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鸡蛋饼,那可真是皇帝他妈——太后(厚)啊。
    那鸡蛋饼不光太厚,而且煎的一点都不均匀,这张鸡蛋没完全摊开,那张鸡蛋到是全摊开了,但有至少一半儿是糊的。
    秦天佑秒懂自家小月牙的内心独白,他讪讪的说:“我实在是做的不好吃,要不这些我吃,你自己重新弄点儿可口的。”
    “谁说我不吃了,这可是我第一次吃我男人做的饭菜啊。”说着林四月就坐下,然后利落的拿起筷子和一张糊了大半的煎鸡蛋饼准备大快朵颐。
    当吃到炒土豆棍的时候,林四月差点儿就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奶奶个腿儿的,这也太特么咸了吧。
    虽然说一个鸡蛋可以换一斤盐,但也不能这么糟蹋盐啊?
    再说天冷了,母鸡们嫌冷,不能保证每天都下蛋给主人拿去换盐了呀。
    林四月真的很纳闷,为毛秦天佑能把针线活做的那么好,啥机器都会修,咋就做不好一顿饭呢?
    第94章鼓励男人多做饭
    很快林四月就想明白秦天佑为毛饭菜做不好了,肯定是做的少,加上他在这方面天赋的确很一般。
    天赋一般不要紧啊,只要经常做,不可能做出大厨的水平,但至少不会让人难以下咽。
    如何让男人经常下厨呢?
    强迫他们下厨是不行的,撒娇或许会管用,但也不是特别灵,还是得多鼓励啊。
    林四月含着眼泪把嘴里咸到想骂娘的炒土豆棍给咽下去,然后努力的朝秦天佑笑了笑:“天佑哥,回到家能吃到你做的饭菜我觉得好好幸福,好好开心呀。”
    与此同时秦天佑也夹了一筷子他自己做的炒土豆棍,他差一点直接吐出来。
    他努力的把难吃的土豆棍咽下去,然后一脸惭愧的看着已经夹起第二筷子炒土豆棍的林四月:“小月牙,你别安慰我了,我知道我做菜的水平,估计我做的饭菜给狗吃狗都嫌弃。”
    正在院子里悠哉游哉散步的小花呜呜了两声,意思是你到是给我吃一口尝尝啊,可恶的男银,就知道耍嘴皮子。
    林四月看到某人对自己的厨艺非常有自知之明,而且被他自己整的黑暗料理给难吃到快要哭了,她却继续安慰:“天佑哥,你这么聪明,这次做不好没关系的,下次,下下次嘛。你能主动下厨做饭已经比十里八村的男人优秀很多很多了,我没有在安慰你,我就是觉得回到家吃上你给我做的饭菜很幸福嘛。”
    秦天佑彻底的被他的小月牙给忽悠傻了,他下意识攥紧了手里的筷子,然后目光炯炯的凝视着满眼柔情的小女人:“小月牙,往后我肯定会努力提升厨艺做各种好吃的给你吃。”
    “我可就拭目以待了。”林四月继续的朝某人吹彩虹屁:“我就知道天佑哥最疼我了,你肯定舍不得我天天做饭早早把自己弄成黄脸婆的。”
    虽然这顿饭菜很难吃,但有了小夫妻俩打情骂俏的调剂,空气变得甜甜的,有些难以下咽的饭菜也就不似一开始那么的难吃了。
    俩人才吃了晚饭,林四月正要把碗筷洗了,院子里传来小花的吠声。
    林四月忙放下手里的碗筷,拿起手电筒出去。
    村里还没有通电,屋里的那点儿煤油灯光线暗的可怜,天黑以后那种放一号电池的手电筒就成了家家户户必备的所谓重要“家电”。
    手电筒一照,林四月就认出了来人。
    来的竟然是秦父,这可真的是家里的稀客啊。
    “大爷,这么晚了,你咋过来了?”林四月对秦父同样保持着过去的称呼。
    从林四月和秦天佑在一起到现在,秦父应该是头一次光临小夫妻俩的家。
    秦父讷讷的回应林四月:“我找你和天佑说说红梅的事。”
    “那就屋里说吧。”林四月态度冷淡的把人朝堂屋里让。
    这会儿秦天佑正坐在那里借着煤油灯微弱的光随意的翻着一本稍显破旧的《新华字典》。
    秦父从外头进来秦天佑也只是微微抬了抬头而已,他对秦母早就没啥感情了,对秦父同样如此。
    秦父在秦天佑对面坐下,然后习惯性的摸出破烟袋锅子吸了几口:“天佑啊,我知道红梅那件事是我们做的不对,我们的出发点是好的,就想让红梅有个好人家啊。”
    秦父是被秦母和王琴鼓动着来跟秦天佑夫妇和解的,可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他却仍旧没有认识到他们这家人的错误。
    秦天佑的脸瞬间阴沉下来,他目光冷厉的扫了一眼习惯性半低着头的秦父:“把身体健全,还未满十八岁的红梅许给一个成分不好,快三十岁的哑巴是为了她好?你怎么说出口的?”
    秦天佑恨秦母的跋扈,贪婪,可他更恨秦父的不作为。
    面对秦天佑的质问秦父的头耷拉的更低了,他讷讷的说:“天佑,如果早知道红梅性子这么刚,我们肯定不会这么做的。红梅住院了我们愿意拿医药费,希望你和四月能高高手,放过天宝和天顺两口子,他们跟这件事没关系的。”
    为表所谓的诚意秦父缓缓的从怀里摸出了一叠大团结。
    林四月淡淡的瞥了被秦父放在桌上的那一沓钱,忍不住冷笑出声:“原来红梅的命在你们心里头就值一百块钱啊?大爷,难道红梅跟天佑哥一样都是你和大娘从外面捡回来的吗?”
    秦父下意识的摇头:“不是我们不想多给,我们真的没钱了。”
    听到没钱两个字林四月再次冷笑:“没钱了?先不说之前你们从我们这里拿走的那五百块,这次你们不是收了老田家三百块彩礼吗?钱呢?把红梅差点儿逼死你们虽然是主谋,但老田家也是帮凶吧,差点儿闹出人命来,我估摸着老田家也不好把给出去的那三百块要回去了。”
    秦父苦笑连连:“两家才开始谈这件事,今天不过是让俩孩子想看一下,老田家压根没有给彩礼。”
    一听老田家的彩礼还没到位,林四月和秦天佑相互对视一眼,他们瞬间明白了什么。
    “这门婚事是谁做的媒?”秦天佑追问道。
    秦父如实回答:“是王琴的嫂子陈红做的媒,田大宝的奶奶是陈红的远房姑奶奶。”
    一听田老太的娘家就在这边,而且姓陈,这门婚事还是陈红做媒,林四月忍不住多想了一层。
    百花谷村一共几百户人家,而且住户比较分散,林四月和秦天佑不能把老老少少都认全乎是非常正常的。
    在确定田老太姓陈,跟陈红有关系后,林四月的脑海里立刻闪现出一个熟悉的名字。
    “天佑,四月,我求求你们放过天宝和天顺夫妻吧,这件事真的和他们没关系啊。”秦父再三的低声下气的恳求着。
    林四月没有表态。
    秦天佑冷着脸稍作思量后才回应秦父:“钱是给红梅的医药费我当然要收下,至于让你两个儿子出来,还得看你们的诚意,还有红梅身体恢复的速度。”
    秦天佑不客气的把那一沓钱收起来,然后朝秦父做了一个慢走不送的手势。
    第95章膝盖越软心越硬
    秦父还算比较识趣,知道秦天佑和林四月不可能改变态度,他就耷拉着脑袋悻悻然的闪人了。
    这会儿秦母和王琴在家里等信儿呢,婆媳俩一看秦父耷拉着脑袋回来的心里头大概就猜出结果了。
    “那个小瘪羔子到底咋样才能放了老二和老三?”秦母气汹汹的问着。
    秦父幽幽的回答:“他们就是嫌钱少,他们大概不相信咱们没收老田家那三百块的彩礼。我看就把家里的存折拿出来给他们吧,要不的话老二和老三两口子短时间内出不来啊。”
    听到存折两个字的时候王琴的眼睫毛颤了两下,她嫁过来也好几年了,还是头一次听说公婆有存折呢。
    秦母虽然偏心秦天宝一家多一些,但对他们也不是完全没有戒备的。
    对于糟老头子把家里有存折的事情秃噜出来,秦母脸色虽然不好看,但还是没发作:“秦天佑这个小瘪羔子真是狼心狗肺,早知道他这么混账,当年我们就不该用袁大头和粮食把他换回来。”
    秦父微微叹息:“现在说这些还有个屁用啊。”
    秦母也知道说这些没用了,她就是心里头堵得慌。
    想到两个亲儿子被关在局子里挨饿受冻的,秦母的小心肝儿啊就一个劲儿的抽疼。
    把秦父打发走了后,秦天佑就把手里那一沓钱递给了林四月:“这些钱应该够红梅所有的医药费了,如果还剩一些就让那妮子自己存着。等她好利索了就让她给二叔,三叔家买点儿东西,你说呢?”
    林四月对秦天佑的安排没有异议:“都听你的。”
    林四月把钱放在了一个妥帖的地方,然后就跟秦天佑商量起下一步怎么办:“秦天宝和秦天顺两口子也就关几天,这件事我怎么想都觉得幕后还有主谋。”
    秦天佑沉声道:“如果有主谋那就是陈英,她见不得咱们俩好。”
    “你对你这前女友还算挺了解的,你——啊——”林四月还要调侃秦天佑两句,她的下巴就被某人差点儿捏碎了,疼的她又是龇牙,又是翻白眼的。
    秦天佑捏着林四月下巴的手力道稍微松了松,但口气却是很凶很凶的,:“你如果再口无遮拦,我可真揍你了。”
    “哥,我错了,我往后再也不敢了。”林四月娇软软的认怂,这一招对某人是非常有用的。
    果然,秦天佑一听到小女人撒娇认错,他的心瞬间百炼钢成绕指柔。
    “知道错就好,刚刚把你弄疼了,哥帮你揉揉。”某人说的揉揉不是用爪子,而是用他滚烫炽烈的唇。
    转眼到了次日,吃罢了早饭后林四月和秦天佑就按部就班的去牛棚那边学习。
    他们刚出门白竹骑着自行车匆忙的从镇上赶过来。
    “月月,快把自行车后座上的那半袋大米拿家去,我拿不动。”白竹利落的下了自行车,然后把手套摘下来装进了上衣口袋。
    林四月忙按照白竹的吩咐把大米拿下来:“竹子,你从哪儿弄这么些大米啊,得有十多斤吧?”
    本地的粮食主要是玉米,麦子,谷子,高粱,大米是很稀罕的。
    白竹笑着说:“我知道你爱吃大米,刚好我哥跟我嫂子的单位发了大米。他们把大米拿回来给我爹娘,我就给你拿了一些。里头除了大米外还有几本书,所以沉了一些。”
    林四月打开袋子一看,果然除了大米外还有几本看着稍显破旧的书。
    这些书不是跟他们学习相关的课本,复习资料啥的,而是小说。
    把东西拿回堂屋后,林四月和秦天佑,白竹这才一起去牛棚那边。
    他们仨刚走出家门没多远就被王琴拦住了去路。
    王琴的膝盖一软直接跪在了秦天佑和林四月面前,然后她泪眼婆娑的祈求着:“大哥,大嫂,我求求你们高抬贵手饶了天宝和天顺两口子吧。”
    王琴如今肚子里可怀着孩子呢,而且月份还不小了,她当众这么一跪分量的确有些重。
    秦天佑忙拉着林四月朝旁边一躲,他目光清冷的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王琴:“这是要跟我们玩儿苦肉计吗?”
    秦天佑看向王琴的目光,还有说话的口气都带着那么点儿轻蔑和嘲讽。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女子的膝盖同样也值钱的很。
    王琴抹了一把眼泪,然后口气坚决的说:“如果大哥和大嫂不肯饶过天宝他们,我就一直跪在这里。红梅的命差点儿没了,那就用我肚子里的孩子的命抵偿吧。”
    王琴的膝盖和她说话的调调一样软,但是她却在做着最狠的事情。
    如果王琴没有怀孕,她这么一跪道德绑架的分量都会很重,更别说她如今怀着孕呢。
    大着肚子的王琴都已经下跪求宽恕了,若秦天佑和林四月仍旧不依不饶的话,那舆论的风向会立刻朝着对夫妻俩不利的方向吹。
    王琴选择下跪的地方四通八达,很容易吸引来吃瓜群众围观。
    王琴或者说跟她一样膝盖很软的人很懂得利用舆论来帮自己达到目的。
    不管在任何情况下谁先跪下,谁就成了弱势的一方。
    普通大众普遍都有偏向弱者的本能,从而让他们失去了对是非本身的判断。
    所以膝盖软的那一个绝非弱者,而是你以为的弱者而已。
    往往膝盖越软的人,心越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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