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个义务,我愿意为我的错误付出代价……”最后的话消失在鄢凛仿佛冷嘲的视线里。

    鄢凛再听到喜欢和爱已经没有丝毫情绪波动,他只是不含感情地表达清楚了自己的意思:“我就直说了,你要买单我不拒绝,没记错的话顾家的生意主要分布在欧洲,我希望你打哪儿来的回哪儿去,有生之年我都不想再见到你。”

    终于还是走向了最糟糕的结果,顾优一颗心几乎沉到谷底,让他再无法清晰地陈述,只能喃喃地一遍遍重复那个最简单明了的事实,“只是太喜欢了……”只是太喜欢了,还没有被时间沉淀成深爱,所以忍不住想要掠夺,想要占有,做不到放手,更做不到潇洒转身。

    “不,苏盛给再多好处我都不同意放弃追究苏晓午的刑事责任!”鄢母在鄢凛成年之后就极少失态,偶尔他小时候调皮得过分了,她追着他满院子跑着想要教训他,也没有这么气急败坏过。

    鄢父按压着眉心,说:“你冷静一点,没有谁说要放弃追究,我只说先问问小凛的意见。”

    鄢母还是没法冷静,长年累月的优雅端庄都一下子跑了个无影无踪,“你放屁,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结果还不是变相地逼小凛和苏晓楚结婚,这次你想都别想,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还能退到哪里去,鄢谨之我告诉你,我从来不怕和苏家彻底撕破脸,他苏盛真以为星海城是他一个人的天下不成?”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儿子都被人害成这样了,命根子都差点没了,还计较那些身外之物做什么,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再说了,等着看笑话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这次要是退了哪怕是一丁点,以后别人还都当他们家是个软柿子了,出了事岂不是谁都能来踩一脚?

    鄢母一直精心打理的指甲差点戳到鄢父脑门上去,“你给我收起你那什么所谓的儒商风度,我宁愿你在商场上做一条冷血的鲨鱼,让人望而却步,也不要你一直对谁都温温柔柔的让什么阿猫阿狗都想着从我们身上咬下一口肉来!”鄢母坐下来喘了几口气,刚刚真的动了怒,现在稍微平静下来觉得心脏处都有些隐隐的刺痛。

    鄢父手脚利索地给她倒水拿药,等她吃下去,又休息了一会儿,才斟酌着措辞,道:“上次的事我承认是我有些处理不当。我想表达的意思就是小凛早已经是个成年人,上一次我犯了错误,这一次我不想再犯。在任何情况下我都不愿意再轻忽他的感受和意愿,哪怕是再怎么显而易见的事。我说要先问他的意见,就真的只是问问他的意见。无论他做什么决定,我这个做父亲的都会支持他。刚刚才经过了苏晓楚的事,他可能正在经历一段有些痛苦的蜕变期,现在这么快就又发生了这样的事……”

    他叹了口气,“我们的孩子你还不清楚吗,说无情也无情,说长情也长情,他这一生可能因此而得到许多世间少有的东西,也可能就毁在这上面,后一种是我不愿意见到的。”

    鄢母擦了擦眼角这阵子总是时不时就冒出一两滴的的泪水,慢慢将头靠在了鄢父的肩膀上,说话的语调悠长,“我不想管苏晓午是遗传了他妈的精神病还是得了什么ptsd,也不管小凛是不是真的会对她心软,你也说了,都是成年人了,早就都有了作出判断然后进行选择的能力,自然也要为自己的行为承担后果。小凛是容易心软,但也不是傻子,我相信他。”

    虚掩着的门被人有节奏地敲了敲,两人转头一看,发现是乔明明。他恭敬地向他们问好,然后笑着走进来,“我来看看凛儿。”

    鄢母站起来,鄢父也随后起身,冲乔明明点了个头,“我们就先回去了,晚上再过来一趟。”

    乔明明脚步很轻地走向鄢凛所在的病房。打开门才发现他现在没有休息,正拿着一个平板在看东西。他一屁股坐在病床的一块空地上,差点习惯性地扑上去抱鄢凛的腰,只是想到他刀口现在估计还很疼,忍着没碰。鄢凛抬头看了他一眼,问:“你想干什么,一副我剥夺了你人生乐趣的表情。”

    乔明明拿手在空中比划了下,说:“我以前一直觉得你有金刚不坏之身,现在每次想要和你有一点肢体接触吧,才发现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像个瓷娃娃了,我碰都不敢碰。”

    这阵子确实把自己折腾得有点惨,鄢凛漫不经心地翻着新闻,想着是该花点功夫把自己身体重新养好,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乔明明凑过来和他一起看,见到那篇报道后说:“之前顾优和苏晓午订婚,媒体本来就疯了一半,她在订婚宴上给了你一刀,剩下的一半媒体几乎也疯了。”乔明明有点叹息,真的跟演连续剧似的,要不是他也算是里面一个跑龙套的,纯从看客的角度出发,他也觉得真是□□迭起,各种转折,还永远不缺爆点。

    苏晓午干了这样的事,苏家和鄢家估计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还有官司要打,靠写他们两家赚钱的媒体是不用愁吃喝了。他真的觉得苏盛在这件事的处理上太不厚道,你说你女儿都差点杀了人,还想着让她一根头发不少地从局子里走出来,这也太不现实了吧。就算当时在场的人不愿意搅进鄢苏两家的拉锯战里,但当时的录像可都是证据,怎么着一个故意伤人罪跑不掉吧,还想拿股份拿钱交换鄢家不追究,也不想想鄢家有缺钱到那地步么,换了谁都不能那样轻轻揭过吧。

    乔明明靠在鄢凛脚边,越想越义愤填膺,于是脸上的表情就带出来了那么一点。

    鄢凛动了动脚,然后就被乔明明抱住,他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二货,你在盘算着什么呢?”

    乔明明看着鄢凛认真道:“他们都说因为精神受到强烈刺激,苏晓午得了ptsd,但我其实比较担心你会得ptsd,不然还是安排几个心理医生疏导疏导吧。”

    鄢凛轻描淡写,“放心吧,不就是蠢到被设计了几把,再被人捅了一刀么,我没那么脆弱。”

    乔明明抱着他脚的手又紧了紧,“我好心疼你。”

    鄢凛有点嫌他烦了,“你找宋繁和范冬离去玩儿去。”

    乔明明心想他俩哪有那个美国时间,尤其是宋繁,一个劲儿忙着到处运作给相关部门施加压力呢,也就是他这个公司没他俩的大的才有空一天几趟上这儿涎脸。不过他想到了前天顾优跑来跟他谈的事了,觉得很有必要跟鄢凛提一下。

    鄢凛踢了踢乔明明,说:“你也帮我劝劝宋繁和范冬离,让他们别插手这件事了。”

    “你劝都不管用,我说话更会被他们当成耳边风了。”更何况,他也不希望苏盛得逞,所以宋繁和范冬离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鄢凛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从乔明明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觉得他眼里的内容如同海水一样变幻莫测,不可捉摸。也许是这短短半年来发生的事太多,鄢凛不仅是由内而外散发的气息变了,脸部轮廓的线条都比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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