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说话时各人的表情,语调,都模仿给了袁润看。

    袁润足足听了一个时辰,包括晚饭期间,都在听,都在想,一顿饭居然食不知味,等到晚间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看来我预料的很有可能是事实——这是一个丑闻!”

    阮玉珠道:“怎么了?”

    袁润道:“只可惜衙门里事太多,人手又太少,我不能亲自去查案,否则我应该早就发现了端倪才对。”

    阮玉珠也不着急发问,而是道:“没关系,我对于政务什么的一窍不通,又不喜欢这类的事,替你跑跑腿也好——反而这种事情我很有兴趣的。”

    袁润笑笑:“我也一窍不通啊,全靠了莫兰了——你能带回来这个宝贝,也是真亏了你了,幸好没让她去齐国。”

    阮玉珠笑道:“前儿我还说要让她做县丞呢,你看她够不够格?”

    袁润道:“那得要再聘一个老道的师爷辅佐她才行。现在衙门里乱得很,很多事也没法细致要求,所以她还能做,要是等战争结束了,她的阅历可是不够当个县丞的。”

    阮玉珠一想也是,便道:“那就留心着好了,师爷我想应该不难找的。”

    袁润笑道:“不如让她先当个师爷——战后上面肯定会派一个新的县丞来,她跟着人家后面学学也好。”

    阮玉珠道:“就怕人家不肯教她。”

    袁润道:“这个自然是到时候再想法子了,现在多说了也没用。”

    两个人扯了一会儿闲篇,还是袁润先把话题带了回来:“你的想法其实也没错,但是你忽略了这个世界上也同样是有很多变态的。”

    阮玉珠奇道:“变态?”

    袁润点点头:“首先说你的孟喜肯定是同谋,这一点我也同意——因为没有人可以瞒过他把尸体搬进铺子里去。可问题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认为他是为了袒护真凶。”

    阮玉珠道:“袒护?难道是吴清清干的?”

    袁润摇头:“吴清清和吴秀波都不是凶手,如果他们是凶手,他用得着把尸体放在铺子里袒护吗?扔到更远的地方去岂不是更好?”

    阮玉珠一怔:“那是谁?”

    袁润道:“你难道没有发现,这三家铺子的关系,都很莫逆吗?”

    阮玉珠笑道:“那是当然的,不然怎么可能三家共用一个厕所嘛——那可是个公共厕所,味道可不是一般的大。现在又没有城外的农人进城买粪作肥,就算在以前有人定期进城收粪的,那味道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袁润点点头,又道:“这是一个方面,能看出三家人的关系不错,而且互相间有合作。另外他们对你说的言辞,也很明显在为真凶袒护,当然这比较巧妙,如果不是像我这样的推理思路,很难发现其中的奥妙。”

    袁润的推理思路,说白了就是靠想像力——大胆地假设,小心地求证!

    特别是当她发现有一点可疑的地方后,就会以一种穷追猛打的劲头推下去,各种假设各种追查——用袁润的话来说,这叫作“以点破面”!

    阮玉珠想了想,然后道:“你是说,凶手是岳眉和陆生财两个人其中之一。”

    袁润笑:“你完全无视了另一个人吗?”

    阮玉珠一怔,思索了片刻才道:“你是说陆晓萱?”

    袁润收敛了笑容,点头道:“不错,陆晓萱才是本案的真凶。”

    阮玉珠吃惊地看着袁润:“不会吧?她才十一岁啊!”

    ?

    ☆、第 56 章

    ?  袁润笑笑:“就是因为这样,你们才忽视了她啊!你想想,凶手力量不足,勒死柳必胜时,勒了多次,而柳必胜没有反抗,这是为什么?”

    阮玉珠一时想不到,下意识地道:“是失去反抗能力了?中了毒?还是迷药?”

    因为这个世界的忤作,一般不会在没有明显中毒症状的情况下解剖,所以柳必胜的尸体在判明死因为勒毙后,并没有进一步进行毒杀的检验,故此阮玉珠才会想到这一点。

    袁润摇头:“都不是——柳必胜和陆晓萱,有暧昧关系。”

    阮玉珠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这……这怎么可能……她只有十一岁啊!!!”

    袁润无奈地道:“你忘了这时古代了吗?虽然说女子十四及笄,但更早嫁人的也不是没有,十一二岁出嫁的都有。”

    阮玉珠张大了嘴,脑海中忽然像被闪电劈中了一般,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袁润知道阮玉珠也是个聪明人,只是当国际刑警久了,办案太讲究证据,不像她,是个做私家侦探的,只要能有一个合理的解释给委托人就行了,证据是否确凿,并不是很重要。所以阮玉珠与袁润所差的,也就是那一层窗户纸罢了,现在袁润给她一捅破,她自然也就全想明白了。

    袁润见阮玉珠脸上还有未解之色,便又道:“你说你看到岳眉的帕子上绣的百合图样,我敢说那不是百合,而是萱草,这是她绣了要送给陆晓萱讨好她的,只是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没有送出去,而自己留了下来——可能是陆晓萱不喜欢,也可能是怕别人看到了猜出几分端倪,说些闲话。人言可畏呀!”

    阮玉珠点点头——寡妇的生活,的确比一般人要艰难许多,哪怕是在所谓的“平等”的国度魏国里。然后想到之前那茶水铺里宋掌柜和店小二的话,知道陆晓萱与岳眉原本关系并不好,现在关系好了,是因为两个人有了共同的秘密吗?于是便道:“所以说,陆晓萱与柳必胜的事情,可能岳眉等人都是知道的,只是瞒着陆生财而已吗?”

    袁润道:“有可能是如此——这次柳必胜的死,很可能是陆生财发现了这件事所导致的;但也更有可能是陆晓萱忍受不了柳必胜,所以杀死了他。”

    阮玉珠想了想,然后道:“柳必胜是最近才经常去那边的,也就是我们侦破杜氏一案的时候。他可能是借着职务之便,对陆生财有敲诈勒索的举动,然后暗中威胁陆晓萱,逼迫成奸……”

    袁润道:“对,这个可能比两情相悦的可能更大——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警察或公差中的败类,时常会利用手中的权力来吓唬讹诈‘老实人’。陆晓萱毕竟年幼,被他几次一吓唬,很可能就上了当——她爱父心切,只要柳必胜说怀疑他父亲卷入了杜氏一案,她十有八九都会上当的,以‘献身’来换取父亲的‘安全’。”

    阮玉珠听了,忍不住骂道:“这个畜生,死有余辜……但是现在怎么办?一则没有证据,二则如果找到了证据,岂不是要在陆晓萱的心头上再添一刀?”

    袁润笑道:“我想了这么久,就是在找背锅的啊!”

    阮玉珠怔了一下:“这个……不太好吧?”

    对于破不了案,随便抓个人来背黑锅当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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