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少年剑修,一眼看穿了他的冲天之愿。

    李铮又见那少年剑修极随意地在台阶上坐下,半点也不顾及风度与气派,当真和他那个装模作样的弟弟不一样。

    李铮犹豫了片刻,就坐在那少年剑修身边。他沉默了好一会,突然道:“宗内有人设了赌局,一成押你赢,一成半压在谢师兄身上。还有三成半看好陆重光,其余人却都觉得原道冉会赢。”

    “那原道冉筑基七层,比顾道友修为还要高一层。且上届九峰论道,赢的人是煞灭宗的人,那人却是原道冉的同门师兄,因而有许多人看好煞灭宗。”

    顾夕歌却直接道:“我给李道友一个发财的好机会,你可以将全部灵石压在我身上,保你只赚不赔。”

    此等话若是旁人说来,李铮难免会觉得他不自量力。

    每二十年一次的九峰论道,青年俊杰何其多。九大宗派宗内初试只取三人,无一不是天之骄子。要在这些人中脱颖而出夺得魁首,谈何容易。

    可说这话的人是顾夕歌。他的神情淡然,既不自矜也不自傲,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再肯定不过的事实。

    李铮按耐住心中激动,平静道:“自当如此,祝顾道友达成所愿。”

    顾夕歌并未说话,只点了点头。日光映在他月白衣袖上灿然生辉,空气中似有暗香氤氲流动。

    “顾师兄,师兄!”

    李铮眼见一个蓝衣少年匆匆而来,剑光啪嗒一声落在了地面上。

    那少年三步并作两步,直接将顾夕歌拉起,扬眉笑道:“我就说顾师兄人长得好看运气也好,二十七个人中都能抽中那支空签。只此等运气,就比那煞灭宗的妖人强出许多。”

    “什么蓬莱楼的修士,都是有眼无珠!那原道冉哪比得上我师兄半点,他一见顾师兄轮空,当场就黑了脸。”

    杨虚言絮絮叨叨一刻不停,竟直接将顾夕歌拉走了,他临走前大而化之地冲李铮挥了挥手权当告别。

    李铮遥遥望着那二人远去,心中那个疑惑终于解开了。

    难怪他会这般巧地碰上顾夕歌,本来今天就是九峰论道分组的日子,那典礼恰巧就在大日殿正殿举行。

    想不到顾夕歌竟如此不耐烦,干脆翘掉典礼。此等任性至极的作风,不愧是冲霄剑宗的人,简直和纪真君当年一模一样。

    第50章

    九峰论道开始当日,是一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

    数以千计的修士齐齐聚在明宵峰下。他们的期盼焦虑与兴奋,汇聚成一股庞杂洪流,席卷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若有粒火种落在这明宵峰下,怕会立刻化作一场焚天之火。

    擂台上斗法的修士个个精神抖擞,用尽浑身解数只为博得一场胜利。若他们能赢一场,就离自己预期的目标又进了一步。

    不管为财为名抑或为利,总有理由使他们披坚执锐一往无前。那些修士好似一头头露出利齿弓着脊背的妖兽,他们眸中的光是凶光,心脏中流淌的是热血。

    顾夕歌就静静端坐于擂台五丈外,照影在他掌心微微颤抖,似一条不安分的鱼。这少年剑修神情平静无悲无喜,但他周遭却没有半个修士敢靠近。

    那些前来观战的修士,自然而然给这少年腾出一个清寂空旷的地方。唯恐与他靠近一些,便会被他周身锋锐剑气割伤。

    他们固然摄于顾夕歌冲霄剑宗弟子的身份不敢多言半句,加诸在他身上的目光却是鄙薄而好奇的。

    有人说这少年剑修欺上媚下,凭借一张好脸骗得冲霄剑宗的修士晃神,趁此机会赢得对决。顾夕歌只靠此种卑劣方法,竟硬生生获得冲霄剑宗内初试首席。否则又该如何解释,那同样是冲霄剑宗的张秉君,足有筑基八层,却依旧败给了筑基六层的顾夕歌?

    这说法虽然荒诞不经,却隐隐有许多修士相信。在他们看来,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其他人也合该失败。若非如此,其中必有蹊跷。

    更何况顾夕歌还抽到了二十七支签中唯一的空签,这巧合简直证明了这人脸好运气好,修为只是平平罢了。

    顾夕歌全然不在意这些人的目光。平庸之辈,何能知晓天地辽阔?

    整个蓬莱楼的年轻弟子,他只在意李铮一人。

    固然李铮这两世都未曾能参加九峰论道,资质与修为皆是平平。但前世,蓬莱楼那一代修士中,唯有他一人到了化神期。

    仅此一点,就值得顾夕歌另眼相看。

    其余之人,即便是此时风光无限的谢清屏,也不过是未能跳出藩篱的一只蚂蚁罢了。固然这些蚂蚁鄙薄他看不起他,顾夕歌也懒得出手。

    他一根手指就能将他们碾得粉碎,又何必在意他们在背后说了什么坏话?等他拔剑出鞘那一刻,这些欺软怕硬之人自会乖乖闭嘴。

    周遭观战的修士见顾夕歌沉默不语,不一会就自发讨论起场中胜负来。

    “煞灭宗的原道冉果然非比寻常,他只哼了一声,与他对战那金阙派弟子就干脆利落地认输了。此等威风,其余人怕是都比不上。”

    “换做是我也会认输,不认输等着被那魔修一招毙命么?九峰论道不拘生死只问成败,仙道中人讲究情面,输了也会留你一条性命。其余魔修却是下手狠辣,搏杀之时哪顾得许多。历届九峰论道,都有修士死在魔修手上。”

    男修在意的是修为,女修关注的地方却不大一样。

    “混元派的陆重光真是了不起,他不光赢得漂亮,还让对手输得心服口服。那倦书楼弟子下场之后,还不住称赞他法决精妙风姿过人。”

    “呀,李师姐莫不是瞧那人长得俊,一颗芳心乱了?”有女修掩口而笑,窃窃私语说,“要我说这届九峰论道,唯有三个男修长得最好看。有两个刚刚赢了,还有一个就在我们眼前。”

    含情脉脉的眼光勾了那白衣少年一下,又无比惋惜道:“可惜这人冷得像块冰,否则我定要逗一逗他。”

    “焦师妹当真胆大,可惜这些男修哪瞧得上我们。他们十个里倒有八个,被那魔教妖女勾了魂去。”

    “哼,那言倾一张狐媚脸,行事作风又颇为大胆,合该被人骂妖女。”

    周遭细细碎碎的声音并未惊动顾夕歌半分,他长睫轻合闭目养神。他越是此等淡然做派,许多女修便越发脸红心跳,男修们却只敢在心中骂他是个修为不精的小白脸。

    不过半个时辰,第一场论道便结束了。

    此番比试共有十三场对决,顾夕歌抽得空签,三日后要比试的却只剩十四人。

    顾夕歌刚站起身,便瞧见杨虚言乐颠颠奔到他面前。

    “顾师兄,师兄,你说这事巧不巧?”

    “哦。”

    这平平淡淡一个字,却并未打消杨虚言的热情。他眉飞色舞道:“冤有头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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