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鹊迷茫:“???”
    楚年看向江自流。
    这么多年了,从生过小喜鹊以后,江自流就一直没想再要一个孩子。
    唇角勾着笑意,楚年低头问小喜鹊:“吃饱了吗?”
    “吃饱啦。”小喜鹊把剩下的好吃的塞到江自流手里。
    楚年拉起她两只甜腻腻的小手,细细擦拭,每一根手指头都擦得干干净净,又问:“那玩够了吗?”
    “也玩够啦。”被扒拉开指缝,巾帕在里面挠来挠去,痒痒的,小喜鹊嘻嘻直笑。
    “好嘞,那回家吧。”
    楚年把香喷喷的女儿抱起来,说:“今晚把你送到文君叔叔家去。”
    “恩?只送我嘛?阿爹不去嘛?”小喜鹊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楚年笑:“阿爹跟你爹去客栈。”
    “那我也要去客栈。”小喜鹊把头埋进楚年怀里,就要黏着阿爹。
    楚年把她从怀里□□,伸手去捏她的脸:“你看你的眼皮子都打架了,肯定很困,这边离客栈远呢,把你送到文君叔叔家,你就可以早点休息了。”
    小喜鹊纳闷:“我没有眼皮子打架呀?我不困呀。”
    楚年笑眯眯地摸她:“你看看,这都困迷糊了。”
    小喜鹊:“???”
    小喜鹊朝江自流投去视线:“爹?”
    江自流也摸了摸她,温声说:“既然你阿爹都发话了......”
    剩下的江自流没再说。
    但小喜鹊已经明白了一切。
    小喜鹊:“.........”
    不就想要个弟弟妹妹吗?
    不给就不给呗!
    怎么连我也不打算要啦?!
    ——
    终于到了会试结果出来的那天。
    京城不比地方,消息一经传出,顷刻间就飘到了各处。
    有间客栈里已经有人笑开了花。
    首当其冲的就是客栈的掌柜。
    跑堂的小二朝掌柜的比起大拇指:“高!还得是掌柜的您高!真就猜准了江解元能拿到前三!”
    掌柜的哈哈得意:“那当然,我的眼光什么时候出过错?江解元当然能进前三...哦不,现在该改口叫江会元了,江会元当然能拿到名次,等着吧,还有下个月的殿试呢,那才是重头戏!”
    小二的也跟着笑:“我们客栈里出了一个会元,已经是大大吉利的喜事了,要是江会元再在殿试上取得好成绩,可不得上天啊!”
    “哈哈哈,你们现在就把客栈重新布置一下,之前准备好的红绸全都挂起来,里里外外都挂上,要让人一看就知道我们客栈有喜事了!”
    掌柜的乐滋滋的吩咐:
    “还有,一会儿江会元和他家夫郎回来,多送些水果点心茶饮过去道喜,都机灵点,现在正是大喜的时候,江夫郎是个大方的人,嘴甜一点,好处少不得你们的。”
    “明白明白!”
    “这就去挂!”
    有间客栈里喜气洋洋的,伙计们全都乐呵着忙前忙后,蹭着喜气,与有荣焉。
    有人欢喜就会有人愁,有中榜的,也有落榜的。
    那些落榜的考生,早已先一步灰溜溜的回到客栈,卷起铺盖,火速走人,离开这片伤心之地。
    “三年又三年,公子别丧气啊,下个三年再来,蹭到江会元的喜气,下次再到咱们这来,肯定能中!”小二一边送行,一边给灰头土脸的沮丧考生送上祝福。
    送完一批又一批的考生,客栈瞬间多出来了一堆有待打扫的空房。
    小二们挂完喜气的红绸,全都站在门口,翘首以盼江会元回来。
    然而左等右等,一直没把人等到。
    因为江自流正和杨俊成他们在一起。
    江自流,楚年,杨俊成,梁明远,陆九岭,郑承之,都还在红榜张贴之处。
    红榜鲜亮鲜亮,红底黑字,将中榜之人的名字一笔一划地公布在上面。
    郑承之看红榜看的最仔细。
    事实上他已经看了整整一个时辰,甚至把其他来看榜的人全都耗走了。
    现在还留在红榜面前的也只剩下他们了。
    江自流的名字在最上面,其次是梁明远,再往下几个是杨俊成,再再往下是陆九岭,再再再往下就到底了!
    “我呢!我呢我呢我呢!”郑承之把红榜看了无数遍,看得都快要认不出上面的字了,还是没有找到自己的名字!
    红榜上,根本就,没有他的名字啊!
    “为什么!”没法接受这个事实,郑承之仰天大啸:“为!什!么!”
    好兄弟们全都中榜了!
    除、了、自、己!
    “啊啊啊!这日子没法过啦!”郑承之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悲愤交加,一个箭步冲到红榜面前,就要开始手撕红榜。
    侮辱红榜等同于侮辱官家天威,可不是小事!
    江自流几人都被他突如其来的癫狂吓了一跳,急忙上手去拉他。
    “郑兄!你别这样!”
    “承之!冷静啊!”
    “承之!看开点!”
    “呜——我怎么冷静怎么看开!”郑承之心酸至极:“我太丢人了!我给书院丢人了!我给夫子丢人了!我给你们丢人了!”
    江自流安慰他:“郑兄不要这么想,你还年轻,下一届再来就是了。”
    “慕年!你!”郑承之悲痛地抓住江自流,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泪:“你你你把你平时的笔记给我看看吧!”
    江自流当即应下:“没问题。”
    可郑承之还是很心酸:“哎!我怎么这么没用,你们全都中了,只有我一个人......哎!接下来你们都继续在京城等待殿试,只有我...只有我!要灰溜溜地回家了!”
    杨俊成劝他:“承之,别这么说,要是你愿意的话,也可以在京城多待一阵子,等我们把殿试考完?”
    郑承之木着一张脸看他:“你...说的是人话吗?”
    楚年也劝:“是啊,郑兄想的话,不如多留一阵子,我回去就把你把客房改成天字号的,现在肯定有空房了,你别难过了,好好睡一觉,该吃吃,该喝喝,收拾好心情,养精蓄锐,重振精神啊!”
    郑承之感动得快要落泪:“还是楚年会说话啊!”
    杨俊成:“......”
    绝了,我们说的难道不是一个意思吗?
    楚年又说:“要是郑兄怕来回赶路麻烦,直接在京城住到下一届会试也是可以的,一切费用都由我来承担!”
    郑承之更加感动了,心里的悲伤都被冲淡了一点点:“多谢好意......不过,虽说丢人,我还是要回家给夫人一个交待的,呜呜......等三年后我再过来吧。”
    楚年:“没问题的!下次一定!三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郑承之慢慢接受了现实,环顾这群功成名就的好兄弟们:“你们一定要带着我的意志!在殿试上也拿一个好成绩啊!”
    杨俊成:“...承之,你不要这样,不要说得好像你已经不在了一样。”
    郑承之:“...你走!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
    看郑承之差不多缓过来了,楚年和江自流对视了一眼,开始招呼大家回去了。
    会试彻底结束了。
    接下来中榜的大家都有的忙,受禄的受禄,复习的复习。
    等到一个月后殿试开启,才是最后一关重头戏。
    是鱼是龙,就看殿试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无话可说,tammie的浇水~~~
    第180章 状元郎 怎么会有人殿试下来直接官拜翰林的啊!
    殿试开始之前, 楚年和江自流暂时搬离了有间客栈。
    因为有间客栈里的考生们虽然几乎走光了,但外人却多了起来。
    外人大部分都是冲着江自流来的。
    有委婉点的,只是递邀请函。那一封封的信笺, 盖着各家名门的家章, 堆在小二手里,都快摞成一座小山了。
    还有派手下亲信过来请的。今天请不到就明天请,反正日日都来,站在有间客栈门口,仿佛都要站成免费的门神。
    更有豪放的,亲自过来寒暄道喜。这种往往是在考试之前就笃定江自流能拿前三的, 如今江自流拿了第一榜首, 成为这一届会试的会元,他们更是开始赌他殿试定能一飞冲天, 赶着先一步过来结交,提前混个脸熟。
    但江自流一如从前, 通通婉拒没见。
    还是杨俊成看不下去了,不厌其烦地一次次出面,替江自流把这些复杂的关系给转圜开了。
    杨俊成本就是官家子弟, 这种花里胡哨的你来我往, 对他来说得心应手, 算是手到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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