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偶尔得出空来看熊振台一眼,这一眼也没有什么含义,纯是下意识的一瞧。

    沉默了一会儿,熊振台歪着眉毛问道;“你不想问问我看见他在哪了?”

    “哦,他在哪?”刘亦辰顺着熊振台说的往下走,语气不带一丝波动。

    “这可不像你啊,”熊振台感觉嗓子在好转,于是想说几句长话;“你是什么脾气?说个蟑螂跳蚤都能接个三大车话出去,你这人就不缺话题,现在你反倒话少了?哑巴了?脑袋被砸坏了难道?”

    刘亦辰脸一下子垮了下来,双手捏着筷子往桌子上一摊,撇撇嘴,表情挺无奈的;“熊呀,我跟你说,你是没体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滋味儿,真特么难受!我好好的日子不过,好好的学不毕业我参合这事儿干嘛?跟我有个屁关系,你知道我脑袋被开的多冤吗!那疯子一边问我要把石秋怎么样一边按着我脑袋揍,我擦,我特么欠谁了?我以前有这么多事么?都是这次跟你一块儿拍片导致的!当然我也不是怪你,总之啊……,总之呢……,”刘亦辰放下筷子小心翼翼的挠挠后脖颈;“总之我不想再趟浑水了,石秋也真他娘祸水……,我这次出院就直接回家了,在回去之前,我打算跟这些破事儿破玩意儿的全断了,毕业设计……,你看着办吧,行吧!?你要乐意署我名我也乐意,不署名也没事儿, 反正我是不想在拍下去了,我都这样了我家人也不逼我了,反正特么有没有证的老子都有钱赚!”说完刘亦辰有点心虚的看一眼熊振台,接着故作镇定的掩饰道;“哎我经历了什么你不懂!”

    熊振台懂了,刘亦辰这是彻底吓破胆了,要跑了,心想那天晚上的阵势是什么样你没见也不懂。

    他说的这一大段话熊振台有些意外,除了刘亦辰说退出,这有点让熊振台感觉欣慰,总算没有捣乱的了!!虽然一人分工很麻烦,但是给本地的几个同学或者学弟打电话帮忙,绝对要比他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管用得多,所以听完后也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于是熊振台点点头;“嗯。”

    这下换刘亦辰不安了。

    刘亦辰再怎么好逸恶劳也明白半途扯伙不是厚道事,自知理亏,不过他长这么大没跟人道过谦服过理,于是就产生了他现在的纠结心里,心虚得不行嘴上却说不出一句歉意的话,熊振台在他眼里算不得有身份的人士,但是同学,班长,坐事一板一眼,刘亦辰对这样的人耍不起滑头来也耍不起派头来。

    不过熊振台并不介意,甚至差点把毕业设计的是忘到脑后,被刘亦辰这么一提,心里小声的哦了一下,但总的来说不太上心,至少是没以前上心了,以前想着好好写个本好好拍,拿去参个赛,或者争取个最佳毕业设计或者最优毕业论文,按理说以熊振台跟老师的关系取得其中一个不难,不过才过去多久?现在想起这些却毫无动力了,甚至有种累赘的感觉,熊振台直到现在自己的心境异于以前,就仔细思索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还好熊振台向来不跟自己过不去,想事情很明了。

    虽然现在没激情了,但当务之急还是先把毕业电影搞定了,敷衍也好,总之要有,然后下面的问题就很大很具体了,搞定石秋。

    两个没出象牙塔的半大青年面对面坐着,一时无语的大嚼,各想各的心事。

    想着想着,熊振台忽然挺佩服刘亦辰,心想他和康海前几天还亲切的,现在能提起来眼皮都不带动,这说断就断啥也不念的气势,真够绝的,熊振台自愧不如。

    熊振台心想,要是自己跟他似的,这后面就没这么多破事儿了。

    这顿饭吃得两人都不大舒坦,本来说熊振台请客,结果吃完刘亦辰决定还是自己掏钱,熊振台口头上推辞了一下而已,付完钱后,二人酒足饭饱后,腆着肚子出了餐厅门。

    “哎,我说……,”

    本来打了招呼二人各回各处,刘亦辰忽然冲熊振台张口,熊振台闻声扭过头。

    刘亦辰秃着脑袋顶着个白发网,怎么看怎么难看,还好这饭店在医院旁边,来来往往都是病号,谁也不比谁美观,倒没多引什么瞩目,就是熊振台看了一中午都没看顺眼;“怎么了?”

    刘亦辰皱巴着一张瘦脸,也不知道是被风吹的还是怎么,眼睛眯的眼袋都出来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你最近也注意点吧,这人围着石秋转,你跟他又走的这么近……,真不是我乌鸦嘴,反正你注意点吧。”

    熊振台苦笑了一声;“行了你甭管了,我现在天天在家呆着,你自己也好好养着,走了的时候说一声。”

    “好!”刘亦辰表情舒展了一些,打完照顾,顶着脑袋上的纱布回医院了。

    熊振台心想,怎么最近乌鸦嘴这么多呢,真是人人自危。

    不过事实证明,刘亦辰的乌鸦嘴是真乌鸦嘴。

    熊振台中午1点钟回的家。

    熊振台双亲都还没退休,中午都在单位吃午饭,所以基本熊振台都是晚上见到父母,早上没醒就上班去了,一整天家里都是没人状态。

    到了家里,熊振台开门,换鞋,洗手,没感到任何不对头,等他出了厕所,人就僵住了。

    一个穿着短袖牛仔裤的人坐在沙发上,正在惬意的吹着凉风看着他。

    这个人头发很短,很消瘦,皮肤黝黑,胳膊不甚粗壮,但看得出肌肉和纠缠的筋,显得他精瘦而强壮,这个陌生人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木呆呆的望着熊振台,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仿佛他这是坐在自己家的沙发上,看着上门的客人一样淡定。

    熊振台愣了几秒,在震惊中猛地想起了他是谁。

    这是那天在仓库看到的“伙计”。

    想到这,熊振台浑身一凉,整个人都哑了,保持着一手扶墙一手下垂的姿势不动了。

    “看什么,坐啊,”男人在沙发上坐的稳稳地,指了指餐厅的座椅说;“办过一个椅子来坐下。”

    熊振台不知道说什么好,同时心里有了些愤怒,这人怎么就这么嚣张这么大摇大摆呢!不过熊振台在怎么愤怒心里还是清楚的,这人他惹不起,但此刻他坐在自己家里干嘛?

    熊振台没有依言搬椅子,而是走到男人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你怎么进来的!?你来我家干嘛!?”

    男人仰着脸看着他,没有立即回答,依然是面无表情。

    “我知道你,上次咱们见过,”熊振台直截了当的开口;“你直说你是为什么来的吧,”熊振台说话很严肃,带着股初生牛犊不怕狼的劲头,他知道这个人的危险性,但毕竟只是听说不是亲眼看见,忌讳多少少点。

    男人仰着头看他;“你知道我是谁吧。”

    熊振台点点头。

    “那看来我没找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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