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地看着,忘记了一切。

    他所熟悉的动作,他牢牢记住的招数……等等!为什么站在高处俯视,与在人群中所见不同呢?

    那是一种怎样的美,怎样的震撼?

    蓝溯无法形容自己的感受,活跃的动作,移动的士兵……整个军队像在飞!

    然而,士兵们又真真实实、的的确确地没用任何飞行的法术。

    傍晚,秋风萧瑟,凉爽的风拂起蓝溯的衣襟,让他无限舒适。而他不觉,他满脑子中都只有一个词——震撼。

    在这种震撼面前,没有了抑郁,没有了仇恨,没有了任何喜怒哀乐。有的只是一种澄明,心灵完全地空闲下来了,只充溢了震撼。

    那是一种怎样的美!

    蓝溯第一次感到自己完全融入天地中了,自己太渺小,然而却愿为这震撼暂时忘却一切,他不再仇视什么,他只想赞美,赞美他的士兵,他的战友,他只想感激,感激上天给了他这样的一个机会。

    他似乎完全看清自己了,在那一刻。

    这情景被他存于记忆中,有时会翻出来看看,但他所感受到的也只有震撼而已。

    那是一种圣洁,圣洁到让每一个人都不得不厌恶自己的存在,圣洁到再听任何的话语都觉得污浊。

    一个渺小悄悄倾听伟大的声音,又有什么比这渺小更幸福?

    在刚刚站在伤兵之列时,蓝溯有一种被遗弃的感觉,忽然间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冲动,他要加入操练队伍!而他的理智控制住了他,别给大家添乱!

    秋风习习,蓝溯站在伤兵队伍中,听一位老将军谈些日常琐事,谈那些爱美的第二城邦女兵越来越不合身份的穿着,谈些军事发挥、战争的要领。

    这时他才觉得自己是个孩子,仿佛一个围在先生身边讨论问题的学童,他才感到自己作为一个人地存在着,拥有和别人一样享受快乐的权利。

    或许这和时间有关,早晨和傍晚,阴暗总能给蓝溯更多理性的思考。

    他热衷于黑暗,但更掠夺式的抢去更多的阳光,他不太爱阳光,但又必须爱,因为他坚持要得到与常人一样的权利,他要和常人一样站在同一片阳光下!

    他不是最阴暗角落里的群体,他并不是见不得光也怕见光,而是这封建的世界颠倒了暗和亮!

    从那时起他强迫自己爱上阳光,他就是要阳光!就是要!

    “谁敢灭我,我就灭谁,天敢灭我,我就灭天!”

    “不错,争得来的不一定是自己想要的。但我要告诉你,我会继续抗争,直到抗争到我想要的为止!”

    “别人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我是到了黄河心更活,撞了南墙更要撞!到黄河边上做什么去了?不痛玩一番就死心了?既然都撞到南墙上了,为什么不想想撞倒南墙又会是康庄大道?要么你南墙将我撞死,要么我将你南墙撞到。让我回头?你想都别想!伟人与常人的最大区别,就是百折不挠!”

    “我的人生我做主,谁也休想干涉我,即使是命运!”

    “世上哪有对与错,成功了就是对的!我会把我的成功展示给世人!”

    “蓝溯不要万岁,蓝溯要蓝宇国万岁!”

    豪言壮语仿佛决堤的洪流,冲开记忆的闸门,蓝溯再去翻记忆中的震撼,发现它不再是单纯的一种伟大了。

    蓝宇国人如此伟大,蓝宇国必胜!

    有如此震慑心魄力量的士兵,无坚不摧!

    此时他站在高处,望着自由之邦更强大的军团,怀着一种截然不同的心情。

    他不再震撼,信仰与真爱的力量本身就如此强大,他不需再震撼。

    他不再怨恨,自己生不逢时又如何?时代造成了错误与悲剧又如何?怨恨也改变不了事实反而会使自我消沉。他要去战斗!只有斗争,一次一次永不停息的斗争,才有可能改变时代!

    命运是残酷的,它要我们用过去的一切绚烂去换取新生!

    他不再彷徨,求人不如求自己,他要去追寻。他不再痛苦,他明白,理想如果给一个人带来了荣誉,那只不过是它的副产品,更多的则会带来被误解的寂寥,寂寥里的欢笑,欢笑里的酸辛。

    他不会忘记,紫杺告诉过他,再伟大的巨人也有他渺小的瞬间,再渺小的凡人也有他伟大的片刻,这“片刻”万一发挥在了正确的时刻,扭转的将绝不仅仅是一个局面!

    出发吧!还等什么?

    消灭排斥,消灭保守,消灭“传统”,迎来新生!

    远方,似有歌声飘来:

    “漫漫红尘中蓦然回首,

    千年梦醒。

    黔首的血泪,

    留不住已逝时空。

    纵使千次回望,

    也望不见你的身影。

    奈何桥边一缕轻笑,

    阴霾后没有彩虹。

    我在沙场中踽踽独行,

    在墓碑林中独自祭祀清明。

    无爱之城,莫问责任有多重,

    让我抛头颅洒热血无悔今生。

    纵世间情有千万种,

    我只寻志同道合战友之情。

    当血色霞光染红天幕一角,

    我已用我的生命筑起崭新长城。”

    蓝溯与乐晓嘿在瞭望台上看了小半日的练兵,心情异常舒畅。蓝溯只觉得自己将这些年失掉的信心全部找了回来,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正在他激情澎湃之时,一个圣界官兵打扮的蓝宇国人不知何时已走上瞭望台,“圣主,紫倁已经向自由之邦下了战书,不日将要决战。”

    这个情报将蓝溯激越的思绪打断了,他挥手示意这个手下退下。此时另一个圣界官兵早已奔了上来,“皇上请乐王爷、蓝大人到大殿议事。”

    蓝溯与乐晓嘿互望一眼,匆匆跟去。

    大殿。

    凌髐蜭与血沉槥并肩坐在龙案之后,乐晓嘿站在品级台上,觉得唯他一位王爷在此,非常孤单。刚刚他本欲拉蓝溯也站在此处,但蓝溯铁了心要站在文臣的最后一列。

    “紫倁兴兵来犯,分明欺我圣界无人,若不加之以兵刃,何能显圣界之威?朕欲起兵二百万消灭这些邪魔外道,众臣哪个愿做开路先锋,领兵五万先行?”凌髐蜭缓缓发问,话音未落蓝溯早已出班启奏:“蓝溯不才,愿为先锋,杀杀紫倁老贼的威风。”

    “准奏。”凌髐蜭深知蓝溯非争这个先锋不可,而反对蓝溯的风文笑等人注定要阻拦,如此一来难免会有纷争,索性先行准奏,又补充上一句:“蓝溯,不要认为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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