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路上是死亡、是毁灭,为了蓝宇国,为了蓝宇国的希望他蓝溯也豁出去了!现在,他已经无所畏惧了。风文笑进谏这一事件的刺激使他抱了死亡的决心去执行这一计划。

    他开始行动了。

    圣界都城中,蓝溯的身影再次出现。只不过,这次他将自己弄得很狼狈,风尘仆仆,一脸倦意,匆匆找了一家小客栈落脚。

    他坐在屋中,调整着不平稳的心态,直到它平静如水。

    心静了,才能演出最好的戏。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店小二敲了敲他房间的门:“这位客官,有人找你。”

    蓝溯走过去,在门缝里看到了一抹熟悉的冰绿色。他打开房门,果然是她!

    一言堂堂主花倾湘。

    “花堂主?”蓝溯故意做出吃惊的样子,花倾湘美丽的脸上竟也有一丝疲倦。蓝溯尽量使自己显得彬彬有礼,他将花倾湘请入房中,倒上香茗。

    “这些天你去哪里了?”花倾湘只是看着他。

    “我去找我爹,我要找到他,让他解释着一切是怎么回事。昨天我得到消息,他曾经来到过这里,我就又返了回来,我想,我这样沿着他走过的路走下去,总有一天可以找到他的。”蓝溯尽量使自己的目光显得真诚,“花堂主,你也知道,亲情上的事,是半点差池也不能有的,我必须弄个明白。”

    “你难道不想有一些关心你的亲人,有一个温暖的家吗?”花倾湘不理会蓝溯的叙述。

    ☆、42.初入一言堂

    “我想,我做梦都想!可是,亲人二字牵扯着血缘,牵扯着血溶于水的那份割不断的情与爱。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亲人是半点也马虎不得的。花堂主,或许你不知道,或许你也不懂,一个孤身流落异乡长期受冷漠受歧视的人是多么渴望亲人,多么渴望有亲人的关心。一个人醉倒在酒馆,一个人病倒在客栈,周围的人却只是对我冷眼相向。那时候我就想,有个亲人在身边多好啊!哪管,在这个时候只是问候我几句,安慰我一番。而那时,我只觉得我的生死和任何人都毫不相干,这个世上,多我一个人不算多,少我一个人也不算少。后来,我看到一位母亲抱着一个婴儿,他们在一起是那么的开心。那时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伤心的人。为什么,我活了这么久,却不如一个婴儿。连婴儿都有亲人的关心……”蓝溯说得声泪俱下,可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之间竟流出了眼泪。

    使他惊讶的是,花倾湘竟被他这番拙劣的言辞感动了,她眼中含泪,站起身,甩手狠狠给了他一个耳光。

    “亏你还知道这些!你明明是母亲的儿子,你为什么拼死不肯认她,让她那样伤心!”花倾湘哭着吼道。

    “我是怕再失去!我已经失去了太多,我真的再失去不起了!你一味说我是你的弟弟,可万一不是又该怎么办?有人说,人可以承受从低谷到高峰的上升,却很难承受从高峰到低谷的落差。我必须弄个明白,否则一旦错了,我要承受的,就是失去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亲情,那落差就是从高峰到低谷,那太痛苦了。况且,我说过,我决不会出卖亲情,绝不会因为你们富贵而巴结你们。亲人,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是就要拿出证据!”蓝溯擦干了泪水和嘴角的鲜血,认真地说,“我需要亲人,我做梦都想有一个温暖的家。但我明白,这一切的前提是那些家中的人一定要是我真正的亲人。否则,这样的亲情就是建立在欺骗上,到头来害了我更害了别人,徒增痛苦和遗憾。其实,亲人之间,不需要什么,哪怕是我的亲人们一文不名,我也会感到莫大的幸福。”

    “蓝溯,我理解你的苦衷,也佩服你的高风亮节。可你又为什么声声否认你与我们花家的关系?”花倾湘此时对眼前这个平凡的人又尊敬又不解。

    “花家一门善人,若花家成为我的亲人,我求之不得。可是花堂主,亲人不能乱认,必须拿出证据。因为这样的事万一出错,受伤害的不仅仅是我,更是你们。花堂主,我一直把你当朋友看待,我决不想因为错认亲人闹得我和朋友的关系陷入一个尴尬的境地!”蓝溯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

    花倾湘伸手在颈上解下一块血玉,递给他,“你不是要证据吗?这就是。”

    蓝溯接过血玉,吃了一惊,急从颈上去下自己的那块来看。两块血玉竟一模一样,若不是饰带有所不同,恐怕分不出哪一块是谁的。

    花倾湘随手将窗帘拉上,狭小的室内顿时暗了下来,两块血玉上同时发出了幽红色的光。

    “你……你真的是我的姐姐?”蓝溯一脸惊讶地望着花倾湘,仿佛这突然出现的事实已经使他不知所措起来。

    “这回你总算相信了吗?”花倾湘冷冷地望着他。

    蓝溯如梦初醒,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姐姐在上,受弟弟一拜。”

    不料花倾湘在蓝溯手中一把抢过血玉,转头就走。

    “姐姐,你干什么去?”蓝溯连忙将她拦住。

    花倾湘凤眼含愤,声音呜咽,“我没有你这样让母亲伤透了心的弟弟!”

    “姐姐!”蓝溯拉住花倾湘,跪在她面前,“姐姐,我知道,这一切的错都在我,我不该让你伤心,让娘伤心,可这一切是在非我本意,我只是觉得要慎重,亲人是绝对不可以错认的,否则不但是一场空欢喜,还会带来更大的伤害。有位先人说过,真正的失望并不是一开始就给予失望,而是先给予希望然后让这个希望破灭。你们一家人都是好人,我的本心,不过是不想让你们失望而已。”

    “可你知道当你否定的那一刻,娘有多伤心吗?我知道,当你听说这一切的时候,你急于去验证,可你又知道你几天不见人影,娘有多挂念吗?你为何当时匆匆跑出,耳不听我们解释呢?”花倾湘含泪反问。蓝溯轻叹一口气:“都怪我做事太莽撞了。姐姐,你不要哭,我这就同你回去,亲自向母亲赔罪。”

    凌髐蜭独坐在寝宫中,她打发走了所有的侍从,只留下她自己批阅那些奏折。

    一个身影在窗中飞入,轻盈地落在地上。凌髐蜭闻到一股熟悉的莲花的香气,她抬头,看着一袭黑衣的血沉槥,清秀的眼眸中满是笑意。

    “小槥,你来找我有事吗?”凌髐蜭站起来,走下御案拉住小槥的手。

    “我来看看你啊!”血沉槥拉着她,信步走到床边,轻轻拉开她外衣的衣带,那薄如蝉翼的粉色纱衣飘落在地,她闭上眼,任由小槥抱住她,二人一起倒在床上。

    她们并未注意到屋外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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