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年提醒麻子:“你正常点说,可别叫楚莲看出端倪。”
    麻子:“......”
    捏紧了拳头,麻子心中天人交战。
    楚年耐心等他。
    想认清楚莲有没有说谎的念头终究是占了上风,麻子最终松开了紧握的拳,垂着眼睛,对楚年应下:“我知道了。”
    麻子走了。
    楚年看向江自流,笑着问:“你怎么又这样看我。”
    江自流没说话。
    楚年的手指开始蠢蠢欲动。
    他又想戳江自流的脸。
    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做了,楚年抬起手指轻轻戳着江自流的脸:“我刚刚瞎说的呀,为的是把楚莲骗过来嘛。”
    “我知道。”江自流轻声回应,余光扫向楚年在自己脸上不安分的手指。
    “知道我是瞎说的也不愿意听?”楚年忍俊不禁:“就这么喜欢我?”
    这表露了心意之后就是不一样,楚年总忍不住想逗一逗江自流。
    江自流长睫往下一盖,耳根有些泛红,说:“我不会同你吵架,更不可能......”
    “我知道我知道,阿流最喜欢我了,行不行了?”楚年笑弯了眼。
    楚年觉得自己的恶劣劲儿又上来了,忽地很想逗逗江自流。
    实在是外面的阳光很薄,朦朦胧胧的,江自流害羞脸红的样子在这种光线下过分好看。
    很难不让人想要逗得更凶一点。
    抬起脸,楚年的视线扫过江自流纤长的眼睫,挺俊的鼻梁,最后定在两片淡色的唇上。
    要是唇色也红一点就更好看了。
    楚年倏然往江自流身前一步凑近,踮起脚攀上他::“那要不...我补偿你一下?”
    这动作突然,江自流猝不及防,差点就被他撞到下巴。
    下巴是没有撞到,心脏倒是狠狠被撞了,恰好风来,鼻尖席卷进楚年的味道,混上奇特的清爽又甘甜的草药气味,风暴一样冲进了脑子......
    江自流的脸如楚年所愿地瞬间红到了底。
    江自流僵硬着身体,迅疾道:“现在是白天,我们在外面,彩花姐还在家里。”
    楚年往后退去,脚贴回了地面,哈哈大笑。
    但没笑两下,楚年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他看到张彩花从小屋里跌跌撞撞的跑出来,捂着脸,语无伦次地说:“那个...这个...不是...我不在...不对我在,啊也不对,哎呀我这就走!!”
    张彩花几乎是逃荒一样地,飞快地从楚年家逃走了!
    楚年:“............”
    ——
    楚年的方法果然有用,次日,楚莲就迫不及待的过来了。
    楚莲还挺贴心,上次特意选楚年不在家的下午来,这次相反,专等日暮昏黄,觉得楚年差不多该从山上回来了,才施施然地来到了他们家。
    “哥哥,你在家吗?”
    来的一路上楚莲都是面带笑容的,这会儿到了楚年家门口,他才勉强地压了压唇角,没有笑得太过明显。
    一声喊去,无人应答。
    楚莲也不生气。
    毕竟他这个“好哥哥”在忙着吵架和挽留夫君,自顾不暇,心烦意乱,急得耳背一点也正常。
    “哥哥,你在哪儿呀?”
    楚年家的门是开着的,楚莲假模假样地呼唤着楚年,自己已经抬脚进去了。
    “在后面呢。”听见了声,楚年扬声回答。
    楚年正在厨房。
    听见楚莲果然来了,他对着身侧的江自流一笑:“你看吧,我就说他今天就会来。”
    楚年猜到楚莲今天就会过来。
    毕竟吃到自己跟江自流婚变的“大瓜”,楚莲得多高兴啊。
    就是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来。
    又不是多大面子的人,楚年还能什么都不做只干等着楚莲大驾光临?
    所以楚年是在煲汤。
    这会儿汤已经煲上了,放着它自己煮就行了。
    擦了擦手,楚年对江自流说:“你等会儿再出来,我先自己去逗...会会他去!”
    说完,往外走去。
    江自流颇有点无奈。
    他总担心楚年会吃亏。
    但还是听了楚年的交待,等在厨房里。
    等待的不止江自流一个人,还有早早就来了的麻子。
    麻子就蹲在楚年家厨房后面,后面就是张彩花家,外面摞着干柴和稻草,他藏于其中。
    听到楚莲的声音,麻子收紧了拳头,眼睛里的光茫熄灭了一些。
    楚莲当然不知道自己已经一步一步走进了楚年的陷阱,他听到楚年的声音,几乎是小跑着找了过来。
    他巴不得立刻看到楚年的笑话。
    看到了楚年,看到楚年眼睛湿漉漉的,鼻尖红通通的,一副刚刚哭完的样子,楚莲心头大爽,嘴巴都要合不拢了。
    但不能这么明显。
    楚莲捂住了嘴,一脸不可置信地叫道:“啊呀,哥哥,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在哭呀?”
    楚年之前那样羞辱他,他得慢慢羞辱回去。
    “嗯?”楚年眨了下眼睛。
    咦,怎么,我还没开始表演呢,他怎么就先入戏说我在哭了?
    没等楚年有所反应,楚莲兴奋地围着楚年转了一圈,啊呀啊呀地问:“哥哥你怎么哭了呀,是发生了什么不如意的事情吗?”
    “上次见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这短短的日子里,是发生了什么不如意的事情才惹你伤心地哭鼻子呀?”
    “哥夫呢?你都哭成这样了,怎么也不见哥夫出来安慰你?我可是听说了,托你的福,哥夫如今身体好多了。”
    楚莲炮语连珠,幸灾乐祸的“关心”一句接一句往外蹦。
    楚年也真的就没说话。
    因为这会儿他知道楚莲为什么觉得自己哭过了。
    他鼻子痒痒呀!
    “可恶,彩花姐自家种的葱太厉害了,怎么这么辣!”楚年揉了揉鼻子。
    楚莲戛然而止:“......?”
    什么?
    楚年担心起锅里才煲上的汤了,忙转头对厨房里的江自流说:“阿流,你快把锅里的葱捞上来一点,这葱好辣,我先前不知道,全切了丢进去了,要是煮透了味道可能会很呛。”
    “好。”厨房里,江自流应声传来。
    楚莲:“???”
    楚莲有点懵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
    怎么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不是在吵架吗?
    不是说都过不下去了吗?
    怎么在这你侬我侬地煲汤?
    而且,楚年居然让江自流从锅里把葱捞出来!?
    楚莲一时间都不知道先关注哪一点。
    “你居然让他捞葱?”楚莲还是先关注了这一点。
    楚年奇怪:“捞葱怎么了?”
    楚莲瞪大了眼睛。
    他心目中那个美好的少年,该是花前月下,诗酒同行的,怎么可以给楚年捞葱!?
    凭什么!
    楚年配吗!?
    “你怎么能让你的夫君捞葱!!”
    楚年啊了一声:“他每天早上都起来给我煮粥,其他时候也总帮我打下手,捞个葱怎么了?”
    “......”楚莲呆滞当场,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什么?你说什么?”
    “葱不葱的不重要,你还是说说今天来找我干什么吧?”
    楚年的节奏被楚莲莫名其妙的愤怒打断了。
    但问题不大,他现在重新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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