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齐宴没想到她会那么轻易答应,嘴角勾起。
    时清声音放轻,听到耳里就是软软的,倒是和她的长相很匹配。
    夜市逛了一半,时清还是没有看到什么特别想买的,一家装修很大气的店铺吸引了时清的注意。
    店铺的玻璃门内,模特身上穿的旗袍,婀娜多姿。
    梁齐宴注意到她的目光,“进去看看?”
    “嗯。”
    二人刚一进店,一个头发挽着简单发髻,一身淡雅旗袍的女人踩着高跟鞋走出来,笑着问:“需要定制还是买现成的呢?定制需要两个月。”
    “我先看一下。”
    时清在店内转了一圈,梁齐宴就抱着花坐着等她。
    最后时清停在一件淡粉色的旗袍上,旗袍上有着雏菊的淡淡花纹,领口袖口与裙摆处锁着一层更淡的粉边,腰线处做了轻微的设计,白色的丝线在此处勾勒出花纹。
    老板娘走过来取下,“这件很适合你,你可以去试试,应该会很合身,我们店的旗袍每个款式都只有一件,也不用担心以后穿出去撞了,试衣间在那边。”
    时清拿着旗袍去试衣间,老板娘和梁齐宴闲聊,“你是梁齐宴?我和我老公参加酒会的时候见过你,如果你太太要定制的话,做好后可以给你们送过去,不用再专门过来拿。”
    梁齐宴仔细回想一下,才想起来面前的女人是合作商慕沉的妻子,但叫什么名字梁齐宴是真的想不起来,只是这慕沉家大业大,怎么妻子跑这里来了。
    “你是?”
    梁齐宴不记得她,女人并不意外,只是道:“温聿可,我先生是慕沉。”
    “你怎么在这儿?”
    温聿可:“和慕沉吵架了,我还没打算原谅他。”
    时清从试衣间走了出来,温聿可惊艳道:“太漂亮了!”
    她走过去,帮时清将耷拉下来的头发盘起来。
    梁齐宴侧头望去,淡粉的旗袍很合身,勾勒出曼妙的身材曲线,腰身被收紧,她的腰细得似乎一掐就断,旗袍的长度到膝盖上方,露出一截白嫩的小腿。
    温聿可帮她把头发全部盘起,用一根原木色的发簪别在脑后,精致的小脸露了出来。
    时清脸上的温度还未褪去,留下淡淡的绯红,旗袍得淡粉色衬得脸上红润更明显,浓密的睫毛垂着,明艳动人。
    梁齐宴将目光移向外面的夜市。
    时清自己也被震惊到了,她自己之前也买过旗袍,但属实没有像这种一穿上就很合身的,旗袍的设计该藏的地方藏住,该凸显的地方又凸显出来。
    温聿可绑的头发很好看,时清站在镜子前,对自己的这身很满意,笑着问温聿可:“老板,我能拍拍照吗?给我朋友看看好不好看。”
    有的店家穿上不能对着镜子拍照,时清先征求温聿可的同意。
    温聿可长得很温柔,标准的江南美人脸,笑起来温婉大方,“可以的。”
    她又奇怪的咦了一声,“你老公不是坐那里吗?让他帮你看就行了,其实有时候,男人的眼光不差的。”
    时清笑着解释:“我们只是朋友。”
    温聿可了然笑笑走开。
    时清想拍照,手机还在更衣室里没有拿出来,她又返回更衣室拿回手机,对着镜子拍了几张。
    拍完照片后,她把一堆照片发给林橙雨,问她好不好看,林橙雨没回,上一次聊天还停留在前一天时清发过去的晚安上。
    没有多想时清收了手机,又回去将旗袍换下穿上原来的衣服,将旗袍递给温聿可打包。
    梁齐宴察觉到动静,起身走过去,递过去一张卡,“刷卡。”
    正打开付款码的时清:“?”
    第27章 旗袍 是谁说自己手酸
    温聿可将包装好的旗袍递到梁齐宴手里, 温婉一笑:“难得有人不穿定制的旗袍都能那么合适,我本来就是在这里躲清闲的,也算有缘分, 旗袍送你了。”
    时清怔了一瞬,反应过来连忙说:“无功不受禄,该是多少钱就是多少钱,要付的。”
    梁齐宴接过袋子,将卡递给温聿可,温聿可没接, “我和梁先生算是认识, 能送他的朋友一件自己做的旗袍也是我的荣幸。”
    温聿可特意将朋友两个字咬重一些。
    梁齐宴将卡收回来,看着时清道:“走吧。”
    她换回了来时穿的那身, 白色的t恤搭配着牛仔裙, 褪去旗袍, 温聿可给她盘的头发也散落下来,和旗袍穿搭的风格不同, 但却不吝啬半分。
    梁齐宴一手抱着刚才买的花, 一手拧着装旗袍的袋子, 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 时清感觉空落落的。
    她快步跟上梁齐宴, 朝着袋子伸出手道:“给我吧, 你腾只手。”
    纤细软玉的手指并在一起, 梁齐宴将花递给她:“你拿花更合适。”
    时清接过花抱在怀里, 淡粉的玫瑰梁齐宴一只手就能环抱住, 现在到了时清手里却需要她双手在一起圈住。
    “还要逛吗?”梁齐宴问。
    “好像逛得差不多了。”时清摇头问:“你还想买点什么吗?”
    男人走在她身侧,“那回去了,我们去叫陈深。”
    夜市占的位置很大, 他们还没有逛完一半,就原路折返。
    时清看着梁齐宴手里的旗袍,不明白老板送旗袍的意图,梁齐宴察觉道她的目光,解释其中的关系。
    “我和慕沉的公司有商业合作,她又是慕沉的太太,送个旗袍买个人情,以后合作自然要顺利一些。”
    时清不知道他口中的慕沉是谁,但也听懂了梁齐宴的解释:“你之前没遇到过她?”
    “没有,她应该是家里闹矛盾了过来清净一下。”
    时清想起梁奶奶说过让梁齐宴回京北的事,还有陈深来找梁齐宴好像也让他回京北,半开玩笑道:“你不会也是因为和女朋友吵架了躲这边的吧?”
    梁齐宴斜她一眼,“我有那么无聊吗?我是单纯觉得云城哪哪都好。”
    时清也觉得哪哪都好,刚刚梁齐宴掏卡的事,时清不理解他的操作,问他为什么掏卡。
    梁齐宴嘴角挑起一个笑容,刻意压低声音凑到时清旁边,“人家都把我们误认为是夫妻了,妻子购物丈夫不是得掏钱?”
    “为什么妻子购物丈夫就得付钱呢,妻子也能自己挣钱。”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既然已经是夫妻了,丈夫付钱没什么问题,妻子挣的钱可以自己存着,等丈夫没不在身边的时候花,就像刚刚,我明明和你在一起,我眼睁睁看着你付完钱,我又认识店家的丈夫,要是被传我很抠门的话,有点不好吧。”
    时清笑道:“没想到你这么爱面子。”
    “出门在外,面子挺重要的。”梁齐宴说完,黑眸凝着笑,看了时清一眼。
    陈深进的清吧就在前面,梁齐宴给陈深打电话,陈深没接。
    两个人走进去,陈深已经趴在清吧的吧台上睡着了。
    清吧放着舒缓的音乐,和外面的喧嚣的街道形成强烈对比。
    梁齐宴走进拍了拍陈深道:“走了。”
    陈深感觉到有人拍他,睁开迷惑的双眼,乖乖跟着梁齐宴后面走。
    梁齐宴去结账,陈深一言不发跟在他后面,到了车边,陈深就自己去到后排躺下。
    梁齐宴买的花不好放在前排,梁齐宴打开后备箱,从时清怀里接过来,连他手里提着的旗袍一起放进去。
    “陈深喝醉了?”时清问。
    梁齐宴轻轻嗯了一声。
    时清不知道陈深喝多少,疑惑道:“昨天喝酒他不是话还挺多的吗?现在醉了这么安静。”
    梁齐宴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勾唇笑道:“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喝醉就闹腾,还别说你和陈深就挺像的,喝醉了反差极大。”
    时清对喝醉酒的记忆零零散散,但还是清楚自己做的事,红着脸去拉车门,不再理他。
    梁齐宴将花和旗袍放好后去开车,车子驶离集市,四周变变得冷清,去民宿的路上再没有路灯,吉普的车灯亮得让人安心。
    时清靠着座椅,闭上眼假寐,这一次她没有再睡着。
    车内陈深睡着很安静,时清闭着眼,能感受到身旁男人的呼吸,梁齐宴开的车不再缓慢,很快就到了民宿门口。
    梁齐宴叫陈深下车,陈深翻了个身嘟嚷了一句继续睡。
    梁齐宴绕到后备箱将花和旗袍拿下,陈深还是没有动静,他把手里的花和旗袍递给时清,去开后排车门把陈深弄下车。
    陈深困得不行,下车就闭着眼倒向梁齐宴,他虽然不闹,但已经醉得站不稳了。
    梁齐宴扶着陈深,用脚关上车门问时清:“能拿吗?”
    时清看着怀里抱着的花和手指勾着的旗袍袋子,点点头:“我这不重,你快扶他回去吧。”
    “是谁说的手酸?”
    时清:“我没说是抱花手酸,我那时候是真的有点手酸。”
    梁齐宴扶着陈深走在前面,时清进电梯后帮他们顺便按了四楼。
    时清感觉有了陈深在,她每次和梁齐宴坐电梯时的那种窒息感好像缓解了不少,电梯到三楼她就自己先出去了。
    回到房间,时清才意识到梁齐宴买的花被自己抱回来了,她把花放到茶几上,又把袋子里的旗袍拿出来挂到房间的衣柜里。
    衣柜虽然没有梁琦宴房间里的大,但时清现在还很宽,她因为要上山,带来的衣服也大多都是颜色深一点的运动服,今天穿在身上的,是她带来的为数不多的日常衣服。
    粉色的旗袍一挂上去,在衣柜里其它衣服的衬托下更显别致,时清越看越喜欢。
    她拿出手机,找到梁齐宴的微信,按照市场价,给梁齐宴转过去一笔。
    店家卖梁齐宴人情,可不是卖她的人情。
    关上衣柜,她把手机放在床头,拿上睡衣去洗澡。
    玫瑰花在灯光的作用下尽显妩媚,时清也折回卧室,给梁齐宴发消息:【花我忘记拿给你了,等会你过来拿或者我拿上来给你。】
    睡衣是喝醉那天她后来穿的那套,她吹干头发后就回房间去想看看梁齐宴什么时候拿花,这种鲜花买来的时候是最鲜艳的,等过一晚应该就欣赏不到这份美丽了。
    刚迈进卧室,手机消息如洪水般一条接一条的不间断,她拿起手机解锁,是林橙雨的连环轰炸。
    21:52
    【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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