擒了回来,不是李嬷嬷是谁。

    顾知远见状,哪里还顾得上体面人的斯文,抬脚对着李嬷嬷就是一脚踹:“好你个刁奴,竟偷了主人家东西想跑?”

    李嬷嬷给踹了一脚,当场就懵了,她一早上听说舅家老爷来了府里,就知道情况不妙,匆匆收拾了东西,准备先跑了再说,只要她跑了,将来家里人被发卖到哪里去,她都能再赎回来,可没想到,还没走出后门就给红渠这丫头带着护院擒了回来。

    “伯爷饶命,小姐饶命,奴婢,奴婢也是鬼迷了心窍才,才答应新夫人的要求啊。”

    李嬷嬷一语道破,顾知远刚抬起要再踹她的脚,又给放了下来,拧眉冷对:“你说什么?”

    众人将目光落在面色惨白的秦氏身上,秦氏恍然无措,指着李嬷嬷道:“好你个刁奴,竟,竟敢冤枉我。你,你是二小姐的陪房嬷嬷,定是二小姐让你拿了银子是不是?”

    秦氏厉声对李嬷嬷说话,让李嬷嬷发愣,想着今儿总归是逃不了了,若是帮了新夫人,府里若要发落她,新夫人一定不去袖手旁观,会救她的。

    坚信秦氏会救她,李嬷嬷稀里糊涂就点了头:“是,是。是小姐让奴婢拿的,小姐让拿的。跟,跟奴婢没关系。”

    顾知远又看向顾青竹,声音极其不友善:“你让她拿的?”

    顾青竹不甘示弱:“这老奴糊涂了,父亲也糊涂了?她最先说的是新夫人指使,父亲怎的不质问一下新夫人?反倒是听信了新夫人的蛊惑之言,父亲像是被一叶障目,无知无觉,凭一个刁奴之言来质问自己的女儿。”

    顾青竹自从庄子里回来以后,就变得沉默寡言,府里人都以为她变了,变得乖巧不敢说话了,顾知远也这么以为,却没想到她在这种情况下,非但不紧张乱了方寸,还十分镇定有条理。

    顾知远哪里会看不出来秦氏有问题,但他现在不能说,秦氏拿沈氏的嫁妆,跟顾青竹拿沈氏的嫁妆,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性质,前者会让忠平伯府成为京中笑柄,后者最多只是孩子年少不懂事,不会损及忠平伯府的名声,所以他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要帮秦氏顺着李嬷嬷的话说下去。

    只要先把沈家的人给混过去了,等他们走了之后,关起门来都好解决。

    顾青竹知道顾知远在打什么主意,心中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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