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的嘴是利刃,说什么都会伤人。”徐笙吃过同样的苦,又不是什么有乐子的事情,她才懒得这样做,“可你不要轻待了你自己。”
    盛雪玉震撼的不言语。
    徐苼神色不动?,反问道:“况且,嫁不嫁人,全在你。这不是什么好笑的事情。”
    盛雪玉红了眼:“我还能挑剔么?爹爹只想快点找个有气的郎君,就仓促的把我嫁出去。可我不想这么没出息的过活!”
    她走过去,把帕子从怀里拿出来给她:“官家的后宫也没什么好的,宣王的正经娘子,只要你想,依旧会是你的。”
    “你当真?”好歹也是正儿八经的王妃,再来赵晏这人生的不差。性子也比官家好了不知多少。盛雪玉捏住帕子,道:“我嫁!”
    这样就好办了。
    两人商量了下,便就散开了。
    徐笙摸了摸怀里,吃了一惊,“糟糕,我把香囊掉了。”
    刘羡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香囊,执在?手指尖,“这位妹妹,可是掉了东西?”
    那里头,是她和池景州的一丝头发。
    第053章
    徐苼见?到是他, 下意识的就要后退。可那香囊还在他手里。
    “把东西给我!”她以前怎么会觉得雅山公子是君子呢?分明就像是被臭虫黏上?了,怎么也甩脱不掉。
    刘羡问她:“妹妹,几日不见?, 怎的不叫人了?”
    “你这个疯子!”徐苼她根本管不住自?己,胸腔里升起源源不断的怒火, 她开口就骂道,“快离我远些?。”
    “哦。”
    刘羡并不在意?, 反而点头:“看来, 池景州这几日将你滋润的很好。”
    毫不犹豫的把香囊从刘羡手里抢回?来, 她皱着眉,不悦的说:“以后, 不要再想企图从我身?上?得到些?什么。”
    刘贤笑了:“妹妹, 不用?这么生气罢?”
    “刘羡。”徐苼看过去, 眼神锐利:“我想你图谋多年, 大仇为报,也不想让自?己的身?份暴露在天下人面前是吧?别用你那恶心的眼?神看着我, 我从未吃过你刘府一粒米, 你我之间更谈不上什么情分。”
    他侧头, 注意到她手里的香囊,被她紧紧的捏着。
    池景州和她之间, 算的上?什么?
    如今, 与徐笙成过婚的兰昭明, 可是被轻巧的打发了。池景州觉得这样就能让两人双宿双飞?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池景州他虽贵为帝王, 但?实际上?, 不过就是对徐笙爱而不得的一条狗!
    等着看吧, 这一场复仇大戏,才刚刚开场。
    刘府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必让池景州血债血偿!
    “不愧是我刘家子孙,性子够毒辣。”
    和?这位同父异母的妹妹在一起的时候,真的很让刘羡觉得高兴。许是这世界上还有这么一个人存在着,可以陪着你一起痛苦。
    大概就是因为这一份畸形的爱,才让刘羡舍不得放掉她。
    折磨她,就像是在折磨池景州,无疑让他更是乐此不彼。
    徐笙却见?不得这笑容,汗毛直立。脚步也跟着退后了一步,“滚远些?。”
    “这是你和?那?池景州的定情之物吧?就这么舍不得。”刘羡看她:“你说出这样的话来,也不拍兄长难受么?”
    这一声兄长,无疑是火上浇油。
    今日种种,均是因身?份所起。瞒着他,是不想因为自?己耽误了池景州的前程。可是,徐苼与池景州做着最亲密的事,就算她骂他,激他,那?人每日还是照来不误。
    若是,池景州根本就不在意她的身份呢?
    若是,她这些?天?所有作为不过是着了刘羡的套,画地为牢呢?
    她都可以劝道盛雪玉不要在乎旁人言语,为何?到了自?己,就不成了呢?
    想要把真相说出去的念头,从未有这一刻强烈过。
    池景州性子洒脱,他本不就不在意世俗枷锁。那么她,又何?必为刘羡的一两句话所困,想不开,祸害了自?己,又难为了身边真正在乎她的人。
    告诉他。
    徐苼垂下眸子,捏紧手中的香囊说:“刘羡,你觉得自己很威风么?你不过是守着秘密什么都不能说的可怜虫。今后,你休想再威胁到我!”
    -
    福宁殿来了位眼生的小黄门。
    池景州放下手里的折子打量着徐苼,她的一头长发都藏在帽子里,露出一段纤细的脖颈儿,双手插在袖子里就老实巴交的站着。
    不过,老实这二字和?这小娘子倒是没有半分干系。
    她的嗓音就足够将他全身撩拨起来。
    池景州盯了她片刻,又继续看折子,极其轻慢的语调指了指她:“这位内侍眼?生的很,不知道叫什么名?”
    “回?官家的话,奴婢名唤小刘子。”
    “小六子?”
    徐笙怀揣着小心思,她捏紧了衣袖,一点点的说,“文刀,刘姓。”
    不过是个假名字,这也值得她刻意?的提,就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似的。却有几分调皮可爱,池景州倒是淡然的很,“原来是,你就是小刘子。”
    她心里却是长长松上一口气。
    跨出了第一步,好像也没那么难开口,徐笙心虚的低下了头,“是的,官家。”
    听见?个新奇称呼,池景州又再次看她,“小刘子,你这第一次来御前当差可不行啊!没见着吾跟前的茶盏空了?还不快来满上?。”
    上?个茶而已。
    这,也没什么难的。
    “好。”徐苼应了一声上前来,走?了几步,就到了那?张案子前,低声的说着话,“官家,还喝香茶么?”
    这时,她的手臂被硬生提起来,脚尖离开地面。
    很冰,她的肌肤就像美玉,又滑又腻,他一沾手就脱不开。
    池景州的手往下压,他道,“还没等入夜,笙笙就这么着急的想见吾么?难得主动,都迫不及待的找到福宁殿来了。”
    “我是有话想对你说,但?不是你脑子里想的那种事。”
    “哦?”池景州懒洋洋的看着她,很有些?兴致,“这么了解哥哥啊,那?你不防说说,哥哥想怎么做。”
    徐笙心里咯噔了下,“你正经一点好么?我要说的事,很重要。”
    他低头,遏制她的手腕,高高举过头顶,“哥哥做的事,也一样很重要。”
    她来之前,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这么被挑衅,让徐笙娘子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池景州,你如今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池景州扫了她一眼?,“到底是谁把哥哥变成这样的可怜虫,你是心里一点数都没有,是么?”
    他的语气,那?么卑微,仿佛已经不把自己当回事。
    “对不起,我不想你因为变得不幸。”可是徐笙做的这一切,似乎是把她和他推向另一个深渊里。她愧疚的万分。
    只恐怕真的如池景州所想那般,徐笙被有心人利用?了去。
    她的一举一动,均在他的眼?皮底下。今日出状元府见了两人,一人是侍郎家嫡女盛雪玉,还有一位则是雅山公子。
    比起盛雪玉,他更忧虑雅山公子的真实身份。
    这人,他迟早是要亲手解决的。不过,这么血腥的事,就不要让他的小表妹知道了。
    池景州亲亲她的额头,“哥哥并不觉得苦,反而甘之如饴。”
    她的眼神里天真的愚蠢,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当真是像在说话。哥哥,快来睡我……其实,睡就睡吧,也没什么不好?的。
    他把她推到案上去,打落帽子,乌发披下。
    事情的走向就变了味。
    “笙笙,快告诉哥哥,你找我做什么?”池景州的嗓音有些?热,也有些?燥,“不说么?”
    徐笙死死的咬住唇。
    自?己算是被他计算透了,她所做之事,与他而言不过是顺水推舟。
    内侍的衣裳扯落,露出里头的白色中衣。她半仰着脖子,底下的玲珑若影若现,“你到底是喜欢我这身?子,还是我这个人?”
    这关键时刻,说这些有什么趣味。
    “怎么都是你,哥哥稀罕死了。”
    说起来,这还是头一回?,就算他还是国公府小公爷那会儿,徐笙也没主动找过自?己。更别提,乔装打扮,被他这么一握腰间就像是要断了气。
    “我不可以来么?”她额头出了汗,声音也跟着喘。
    “自?然是可以。”池景州将人抱紧,嘴角勾了勾,溺毙在她的温软里,“福宁殿,便是你我的新家。吾欢喜你来。”
    徐笙就有点漫不经心。
    她的家,这话他先前是小公爷的时候也说起过。想来的意?思是,他在的地方,便是她的家。池景州有多少东西,也有一半是属于她的。
    案子上?的笔架,滴溜溜的转了个圈,被推到底下去了。
    池景州攥着她的腰肢,望着她水雾般的眼?,说,“不止是福宁殿,吾的怀抱也只属于笙笙你一个人的。”
    竟然是如此的荒唐。
    明知道,他作?为官家不可能只会有一个女人。可是这还,听在耳朵里,还是很诱人的。
    徐笙的小脸就红的不行,又恐福宁殿里头的阵仗闹得太大,把外头的人都引过来。
    长寿一拉,就落入帝王的怀里。福宁殿的门,也被悄悄关上?了。
    事后,他将她抱进了里头的内室。像个贴身女使,伺候她梳洗。
    池景州:“吾可是记得你和?盛雪玉的关系不好?。”
    不过徐苼说的没错,与池景州而言宣王王妃是谁并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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