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主人呢?”张钰青探头看了看院子。
    张二牛的家里,没有杂物,院子倒了水泥。
    就算下雨,也不会弄脏院子,看上去特别的干净,不过也对,兄弟都有本事,是最有钱的富裕人家,那个张强对哥哥还是挺不错的。
    “二牛哥?”张钰青在院子里喊了一声,并没有人出来。
    张钰青摸摸旺财的狗头:“不要叼着这个篮子给我,等一下你的主人,还以为他家失窃了呢!”
    给狗转了一下狗脑袋,把它推回家。
    张钰青笑着和狗挥手,继续朝家里走去。
    而躲在房间里的张二牛,透过窗户,瞧见自家的狗狗,没有完成任务,忍不住叹了口气。
    一步步走出来。
    从自家的狗狗嘴里,扯下篮子:“这是强强给我的糖,他说好吃,我觉得也好吃,为啥钰青妹妹不吃?”
    张二牛一边说,一边走到外面的小道上。
    痴迷偷盯那个远去的纤细背影发呆。
    钰青妹妹真好看,他好喜欢钰青妹妹,可是他不敢和钰青妹妹说话。
    他怕钰青妹妹嫌弃他。
    因为大家都说他是一个傻子,而且大家都很害怕他,还说他杀过人。
    可是他没有呀,他是好人,不会干坏事的,但是大家都不相信。
    窸窸窣窣……
    没过多久,一阵奇怪声音响起。
    张二牛诧异,看到了村里头的两个鬼鬼祟祟,打牌输得只剩下裤衩的家伙。
    一个是张小柱,一个是张小铁。
    两个人是兄弟,笑得特别的猥琐,躲在树林后面也在看远去的张钰青,眼里全是算计。
    张二牛冲这两个人问:“你们笑啥?”
    “我们笑啥,关你屁事!”张小铁骂道。
    张小柱不耐烦继续走:“你个傻子,回去吃饭去!”
    “张小柱,你完了,你敢骂张二牛傻子,张强会削了你的脑袋,挂在他的船帆上晒成人干,哈哈哈哈哈!”
    听到哥哥这么笑,脑海里情不自禁有了画面,吓得张小柱抖了抖。
    马上露出讨好笑容,哄张二牛:“二牛哥,回去吧,我们没干啥!”
    然后又继续去跟踪张钰青。
    ……
    张钰青回到家,在院子里扯一把葱、四根青线椒。
    杀猪面的做法,很简单,把这些猪杂,清洗干净,切细,然后准备几颗大蒜,和青椒一起炒了吃。
    因为新鲜,所以肉特别的嫩和香,张钰青煮了两大盆的面,又炒了一大盆的码子。
    两个孩子刚刚起床,头发翘得乱七八糟,小手扒拉在门上,蒙蒙圈圈的。
    张钰青低头问:“看到家里这么多人,害羞了吗?”
    “钰青阿姨,我带弟弟喝水了,上厕所了,也带弟弟漱口洗脸了!”陈小起道。
    张钰青感动:“我们家的小起,好厉害呀,这么会照顾弟弟,辛苦你了噢!”
    陈小起眼睛变得很亮很亮,被夸得害羞:“不会……”
    睡得迷迷糊糊,一路上被姐姐哄着的陈小南,皱了皱小鼻子。
    然后突然彻底清醒,张大嘴巴等着投喂:“啊——”
    张钰青和杨帆扑哧一声笑出来。
    给他塞了一杯牛奶:“这小子,味觉比脑袋还先清醒!”
    两个小孩子开心的捧着杯子喝牛奶,这是叔叔上次买来的,叮嘱他们每天喝,长高高。
    杨帆一直在控火,坐在灶边上在笑。
    旁边的杨顺把杀猪面,全部端出去,杨风则在摆桌子。
    早上的家里很热闹。守在外面,两个鼠头鼠脑的男人相互对视一眼,互相打了彼此的脑袋一下,气哼哼的质问对方。
    “张小铁,你不是说他家的三个表哥,昨晚就走了吗?”
    “随口瞎说你也信,你自己不也傻乎乎的跟着我来?”
    “你他妈的,是不是傻啊?”
    外面的声音很快慢慢消散,这对兄弟打着哈欠,准备回去睡觉。打着赤膊,就这样无所顾忌的在村里走着。
    迎来了朱奶奶的怒骂:“两个兔崽子,吓我一跳,咋又打个赤膊?输钱啦,你们就不能学点好……”
    张小铁和张小柱急忙逃窜。
    空气中,都是香喷喷的青椒炒肉味,那种略微一点点油渣的香,闻了受不住,抓心挠肝的想吃。
    他们流着哈喇子,嗅着飘出来的肉香,已经幻想着将来会过上皇帝的日子。
    无耻地想着,这女人名声嘛,很好毁的,大家都知道,女人的名声大过天!
    这边,杨家的三兄弟,喜滋滋提着水桶离开了张钰青的家里,三个木桶上面都盖了一层杂草,所以大伙也不知道里面是提了什么东西。
    张钰青让他们把剩下的龙虾全部带走,能卖出高价自然是好的。
    院子里的树叶,被表哥们扫干净。张钰青吃饱了,带着孩子们去走走,看看海。
    回来后一上午都在做衣服,买的布多,花了大价钱,直到现在还没有全部做完,张钰青有空就踩缝纫机,甚至连冬天的棉袄,也做了两身出来。
    秀红婶子看到她在塞棉花,羡慕得眼珠子瞪大,拿着看了又看:“钰青啊,怎么连棉袄都做?这不才刚入秋吗?”
    张钰青继续塞:“婶子,我的衣服,之前都被我后妈,拿给她侄女了,到了冬天,我是没有棉袄穿的,所以我得提前准备好!”
    秀红婶子表示愤慨,骂了两句不要脸的后妈,看到那雪白蓬松的棉花,也喜欢得紧。
    家里孩子们的棉衣,也该换新,扁塌塌,硬邦邦的,晒多久都没用,穿了太多年,里面的棉花早发黄、发硬。
    “钰青,这棉花是在哪里买的?”
    “在城里买的,就是一道桥专门给人做棉被的地方,那里有棉花卖,我记得是叫陈运来手工棉被店,他那里还顺带着兜售棉花,不过要工业券,我找人,买了券!”
    农村都这样,各种票券据供应上面,没有城里人那么多。
    所以想要买的话,很麻烦,特别是像他们这种渔民,那是什么都要买。
    “不贵吧?”秀红婶子小心问。
    张钰青觉得还行:“六毛一斤的棉花,加上工业券花的钱,我买了四斤,一共是三块二毛钱!”
    “啧啧啧,又涨价了,我前些年买的棉花才三毛一斤。”
    秀红婶子直叹气,这棉花也太贵了一些,还有啊,这丫头也真舍得哟。别人家,都是穿补丁的衣服,她却全是新的,看看这棉袄多精致,好拆卸,外衬也好洗。
    张钰青做衣服的手艺不错,以前读中专的时候,学过裁缝。
    秀红婶子看着那娴熟的缝纫技巧,也忍不住赞叹这个闺女,真是心灵手巧。
    “对了,你瞧我这记性,每次忘了要和你说正事。我公爹说,你平时,可要小心一点,记住,财不外露,别让村里不干活的二流子给盯上了!”
    “我知道,朱奶奶刚才和我说了,是张小铁和张小柱他们在我家外面转悠。”这两兄弟常常来看电视,从没给过钱,又吃瓜子花生又偷菜,还骂她钻钱眼里。
    张钰青懒得和他们纠缠,不和他们计较。
    “我呸,这两个不要脸的东西,算计到你头上,不行,我现在就去和他们说道说道!”
    “婶子,别去。他们也没来撬我家的门,会反咬我一口的,我这名声,就更不好听了!”
    “对,你现在还没结婚,这名声对你来说,那是相当的重要。”秀红婶子急得团团转,敲了敲自己的头。
    张钰青不急。
    最近顺子哥和风哥晚上会来她家住着。
    到了凌晨,才会出去捕龙虾。
    只要外面的人,敢打她的歪主意,两位表哥的拳头,那可是不会长眼的!
    第33章
    另一边, 海钩子村的一栋破土坯房里,一对兄弟在翻箱倒柜。家里啥吃的都没有,张小铁饿得踢了踢弟弟张小柱的屁股:“快点想办法, 出去借点米回来!”
    “谁家还愿意借米给咱吃?别做梦了,还是赶紧睡一觉, 晚上起来去张钰青家里偷一点吧!”
    兄弟俩不愿意出海捕鱼干辛苦活, 只想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此时双手空空, 只能躺在家里, 饿得头晕眼花。
    昨天晚上把最后的米给吃光,家里就剩个空米缸子。
    “你说,我们也跟着张强在海上走私, 这日子是不是不会这么苦?”张小铁羡慕张强能赚到很多钱。
    张小柱在抓跳蚤!扒开烂草席,从床铺底下扒拉出的稻草, 都长了小小的黑虫,咬死人了。
    但是好累, 啥都不想干, 这铺了几年的臭稻草, 不想换, 他挠了挠胳膊:“羡慕?你去呀,你看张强收不收你?人家记着老村长的情,不会把咱们村的人, 带去走私, 而且你又那么懒,张强说过一次, 他看不上你!”
    “妈的!”张小铁骂了一句脏话。
    然后想到那海面上血淋淋的场面, 心里那一关确实过不了。到底是没那个胆子,去拿枪和海警杠上, 也真不敢在海上走私。
    两兄弟饿得难受,猜拳后,由张小铁去大伯家借米。
    ……
    每个村都有懒货,如果家里没父母鞭策,那就更加不事生产。
    张小铁两兄弟就是其中的翘楚,每天打打牌,喝喝酒,嘴里调戏一下附近长得好看的姑娘,日子过得跟神仙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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