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肉接触得极其紧密,烧的时候难免会烧到皮,林之卿眉头皱也没皱一下,烧断后动了动手腕,径自抱起被褥出去了。

    殷承煜的看着他一系列动作,笑容僵在脸上。

    没想到他费了那么多力气把里子面子都丢光了,林之卿还是不领情,就算是块硬石头他也能给捂热了,怎么这个人就算又臭又硬毫不知情趣呢?

    明明该上的时候也挺积极,射的时候也很痛快,亲他的时候一开始不合作后来也半推半就了,最后还学会了主动,怎么他调教了这么久,就只教出来一个用那玩意思考翻脸不认人的学生。

    一夜夫妻还白日恩啊!他们粗略算算也得好几年的恩吧!嫖客还知道嫖完了留个情,怎么到了他扮花魁的时候那恩客是个白眼狼呢!

    殷承煜脸色变了又变,自认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挫折让他十分沮丧,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用错了策略,不该把林之卿放羊似的放养着,而是应该把他牢牢攥在手心里,每天压在床上操劳。

    可林之卿之前的表现也说明他是个标准的硬骨头,啃一下膈牙,不啃又香喷喷地在那儿勾人馋虫,一不留神就会被人拿走吃了,渣渣都不剩。

    真来硬的,他铁定要再演一出叛逃的戏码。

    殷承煜头疼地想,第一次他追了没多久林之卿就自己送上门,第二次他追了两年才死里逃生地被他救起来,要是第三次……还不得十年八年的,那会儿俩人都蹉跎了,哪里还有力气再继续折腾。

    他被这个想法惊悚了一下,心里更坚定了一定要把林之卿拿到手的信念。

    只是方法一定要改一改了,之前他被色欲与病痛冲昏了头脑,只顾着缠着林之卿,一味示弱,但是林之卿软硬不吃,这一套对他没有多大用处,要想要林之卿留在他身边,只能让他心甘情愿地……

    他一把拽下被蹂躏得不成样子的面具与身上的的衣裙团成一团,丢到角落,正要回床上休息,但他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那堆东西,叹口气,走过去把面具拣出来,小心地抚摸了下上面的眉毛。

    不知为何,他忽然理解为何诗词中要写那句“画眉深浅入时无”。

    要到何时才会等到“鸳鸯两字怎生书”呢。

    白年

    林之卿这一晚自然是跟陈缑陈道挤了一宿,自然而然被那俩人好好地嘲笑了一番。

    林之卿自己心里也正懊恼,懒得理他们,自己闷头睡了一夜,倒是把陈缑陈道弄了个无趣,取笑了一会儿也就罢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陈继与陈鸣就赶到了荆州城,五个人重逢,免不了要好好亲热叙叙旧。

    陈继伤重未愈,憔悴了不少,好在陈鸣还是老样子,他们围坐在一起说了说近况,都有点唏嘘。

    陈继虽然手刃仇人,但是一直被追杀,日子不太好过,一直藏头藏尾的,陈鸣与他相会后,就一起过上了水深火热的日子,直到此刻才感到一些安定。

    毕竟他们还有要事在身,不好多聊,林之卿把自己的事说了一遍,陈继摸出烟袋,习惯性地抽了一口。

    林之卿道:“大哥,你这烟袋怎么没点?”

    陈继瞅了一眼陈鸣,控诉道:“还不是这小子,说什么受伤不能再抽了,我只能解解馋。”

    林之卿一笑,继续道:“事情就是这样,如今殷承煜在上面,只等你们来了我们再计划如何行事。”

    陈继不甘心地咂摸下烟嘴:“之前老四给我的信我也看了,青城派地处大西南,我们知道的线索不多,不过荆州有我一个老友,以前是蜀中唐门人,后来眼瞎了,就出来养老,不问江湖事了,算是个地头蛇,我们去找他帮忙,他怎么着也得卖我个面子。”

    林之卿感激道:“谢谢大哥!”

    “这有啥好谢的,咱兄弟之间还说啥!”他忽然压低声音,悄悄道:“回头给我弄点好烟丝来,比啥都强。”

    林之卿抬头看到陈鸣耷拉着嘴角一抽一抽的,肯定是听到了他们的悄悄话,只好哈哈一笑含糊过去。

    陈继说干就干,自己先出去找人,嘱咐他们把殷承煜带着另外找个地方藏起来。

    林之卿再见殷承煜,面子有点挂不住,一眼也不多看,让他跟自己下去。

    殷承煜一言不发,老老实实地跟他下楼了。

    陈缑一看,忙道:“怎么不用我的面具?”

    林之卿心知肚明,昨儿他们那样胡闹,面具早就不能用了,可是临时哪里再去弄一张,便不吱声。

    殷承煜冷哼道:“烧了。”

    陈缑心思活泛,再一联系昨晚林之卿身上的脂粉味,也就猜到了七八分。他眼珠一转,道:“那只能凑合凑合了。”

    变戏法一样从怀中掏出许多瓶瓶罐罐:“给你化个妆,也能糊弄过关。”

    殷承煜一肚子气正愁无处发作,哪里还肯让陈缑欺负到头上,拍案而起。

    他虽然武功大打折扣,可气势不减,倒是叫陈缑不好动手了。

    当着林之卿的面,陈缑还不能拿他的话柄,只好住手,退了一步,勉为其难从怀里又摸出一张面具道:“那就用这个吧。”

    殷承煜看也不看。

    林之卿叹了口气,接过来,给他戴上,一眨眼功夫他就成了个粗鲁的汉子,只是表情冷硬一些。

    这场小风波才过,众人都不想再生枝节,一路上安安分分地,难得的安静。

    之前陈缑陈道另外寻的住处距离客栈不算远,照他们的惯例,到哪里都习惯租住个院子,便于行事。这一次也不例外,给殷承煜安置了屋子,其余人就自便了。

    过了正午,陈继便回来,脸上难掩兴奋之色。

    “城南刘家铺子!”

    几个人中数陈鸣武功最好,他自告奋勇要去夜谈刘家铺子,林之卿执意要去,陈鸣劝他不得,只能应了,日出前就出了城,等到子时前后,才换上黑衣赶往刘家铺子。

    据陈继与之前探到的消息,武林盟应当是已经进入府衙之中,官府把守森严,他们难以接近,只能转而去探查刘家铺子。然而那地头蛇也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人,因此两人不想多生事端,只略探虚实即可。

    刘家铺子不过是个稍微大一点的庄子,四五十户民居,既然白衣教把青城派的人藏在这里,那必然不会太分散,只能找个比较大的地方。

    他们之前早就仔细看过了地图,到了地方直奔村西头的刘家祠堂。

    天色很晚,祠堂里灯火全熄,两人一喜,行动更加便利。只是当他们跃上墙头,才发觉祠堂外松里紧,从外头看只是大门紧锁,不见人把守,里头却是隔几步就有人守着。

    陈鸣沉思一会儿,对林之卿做个手势。

    林之卿会意,明白自己轻功不佳,会拖累他,就乖乖找了个大树蹲着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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