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了用以洗澡的。铁蜭走过去试了试水温,寒得彻骨,离结冰仅有一步之遥。她不禁皱了皱眉头,谁会用这样的水洗澡?

    退出这扇门,铁蜭推开了第二扇虚掩的小门,们中的屋内摆着一张长桌,桌旁有一个火炉,炉中的火正旺,但铁蜭丝毫没有感觉到温暖,仿佛这火根本不存在一般。

    桌上摆着“文房四宝”——笔墨纸砚,一幅未完成的怪画被压在砚台下。一只孔雀停歇在一株橡树上,一只巨熊正啃那树干,一只背生双翼的飞虎正准备攻击巨熊,一只白兔远远观看,橡树的枝叶南面极其茂盛而北面及其稀疏,南面山坡上生长着一株木棉。

    铁蜭看着这怪画,细细思索这画的含义,以她的聪明才智本应该没什么东西可以难得住她,但这一次她却怎么也想不出这画究竟代表着什么,只是隐隐觉得与自己有关。

    不料,这时忽然有一阵冷风吹开了门,铁蜭打了个寒战,准备去把门关上。

    但她立刻就停住了这个即将发出的动作,因为门外站着一个玫红色衣衫的女子,屋子的主人回来了!

    “抱歉,我……一时好奇,乱闯进来的!别见怪!”铁蜭一边解释,一边打量着眼前这位女子,第一眼的感觉是她又美丽又典雅,可看第二眼却令人有些毛骨悚然,她的眼窝深陷,目光迷离,皮肤白得如同失血而死的僵尸,她的衣裙虽然是玫红色,可凝固在那上面的大片鲜血依然清晰可见,胸口和腹部共有三处边缘向外翻着的伤口,看样子都不浅,而且这伤口的时间也绝对不短了。

    换了别人,见到了这样的一个女子早就大叫有鬼撒腿就跑了,但铁蜭要冷静一些,她不愿意相信这世上有什么鬼怪,在心里推测一番后,她认为这可能是一个逃出恶人魔爪的可怜人,如今苛政猛于虎,盗匪横行,不少地方的老百姓东躲西藏的,有些人怕被官府抓到,只好装鬼。看来官府粉饰太平的美梦恐怕里破灭不远了。

    “凌髐蜭!是你!”玫红衣衫的女子突然大叫,“你来了!”几乎不可控制的扑到了铁蜭的怀中。

    不知为什么,铁蜭对这女子竟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她不由自主地抱住了这扑入她怀中的女子,但当她的手接触到这女子的身体时,却宛如碰到了空气一样。

    “你比原来还美丽了,”玫红衣衫的女子痴痴地望着她的脸,“真是绝代佳人!我瑰夜没有白白为你死!有时我真不明白,这世上为什么有你这么美的女人!”

    “不过,你回来了就好,不要走了,在这里陪我。”玫红色衣衫的女子抓住了铁蜭的肩膀,生怕一松手她就会离开。

    可这女子实在让铁蜭很不舒服,她的心忽然间剧烈跳动起来,一种莫名的念头蠢蠢欲动,仿佛要劈开她的心钻出来,这种压抑使她几乎喘不过起来。

    她终于推开女子的手跑开了,一路飞奔下石塔,不知摔了多少跤,摔得怎样惨,直到她的意识可以控制她自己时,她已经站在围墙外了。

    看着手中摔坏的灯笼,她长出一口气,缓步离开了。

    第二天黄昏。

    “铁蜭,你昨天晚上真的去鬼塔了?”一个学童不相信似的问。

    “去了。”铁蜭大模大样地摆了个姿势。

    “里面有鬼吗?”那学童急于知道答案,又有些害怕。

    “里面有老鼠蚊子苍蝇蟑螂臭虫,就是没鬼。”铁蜭这样回答时,觉得有点心虚。

    “那么一到夜里塔中就亮‘鬼火’,有‘鬼叫’是怎么回事啊?”好奇的学童们追问。

    “这个……这塔里面年久失修,积了不少水,结果几条娃娃鱼把它当了家,由于石塔的构造特殊,一到晚上娃娃鱼一叫就被石塔变成了鬼的怪叫。至于那鬼火,说来也巧,不知哪位前朝圣人把那里面放了那么多的磷,又不知怎么的被光照或者别的原因点燃了,那火光白天因阳光强人们看不见,到了晚上就成了‘鬼火’。”亏得铁蜭能编出这么一番话来,这也纯属急中生智,她不想任何人知道塔中的秘密,她隐隐觉得,那个秘密只属于她自己。

    众学童放了心,几个胆大的撺掇着夜里也要去‘鬼塔’玩玩,铁蜭本想阻止,后来一想以他们也只是说说而已。

    可树欲静风不止,自此以后,铁蜭忽然出现了可怕的幻觉,每到夜郎星稀的子时,她总是不由自者地走出去,来到古塔,与玫红色衣衫的女子相对而坐,看她画那副怪画,而临近清晨时她又会回来,重新躺在床上。天亮时,连铁蜭自己也迷惑,自己是真的见过那女子了,还是这一切只是一场梦。

    其实对于铁蜭,玫红色衣衫的女子并不可怕,自己生在一个没有爱和关心的家庭,父亲不是亲生的,鄙夷她。母亲对她漠不关心。两个父亲带来的哥哥捉弄她,把她当做一条小狗一样戏弄。那玫红色衣衫的女子倒成了她真正的知己。

    ☆、3.存留的疑问

    那么,铁蜭的身世究竟如何呢?

    七年前。

    “来,咱哥几个好不容易聚到一块,多喝几碗!”几个彪形大汉手持粗磁大碗,一个壮汉提起一坛酒为众人满上,众壮汉一饮而尽。

    这是在深夜的一家荒僻的小店里,店小二喜笑颜开地为众壮汉提来一坛酒,“几位大侠杀了那几个魔头,为大家除了害,可喜可贺啊!来!小人给大侠们满上!”

    众壮汉的身边坐着一个男孩打扮的女孩:铁蜭。她依旧是一袭粉衣,轻盈飘逸。看着众壮汉的头领,也就是她的生父——铁飞喝得满嘴酒气,她忍不住劝道:“爹,别喝了,再喝就醉了!”

    铁蜭是铁飞唯一的女儿,铁飞一直把她当男孩教养,开口儿子闭口儿子,此刻,铁飞仗着酒气,双眼一瞪:“蜭儿,你是我儿子吧?”

    “是!”铁蜭响亮地回答。

    “好!爽快!男孩子就得学会喝酒!来!喝!”说着倒了一碗酒,递到铁蜭面前。

    铁蜭一时心血来潮,接过酒就喝了下去。

    “好!”铁飞哈哈大笑,给众壮汉连同铁蜭都满上一碗,“一起喝!”

    夜已经很深了,众壮汉喝得东倒西歪,铁蜭天生的酒量惊人,不知多少碗烈性酒灌了下去,她居然没有醉。

    铁飞也处于大醉的状态,提着一坛酒自斟自饮,却倒了一脸,“来……喝……”其余壮汉早已醉得趴在桌上,鼾声如雷。铁蜭则取出一本天文地理书,仔细地看。

    “这小孩,都被称为神童了还这么爱看书!”店小二提着一壶茶水过来,看见专心读书的铁蜭,不禁撇了撇嘴,看来方仲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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