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的说道:“一点眼力都没有,怎么教都教不出来!三儿你还不给谢公子掂一把椅子过来,没看到谢公子过来了吗,快点!”

    那个被唤作三儿的衙役应了一声,立刻将被他扫到一边的椅子搬了一把到谢知非身后,完了还用自己的袖子给谢知非擦了擦。

    被特殊对待的谢知非一点也不客气,穷了两个世界终于变成豪的谢知非坐下来咳了一声从包里掏出三两银子递过去轻声道:“多谢官差大哥,这点钱就麻烦你请兄弟们出去喝点小酒,我有事想同虞先生单独说。”

    读书人就是麻烦,这房子拆了就拆了,还单独聊什么聊,不过衙头面上却是笑得开了一朵花儿:“谢公子您这样说那就是客气了,多见外啊!”

    嘴上说着见外,衙头手上的速度一件也不见外,立刻将谢知非手中的银子捞到自己手里。暗自捏了捏银子的手感,衙头对谢知非腆笑道:“不过既然谢公子您都这么说了,那我便代兄弟们谢过公子的好意了。不瞒公子说,我们兄弟都喜欢谢公子您为人慷慨,愿意听谢公子您的吩咐,只要您有事儿,只管叫个人差我们一声,保证兄弟们随叫随到绝不含糊!”

    谢知非点点头,衙门发予衙役的那些钱财还不够一家人一年的用度,这些衙役只要不踏过那条红线,谢知非倒也愿意与之打交道,便笑道:“那就多谢官差大哥了。”

    “谢公子见外了。”衙头大笑着一挥手:“兄弟们,走了!”

    等这四个衙役都走了之后,谢知非拨弄了一下怀中的琴,铮的一声响,淡金色的气旋一转而过,掉到最低危险值的血量恢复了一点,在宫的持续回血作用下缓慢的往上涨。

    看到自己脱离最低危险值的谢知非这才对从他出现后就默不作声虞先生歉意道:“虞先生,官差大哥误会了我的意思。我来这里并非是来拆白水书院的,请容我说几句话。”

    原本虞先生脸色铁青,不过在听到谢知非拨弄琴弦之后脸色瞬间又古怪起来了。谢知非手中的琴是好琴,伏羲式,琴身涂了碧漆,只是这弹出来的效果嘛,不比大街上弹棉花的匠人强上多少。

    能用这么好的琴弹出这么难听的宫音,到也算得上是天赋异禀,爱才心切的虞先生心里免不得为谢知非手中的琴叹息:暴殄天物,明珠暗投!

    虞先生见过天颜走过生死关,对于谢知非之前弄出来的青色气旋一点也不害怕,只是不咸不淡的说道:“请讲。”

    谢知非笑了笑,他身上带着一种盛唐清贵的风流韵味,这么一笑仿佛凝聚了扬州的湖光水色。

    虞先生自己的弟子便是一个风流倜傥的人,可见到谢知非依旧忍不住惊艳,只听见谢知非半点血色也无的薄唇吐道:“我家昔日在此地开过书院,先辈认为国之安定文武缺一不可,因此书院不但传文更授武,后为了躲避战乱先辈离开这里去了杭州。前些年我翻看到先辈留给下的信件,要求我等但凡有条件便要回来重开书院,因此……”

    虞先生昔日曾是朝中五品官员,不过后来因为办事得罪了人被找了个由头罢免了官职。

    白水县是虞先生的归隐之地,自然对这里调查过许多,听完谢知非的讲述虞先生只是淡淡问道:“恕我愚昧,我倒是从未听说过这里曾经有过书院。”

    谢知非咳了声轻叹:“那是前朝之事了。”

    满嘴胡言乱语!

    这种糊弄人的话可以骗得过别人,却休想骗得过他。虞先生将谢知非当作那种为了利益不择手段却偏偏要做出一副君子模样的小人,虞先生平生最恨这样的伪君子,当下便不顾颜面的冷笑道:“你有孔方兄助阵,又有官府地契压人,让那些人拆了这里便是,无需编这些故事来骗我!”

    说完,虞先生居然站起来,似乎准备收拾东西离开这里。

    谢知非忙道:“我并非是骗先生,不忙先生,我自幼身体虚弱,学武多过学文,开书院传圣人教化实在不是我能做到的。我听白水镇上的人口口相传先生高义,收弟子历来不问出生只问材质并且仅收取一些书墨费用,先生这样的行径这与我先辈们的志愿是一致的。”

    说完这话,身上压了一个‘体态风流’的状态,一句话超过一百个字就会发作的谢知非大声的咳了起来,那声音隐约带着破风声,谢知非白瓷一般的脸上慢慢的染上了淡淡的红,看起来似乎非常痛苦。

    不过虞先生到底还是停下了脚步,斜着眼等谢知非的话:“……”

    谢知非站起来,他的身体似乎因为病痛的原因在颤抖,谢知非走得很慢,像是身为读书人的傲骨让他能忍住疼痛面不改色的走到了虞先生的面前,谢知非缓缓道:“我先辈们在这里建的书院是为天下无条件但有天分的学子提供进修的地方,只要他们天赋足够又有上进心,即便分文也无都能在书院里读书。所以,我买了这里的地想要重建书院,更想请先生留下来做书院的先生。”

    能忍住这般病痛的人必定不是常人,虞先生神色一动:“你说真的?”

    “没错。”谢知非的脸色很白,身上似乎还带着一股常年吃药的人才会有的药味。

    在秀坊大佬们友情提供的状态下,每半个时辰谢知非都会不由自的轻微喘气,眉头微皱起来神情似乎非常痛苦,然而一点事都没有的谢知非说话一点停顿也没有,如果闭着眼睛完全听不出来这个人神情有多么痛苦。似乎谢知非一直在抑制自己的病痛,让自己同一个普通人一样说话:“我变卖了家中所有物件来到这里为的就是重现昔日书院昔日繁荣,我郑重在此聘请先生为学子授课,求先生祝我一臂之力。”

    谢知非这模样,在虞先生心里不由高大几分。一个被病痛折磨的人还能心怀天下学子,并且不远万里而来就是为了实现这个飘渺的理想,虞先生只觉得眼前这个公子比他在朝中诸多同僚的品格要高尚得多。

    一个身体如此赢弱的人尚且为了理想如此坚持,他为何不能助他一臂之力呢,虞先生当下便应道:“若真是如此那当真是天下读书人的福运,只要你不嫌弃,我愿一直留在书院授课。”

    谢知非面带微笑的看着虞先生,实则是在自己的状态。

    眼看着自己的持续快完了,拨弄了两下琴弦,赶在宫的持续消失之前补上了的谢知非淡笑道:“先生授文,我授武。只是这处书院委实太小,我待会儿让官差大哥帮我找些工匠来将这附近翻修重建,也好容纳更多一心向学的学子前来就读。”

    虞先生不懂武艺,但也不像他昔日同僚那样看不起武夫。打动虞先生的除了谢知非对他的承诺外,更有谢知非最开始说的话,国之安定,文武缺一不可。

    虞先生一致认为如今朝廷过于重文抑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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