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拳头,盯着那团与周围不一样的火焰,脸色阴沉。

    忽然,地狱火燃烧的更甚了!

    明显的,曦凰也发现了异样。但为什么阎君还不收手,又为什么,他的情绪,比之前更加激动了呢。

    抱着怀中的孩子,曦凰将目光投向那团温柔的火焰,无声的看着。

    那团火焰仍旧不攻击,只是静谧的保护着什么。镜岑在心中冷笑,眸中阴冷更深。忽然,那团火焰骤然放大,一瞬之间有爆发的趋势。

    镜岑一惊,摆开阵势迎接对方。

    却见那团火焰只是绽放成一片奢靡的花海,花团锦簇的,不紧不慢的,吞噬了周围的地狱之火。

    曦凰睁大了眼。

    一道颀长的身影显现在花海之上,怀中抱着已恢复人形的小辰光。那个人身上还披着她亲手为镜岑做的那件黑袍,那上面一朵朵盛开的曼珠沙华,每一瓣花瓣都是她花费了极大的心血绣上去的。

    那上面渗着她的血液,镜岑不是不知道。

    传说,用鲜血祭祀地狱花,能够帮你拴住一个男人的心。

    眸光闪动,曦凰抱着孩子的手,不禁有些微微颤抖。

    望着火海中脸色苍白的男人,镜岑收敛内心的杀气,只是静静的望着他,然后慢慢冷笑起来。

    即便是穿上衣服,那具身体上也依然有他留下的吻痕。

    昨夜的癫狂,他虽然虚弱,但镜岑知道,两人仍然得到了极大的快感。他和他的身体,是契合最为完美的。他和他相互拥抱的时候,甚至是没有一丝缝隙的。

    无论世事如何变化,他在凌星身上烙下的痕迹,不会磨灭。他会一次一次的更加深重的烙印上去,刻进骨髓里。

    凌星没有再看他,而是低下头去看怀里的小辰光。

    小辰光睁大黑亮的眼睛瞪着他,忽然伸出尚未完全恢复的爪子一把挠在他脖子上。

    “啊!!”姬妾们叫出声来。

    只见那个小怪物一把挠在朱雀神的脖颈上,立刻,朱雀神白玉般的颈项上多出三道血淋淋的可怖伤口,冒着黑色的烟雾。

    镜岑眸中凛然:竟然不惜伤害他,也要磨灭那印记吗?

    他望向凌星怀中那团小东西,真的只是‘苍玄的孩子’那样简单吗?那么小的孩子,占有欲却如此惊人……

    凌星昏头昏脑的挨了一爪子,本就虚弱的身子经这么一挠,摇摇晃晃的往地上落下来。

    镜岑立刻飞过去接住,两人方一在地上站定,凌星立刻推开他。

    小辰光情绪又开始激动起来,哇哇大叫着要挣脱凌星的怀抱。可以感觉到,他对凌星的愤怒很重。

    凌星急急按住,低头看见小辰光咧着牙齿撕咬他身上的衣服,一时了然。方才急急忙忙的从房间里出来,也没看到身上穿着镜岑的衣服。

    立刻单手将披在外面的衣服扯下来,递给镜岑。他一扯下外袍,露出里面的绯色单衣,衣襟半敞开,胸膛红痕斑斑点点,看的镜岑和小辰光眸中俱是一暗。

    “还给你,我走了。” 将衣服挂在镜岑手臂上,凌星转过就往外走。动作太快一时受不住,堪堪的往一旁倒去。

    镜岑连忙一把扶住,沉声道:“你这身体……”

    “我没事。”凌星侧头朝他笑了笑,眼角瞥到不远处的曦凰,垂下眼眸。

    “告辞了,镜岑……”

    望着头也不回的单薄背影,镜岑一时怔住。因为就在凌星回头离开的那一刻,他的脑海中清晰的传进一句话。

    镜岑,你可知道,就在方才的某个瞬间,我终于爱上你了。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镜岑捡起怔愣中掉落在地上的袍子,转过身,一步一步的走向曦凰。

    曦凰怔怔的望着朝自己伸出的手,杏仁眸中泪光点点。终于,她伸出自己的手放在镜岑的手中,情深无助的唤了一声:“阎君……”

    “起来吧,地上凉。”拉着曦凰站起身来,镜岑抱过她怀中的两个哭泣的孩子,地狱之王的唇角终于勾起淡淡却真实的笑意。

    你爱的,是不是这样的我?

    原来我一直都用错了方式。追求了数万年的东西,无数次的爱抚都得不到的东西,却原来,这样就能得到了吗?

    呵……

    事实总是这么可笑啊。我给你的,你不要。我给别人的,你却爱上了。

    原来你我之间的真实是这样残忍的,就好比如……好比如曼珠沙华的花和叶子一样,不能兼得。

    花开不见叶,叶盛不见花,生生世世不能相容。

    自然规律,阴与阳,火与冰,黑暗与光明。

    沉睡的告白骤然来临,又骤然结束。

    而镜岑只是冷笑着,将那件衣袍燃烧成灰烬,圣洁的光辉远去,重新隐藏在火光隐约跳动的昏暗里,阴森的眼眸毫无波澜,冷眼看人间百态。

    嗜血的因子蠢蠢欲动,阴谋盘庚交错的施展开去,随时伺机而动。

    44老神兽的清汤生活

    是夜,一个穿着单薄人影摇摇晃晃的从地底下走出来。他怀里抱着个孩子,发丝凌乱,衣衫不整,脖颈上还有三道可怖的伤痕。绯色的衣衫上血红星星点点,他却毫无知觉似地,游魂一样的走着。

    人间,正是浓秋的季节。夜寒如水,又起了雾。兴许是这一两天发生的事太多,凌星的头脑昏沉沉的。脖子上的伤管也管不了,夜煞之气乃世间至阳又至寒,随着伤口已浸入血脉,除非耗费神力来驱逐。但凌星现在疲累之极,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

    迷迷糊糊中,看到山坳里一间茅草房,虽然破烂,但凌星也不想选什么地方了。他现在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又遑论动用神力去腾云驾雾。

    抱着孩子来到茅草屋前,伸出手推开房门,借着月光,凌星看到狭窄的房间里有一张桌子,还有一张并不宽敞的床。倒还干净,但房里并无人住的气息。

    将辰光放到床上,凌星也在旁边躺下。将床脚的一床薄被盖在自己和辰光身上,刚要闭眼,却看到辰光望着他的一双眼睛里闪着阴寒的光。

    凌星心口一痛,咬咬牙,转过身去,不愿与辰光对视。

    屋外山风呼啸,夜色萧条,更增加了凌星心内的凄凉之感。脑海里闪过许多张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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