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卖*淫”这句话就只是论点而并非真理了。

    如果有人说,“婚姻是下床以后的一潭死水”,倒有可能成为真命题。

    这么些天来,涂苒头一次不想做饭,头一次顶着星星月亮回了家。

    这个家,和外面一样黑,只有丁点零碎的光。

    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他有极为英挺的脸部侧影,还有清明锐利的眼神。

    当然,此刻,涂苒是看不见他的眼神如何的,一是因为没开灯,二是那人闭着眼靠在那里,听见她回来也没吱一声。

    难道是饿晕了?

    涂苒试探的问了句:“吃了吗?”

    “没,”陆程禹说话时,别人往往听不出他的情绪。

    “大白菜鸡蛋面条可以吗?”涂苒忽然觉得自己做得有些过了,她已经在外面吃饱喝足,却让一个救死扶伤辛苦工作数十小时的大好青年饿着肚子,好像是有那么点过分了。

    陆程禹说:“不用,才叫了外卖。”

    涂苒放下包,捏了捏衣角,不安的良心出卖了她,于是决定讨好一下。她低声细语的问:“累了吧?”

    “嗯。”

    涂苒走过去,伸手抚上他的脸,可怜,累得胡茬都冒出来了,最近好像被养瘦了些,真是失职,明天买点排骨炖了喂他……她的手放在他的太阳穴那里轻轻揉了几下,接着又帮他按了按颈椎和肩。她觉得他应该很享受。

    陆程禹说:“你挠痒呢,不如让我安静的睡会儿。”

    她赌气不管他,去开了灯。

    陆程禹又说:“老爷子想给买套房子,你有时间去看看,”他这会儿睁眼瞧她,他的眼神既不清明也不锐利,有一些血丝,而且讥诮的讨厌。

    涂苒说:“为什么叫我去,你自己去看啊?”

    他说:“别装了,你不是喜欢吗?”

    同居(五)

    涂苒咬着唇,站在旁边看了那男人半晌,嘴里哼了一声,再不理他,转身去了厨房。

    陆程禹就听见厨房里乒哩乓啦的响了一阵子,又有香味渐渐飘出,没多时,涂苒捧了一海碗面条出来,“砰”的一下搁在他面前。

    陆程禹盯着那碗面条,白里透红的虾仁,青嫩的白菜叶子,黄灿灿的鸡蛋,色泽鲜艳的西红柿瓤儿,还夹杂着葱花,卖相倒是不错,就不知味道如何。他提起筷子,呼呼的吃了一大口。

    涂苒拍拍他的脑袋:“没形象没气质,慢点儿。”

    陆程禹挡开她的手,继续埋头吃面。

    涂苒席地而坐,托着腮继续瞧他,忍不住又叹息:“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什么吗?真想把你们医院的小护士全都叫来,让她们欣赏你现在这副德行,斯文稳重楚楚动人的陆医生,一旦饿晕了就跟头狼没啥两样。”

    陆程禹搁下空碗,抽出张纸巾擦了擦嘴,看着涂苒慢条斯理地说了句:“食色性也,我在床上也是这德行,你喜欢的。”

    涂苒轻轻“呸”了一声,脸颊有些发烫。

    陆程禹不以为意,认真道:“很好吃,谢谢你。”

    涂苒笑了笑,跳起来和他一起并排坐在沙发上,搂住他的脖子晃悠:“老公,老公。”

    陆程禹把她扯开去:“有事说事,别动手动脚。”

    涂苒转了转眼珠:“那房子写谁的名字啊?”

    陆程禹心里好气又想笑,嘴上答道:“婚后财产,写谁的名字不都一样?”

    涂苒又问:“是咱爸全额付款么?”

    “是。”

    涂苒想了想:“我们签个协议怎么样,如果谁先外遇,那房子就完全归对方所有,不许抢的。”

    陆程禹侧头看着她,想知她到底有几分玩笑几分认真,涂苒却在他唇上飞快地啄了一下,待他尚未回神过来,紧接着问道:“好不好呀?”

    “好。”

    所以,苦什么不能苦孩子,饿什么不能饿男人。

    做父亲的打算给自家儿子买房,这事在寻常人家是件寻常事,但是发生在陆家就有稍许蹊跷了。

    第二次婚姻里,外人看陆老爷子就是一典型妻管严。

    后妻孙慧国,为人精明能干,泼辣蛮横,不但插足过他的家庭,还插手他的事业,二人联手之后,这生意却也是蒸蒸日上,所以孙慧国在陆家管钱管账,威信不是一般二般,陆老爷子忌惮后妻,只是这后妻也忌惮一个人。

    涂苒看得出,若不是那个人,孙慧国的继女,陆程程,在家的日子还要难过些。

    即使如此,孙慧国对继女说话仍然时不时的夹枪带棒明讽暗贬。

    陆程程长相普通,资质平平,而孙慧国的亲生女儿,孙晓白,却与其母颇为相似,有点长袖善舞的干练劲儿,中上姿色,又有一份拿得出手的工作。

    是以,孙慧国对此颇为自得。

    那陆程程一忍再忍,却也并非傻瓜,某日,终教她抓住孙慧国的把柄,由此引起家庭权势格局的一系列微妙改变。

    陆程程在家扫地,她习惯在这些微小处讨好那位并不贴心的父亲。

    陆程程在主卧衣橱的夹缝里发现一张纸条,展开来看,是一张近百万金额的收据,签字人是孙慧国。

    陆程程在狡妇面前不动声色,转身便将收据交给了陆老爷子。

    陆老爷子一看,又惊又怒,惊的是,正值开办第三厂缺乏流动资金之时,孙慧国却有大笔的私房钱并且已经支出,怒的是,他拿她做携手后半辈子的枕边知心人却对此一无所知,被当傻子一样蒙在鼓里。情急之下,立刻找来妻子对质。

    孙慧国持宠而娇,寸步不让。

    陆老爷子在江湖飘来荡去这么些年,也绝非池中之物。

    是以,两人在家闹得鸡飞狗跳。

    后来,陆程程告诉涂苒的时候,在电话里笑得咯咯的,言语中藏不住的快意。

    陆老爷子说,你女儿不过是个在大学里做辅导员,年纪轻轻的小姑娘,用得着开百十来万的车么,我辛苦一辈子开的也就一三系宝马。还有我儿子,读书出国到结婚,都没这么花过钱,再有我女儿,你看她老实欺负她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看在夫妻情分一场,睁只眼闭只眼,不想大家都下不来台,我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没见过?大不了鱼死网破……

    很少发火的人只一次便能获得不错的效果,孙慧国看着脸红脖子粗的老公也不免胆寒,渐渐就摆出个弱势来。

    眼见火候到了,陆老爷子大手一挥:你那边钱也花了,这碗水要端平,哪天你抽个空,给另外两孩子看房子去。

    之后,孙慧国见老爷子气也消得差不多,便又在耳边吹起了枕头风,于是老爷子的决定又变成,三孩子,一人一套房,新开的厂还是先放着吧。

    皆大欢喜。

    陆老爷子果然招了涂苒来相新房,一帮子人在新开的楼盘里晃悠。

    三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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