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有些熟悉啊。”
    季筠柔愣在原地。
    对方的揶揄语气,不知?怎么让她有?些做贼心虚地想起了那年她要了他的时候。
    不过很显然,他说?的这句话,也确实是在提当年那件事。
    “季大小姐四年前要了我,现?在又打算要苏镜,你的癖好难道就是保镖?”温砚白弯下腰来,双手撑在单人沙发两侧的扶手上,将季筠柔圈得?死死的。
    季筠柔打了个寒颤,她抬起俏丽的眼,对上男人后,大言不惭着:“温总提及年少荒唐,莫非是旧情?难忘?”
    温砚白沉默了,阴鸷的眼神冷戾地盯着她,半晌后,他白皙的脖颈上,突起的喉结滚动了下。
    “看来是完全恢复记忆了。”
    季筠柔嘴角勾起,美目不屈地与他直视:“温总,我想我不欠你的。我把你玩了两年,也被你玩了两年,算是一报还一报,我认了。但那两年我也付出真情了,对温……镜姝这个妹妹。”
    一席话,让极力克制自己冷静的男人,恨不得?上去堵住她的嘴。
    季筠柔永远知道怎么伤他、怎么伤他最?深。
    “所以?”
    “所以你不要为难她,不要让她去联姻,放过她和苏镜。”季筠柔直接坦白了自己的目的,“今天我既然来了,是一定要带走苏镜的。”
    温砚白眸色深了些许,目光显得?迷离又冷情:“看来季大小姐很自?信。那么,就让我来听听,你有?什么筹码。”
    “想?必你和季筠琛一样都在找季氏隐藏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我可以告诉你在哪,甚至能给你,只要让我带苏镜离开。”
    温砚白的眼神缓慢地从季筠柔的眼,落到她一启一合的双唇上,在她音落的那一刻,指腹压在了她的嘴角处。
    季筠柔身形骤然僵住,片刻后,她条件反射地用粉嫩的舌尖轻轻舔了舔干燥的下唇。  而许是姜汤的热意起来了,她的后背还有?些出汗。
    “我对季氏的股份,兴趣不大。但季大小姐应该知?道,我对你的兴趣一向很大。”说?完这句话,温砚白嘴角勾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引诱。
    兴趣?
    是性?趣吧。
    季筠柔放在沙发上的手,紧张至极地捏紧了下方的毯子,像是能将织物扯破。
    “温总想要什么?”
    “留在这里一夜。明天,我亲自?送你回?季家。”  不知?为什么,听了温砚白的这个要求,季筠柔反而松了一口气。
    她给琴妈的时间是三天,却没?想?到温砚白只留她一个晚上。看来他对自己的性趣也不是很强。
    季筠柔点头:“就一夜。”
    “……没想到季大小姐居然为了他人能做到如此牺牲。”温砚白说?这句话时,已经是掩饰不住自?己的暴怒了。
    “凡事吃点亏就吃点亏,就当被……狗咬了。”
    “……”温砚白被这句话,气到猛然抽回了他放在她嘴角的手,随后,冷下神情?、转身离开。
    只是上二楼前,他对一旁的女佣交代道,“好好伺候季大小姐梳洗,至于她的睡衣就选主卧里……太太的衣服。”
    一旁的女佣惊得瞪大了眼睛,有?些诚惶诚恐:“是。”
    而被单独留在沙发上的季筠柔,神色一怔,继而有些许酸涩渗透进她的心脏。
    其实温砚白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他的太太是那个满心满眼只有?他的季筠柔,不是她这个曾经玩弄他于股掌之间的季家大小姐。
    而她季大小姐,如今顶多算是他“已故”的太太的替身。
    ——
    温砚白当初养着季筠柔的时候,确实考虑到方方面面了。
    所谓伺候一词,一点也不夸张。
    他的流苏云城除了她,从不养闲人。
    住在保姆楼的人,有?会做spa和各种按摩的;有?会中西医疗养的;有会各国菜品的,甚至还有?一些设计师。
    当初她的一些衣服都是设计师们自?制设计,件件用着最?舒服的材质,做最?好看的线条剪裁。
    所以留在流苏云城里她也不太喜欢出去逛街看展,只一心钻研如何经验好云簪。
    泡好澡,有女佣递来三四件精致的真丝睡衣,供季筠柔挑选。
    她选了件淡紫色的。
    然而等穿上后,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她忍不住自嘲一笑。
    果然是温砚白最?喜欢的风格,讲究的就是影影绰绰、如真似幻、不真不切、欲盖弥彰。
    她不知?怎么打了个冷颤,随后抓了外披给自己遮住身体?。
    并在女佣的带领下,往东边的一个房间走去。
    打开房门后,女佣指了指屋内,语气颇为轻蔑:“去里面等着吧,先生等会过来。”
    说?完,她上下打量了眼季筠柔,那神色就好像是在鄙夷——“又一个不知廉耻凑上来的女人。”
    季筠柔没?当回?事,自?顾自地走进了那间房。
    等她进去后,房门便关上了。
    季筠柔看着这1:1还原的流苏云城的卧室,心里像是被压了一块磐石,无法推开,让她窒息。
    那些与他缠丿绵的日夜,好似也一股脑地倾袭进了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记得?,这个房间里的每一个地方都设计得很精妙。
    是温砚白找人按她的人丿体工学设置家具比例的,或跪或趴都不会弄疼她。
    目光每落到一处,都有?他们在那块地方的身影浮现。
    她又看向那张宽大的床……
    倏地,季筠柔闭上眼睛,不敢再想?。
    只是今晚怕是真的插翅难逃了。
    只求待会儿,他不要太过折腾,舒舒服服的,快乐他和她。
    季筠柔默默在心里祈祷。
    忽的,一只宽大又有?力的手,从她身后伸过来,五指强势地按在了她平坦的小腹上,让她朝后靠去。
    随之而来的,还有男人沐浴过后的一抹清香。
    在发觉是温砚白抱着自?己后,季筠柔明显察觉到自己的身体酥麻了一半,乖顺又无力地贴在他炙热的胸膛上。
    纵使她的后背和他的皮肤只隔着单薄的布料,但她也能体?会到他经常健身的身体?,肌肉有?多紧实。
    她抵抗不了他的引丿诱。
    季筠柔再清楚不过这点。
    而且,他比她都还要清楚她身上最容易攻破的敏丿感之处。
    纵使她有?多不愿,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清醒地被他带入爱与欲的沉沦。
    “为了成全别?人,哪怕回到自己假死都要离开的男人身边。季筠柔,我怎么没?发现?你是如此的菩萨心肠。”温砚白凑到她耳后说?话,洋洋洒洒的热意时不时坠落在季筠柔的皮肤上,带起她丝丝颤栗。
    季筠柔的目光落在面前玻璃柜前。
    从倒影中,她和温砚白冷厉的目光对视着。彼此的情?绪,丝毫逃不过对方的审视。
    “我只是不想让小姝走我走过的路。”她情?绪淡淡,不起波澜。
    温砚白眼底划过自嘲和痛惜,随即垂下眼,看着眼前圆圆的脑袋,吐出一句话:“怎么?难道我就让你们如此厌弃,一个两个都想?离开?”
    季筠柔侧首仰头看他,想?要否认。
    但又有什么好否认的,她对他做的事,确实如他所说?的那样。
    “那么,你的菩萨心肠,今晚就好好照拂一下我。”说?着,温砚白将她一把打横抱起。
    季筠柔的秀发和裙摆,在空中划过华丽的痕迹,最?后挂在了他的身上。
    怕掉下来,她紧紧抓住温砚白的衣领,但用力过猛,扯坏了他的衣服,露出了他的锁骨。
    对此,男人目带戏谑地看着她:“季大小姐看起来……很着急。”
    “你、你做事能不能麻利点儿?”别?磨着她了。
    “呵。”男人抱着她往卧室外走。
    季筠柔满面疑惑:“是不打算在卧室睡吗?”
    “嗯。”
    这下,季筠柔更是无助地捏住他的衣领。
    “在外人看来,我是季家大小姐,你是有?亡妻的人,我们要是在外面做放肆的事情不太好……”季筠柔想起那个女佣的鄙夷目光,出声提醒他,“还是回?卧室吧。”
    “季筠柔,你是不是想多了?”
    说?着,温砚白在一间粉嫩的房间外,停下了脚步。
    季筠柔满面疑惑:“怎么了?”
    “我可不是会和、除我夫人以外的女人……乱搞的人。”嘲讽完,温砚白便用下巴指了指对面的门,命令着,“打开它,然后不要说?话。”
    季筠柔陷入错愕,但还是乖乖地把身侧的小兔子房门打开了。
    温砚白将她抱进去,轻柔地放到地毯上。
    两人并肩而立,看向床上那窝在北极熊旁边的一个小奶团子。
    她身上没盖被子,屁股撅起,睡得?很是香甜。
    季筠柔一眼就认出了那宝宝是——
    季姩。
    顿时,她的心猝不及防地像是被一只手捏紧后又猛然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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