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飘看着二柱:“对了,你?之?前不是说考上了就要改名吗,后来又说二柱挺好的,改名的事情以后再?说,这?次既然要把你?名字报上去,你?要改名不如就乘着这?个节骨眼?改。”
    二柱想了想道:“我倒是也想改,但是我觉得?二柱这?个名字挺好的,又吉利。”
    一家人齐刷刷的看向他:“?”
    “柱啊,我是柱!顶天?立地,多吉利啊?”
    二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改叫灵柱,更顶天?立地了。”
    “去你?的。”二柱不屑:“我咋还?和你?排一个字了,你?先取我后取,你?成我大哥了?”
    “大哥以后罩着你?。”
    “走开走开走开。”二柱十分嫌弃,期盼的目光望向林飘和沈鸿。
    “小?嫂子,先生,你?们看我取个什么名字好呢?要威风,要吉利的。”他这?个时候便没有叫沈鸿了,而是叫先生,一个是他的长辈,一个是他的先生,他想要两人帮他拿个主意。
    林飘目光看向沈鸿,想看看沈鸿有没有什么想法,沈鸿的目光也看向他:“嫂嫂取吧。”
    林飘的压力顿时上来了,端详这?二柱的脸,想来想去,想了一下二柱的职业规划:“你?要是打定了主意以后要做武将,就叫虎臣吧。”
    二柱坐在原地想了想:“虎臣,这?个好,听着很厉害,很威风,感觉也是能当上将军的料子。”
    “你?喜欢就好。”
    二柱越琢磨越喜欢,感觉这?个名字威风凛凛,非常的适合自己,越想越得?意,脸上的笑?容都要止不住了,不停的念叨着。
    “虎臣,虎臣,我以后就叫虎臣了,娘,你?喜欢这?个名字不?”
    二婶子点了点头,她也听不出好坏,只是觉得?这?个名字确实叫着听着很威风,叫人喜欢:“飘儿起的名字肯定好,你?叫了这?个名字,出去一说名头肯定都是响当当的。”
    他们讨论了一会二柱的新名字,另一边的水已经烧开了,沈鸿和二狗起身去准备自己的衣物沐浴。
    洗出来之?后和二柱一同坐在桌边,三个人凑在一起晒最后一丝夕阳,在温热的阳光下,清苦的药臭味浓度直接大翻倍,是林飘嗅到都要绕开路的程度。
    但幸好沈鸿有姿色在,在药味氤氲中颇有些?泡过药的病美人的感觉。
    林飘在沈鸿身边坐下,看着院子里刚刚吃完饭休息了一下的胡次又转圈的跑了起来,小?声的道:“沈鸿,你?说他大哥的事情。”
    沈鸿想了想:“或许险处逢生。”
    林飘沉默了一会,没有说话,感觉有点可能,但又很难。
    之?前二柱回来的时候便说胡次的大哥当时被山匪袭击,事发?突然,他挨了一刀就爬不起来了,后面估计也没什么希望了。
    这?次二柱他们去剿匪,成功之?后特?意在他们遇袭的地方去找了一圈,想要为胡宇收敛尸身,但到了那个地方却什么都没有找到,方圆几里都找了个遍,都没找到胡宇的尸骨,后面剿匪成功,回来休息了一段时间,想着他若是没出事也该回来了,结果?也没等到他回来的身影,不知?道是死是活。
    都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什么都没见到,还?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一旁二狗听了:“他家里可还?有什么亲戚,实在不行远房亲戚也行,让县衙给他立个衣冠冢也算把该做的事做了。”
    林飘想了想,知?道这?个时代很看重死后有个归处:“这?倒也是个法子。”
    由于胡宇是送县丞女儿嫁路上出的事,算一半的因?公?殉职,县丞大人心中过意不去,亲自来看了胡次两次,还?操持了胡宇的葬礼,也算是风光的下葬,其中停灵的日?子,也没见有什么亲戚来上三柱香烧点纸,只有胡宇家附近的邻里,县衙和练武场的兄弟们时不时的来看一眼?,灵堂前还?算有点人气。
    林飘听说胡宇的邻里说了一点胡宇的事情,胡宇原本家里是一个远处的村子里的,似乎是家里的父亲娶了后娘,不待见他和胡次,他脾气暴,直接带着胡次和家里断绝关系跑了出来,在县府上做事接活,虽然他成日?在外面跑,把胡次锁在家里面,日?子过得?冷清但也算过起来了,没想到突然出了这?样的事情,邻里都叹他命苦。
    二婶子带着胡次去了胡宇的灵堂,给他披上麻布戴上孝,林飘去灵堂看二柱的时候,就看见胡次短手短脚,两脚悬空坐在凳子上,正在打瞌睡。
    他还?小?不懂事,也没人管他,林飘进去上了香,烧了点纸,不知?道怎么的胡次就醒了,迈着步子走过来,也在旁边蹲下开始嘿咻嘿咻的烧纸。
    胡次并不知?道难过,只是跟着大人走来走去,小?短腿蹲在林飘身边:“飘哥哥,吃饭了吗?”
    “待会吃,你?现在饿了?”
    “有一点。”
    “桌上的点心吃了吗。”
    “吃了,一个。”
    “那先烧纸吧,待会我们再?去吃东西。”
    胡次重重的点着头,几张几张纸扔进铜盆里,烧了一会他又问。
    “飘哥哥,这?样,大哥会变得?,很有钱是吗?”
    林飘看过去,见胡次偏着头一脸认真的看着自己,点了点头:“对,会在另一个地方变得?很有钱。”
    胡次听了这?话有些?高兴,认真的烧起纸钱来。
    “你?想你?大哥变有钱?”
    “大哥总是赚钱辛苦,多烧些?他以后,就不辛苦了。”
    林飘点了点头,摸了摸胡次的脸蛋,火光映在他小?小?的脸上跳跃。
    二柱养好伤之?后,没过多久,玉娘的出嫁计划再?次被提上了日?程,这?次依然由练武场的师兄弟负责送嫁。
    同男方那边再?次商定好良辰吉日?后,玉娘的送嫁队伍再?次出发?。
    林飘在玉娘出嫁前又去看了她一次,玉娘倒没什么愁绪,也没什么担忧,反而是对二柱充满了信任:“不会有事情的这?次,二柱这?么厉害,山匪全都消失了,我才不害怕呢,心里一点都不担心。”
    林飘看玉娘的情绪这?么好,反而没了上次出嫁的忧愁,便同她吃了吃点心,聊了一番就回家了。
    待到出嫁的日?子。
    玉娘坐上花轿,二柱作为剿匪成功的大英雄,在队伍的最前面开道,穿着崭新的衣服再?次出发?,简直威风凛凛。
    路途很长,丫鬟守在轿子两旁,出了县府上了山路,玉娘便让丫鬟去叫二柱过来,她有许多话想和二柱聊呢。
    懂事些?的大丫鬟便对小?丫鬟摇了摇头:“小?姐,这?怎么好,他一个男子。”
    “怎么不好,你?去把他叫过来,我有事要和他说。”
    大丫鬟看她坚持,便给小?丫鬟递了个眼?神:“去叫二柱过来吧。”说完又对着花轿道:“小?姐,我们会在外面陪着你?的。”
    玉娘没反驳,等二柱来了,二柱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跟在花轿旁边:“玉娘小?姐,有啥事?”
    隔着花轿,玉娘的声音传来:“二柱你?知?道吗,我最近现在家里看了些?书,原来飘哥哥是骗我们的,根本没有大将军王。”
    二柱如遭雷劈:“什么?真的假的?怎么会没有大将军王?”
    玉娘也嘟囔着:“就是没有,我翻遍了也没有,问过两位爹爹娘亲也没有,飘哥哥骗人,编了个厉害人物来唬我们呢。”
    跟在一旁的大丫鬟听见他俩的对话都是这?些?童稚之?语,便没有阻拦,继续默默跟在一旁走着。
    二柱楞了好久都没从这?个消息中回过神来,虽然他知?道小?嫂子是会骗人的,但是怎么会连大将军王这?件事情都是骗他的呢?
    二柱傻眼?了许久才从这?件事中缓过来,打算也分享一下自己的好事情:“玉娘小?姐,我换了一个名字,小?嫂子给我取的,可威风了,说不定以后我能当上将军呢。”
    “是什么啊?”
    “你?读过书,你?猜猜。”
    “这?哪里猜得?到。”
    “叫虎臣,老虎的虎,威风吧?”
    “真威风,二柱哥,你?以后肯定能当将军的,虎臣将军,听着真威风,以后我一听这?么威风的名号,就知?道是你?了。”
    二柱嘿嘿直笑?:“那是。”又不忘卖弄一下自己学来的好听套话:“承你?吉言,承你?吉言。”
    花轿里传来玉娘咯咯的清脆笑?声。
    “不过大将军王是假的,事情是真的啊。”
    二柱没懂:“什么事情是真的?小?嫂子说的打过的那些?仗都是真的?”
    “万军中取敌将首级,独身潜入,大败敌军,这?不都是有过的事情吗,你?也是这?样清缴山匪的。”
    二柱被说得?特?别不好意思:“我哪里能和大将军王比,我要有大将军王的一半厉害就已经够了不起了。”
    “你?怎么没有,你?肯定会变得?很厉害的。”
    二柱被说得?心潮涌动,虽然是第一次给人送嫁,但也不是第一次参加婚礼了,知?道到了男方家里,玉娘要去新婚的屋子里呆着,他们在外面吃席,后面就见不上面了,便赶紧道:“玉娘小?姐,你?嫁出去了,要是那个男的敢对你?不好,你?就写?信回来给县丞大人,让县丞大人叫上我,我帮你?揍他,打得?他服服帖帖,对你?说一不二!”
    大丫鬟打断二柱:“这?说的是什么话,谁敢对小?姐动手,小?姐这?一嫁,肯定是琴瑟和鸣,神仙眷侣!”
    二柱挠了挠头:“对对,玉娘小?姐肯定过得?好,玉娘小?姐这?么好,肯定不会有人对玉娘小?姐不好的。”
    玉娘在花轿里直笑?:“承你?吉言,承你?吉言。”
    “你?也别总玉娘小?姐玉娘小?姐的叫了,到现在你?还?不知?道我名字呢,我叫玉成。”
    二柱在心里念了两遍:“这?名字真好,要按读书人的说法,就是很雅,不愧是县丞大人取的名字,就是好听。”
    大丫鬟看他们越聊越亲近了,便咳了一声。
    “二柱,你?去前面开道了,山路不平,万一又遇着什么。”
    二柱应和了一声,跑着上前去了。
    玉娘没了人聊天?,只能有一句每一句的和小?丫鬟说着话,在花轿里绞着手帕打发?时间。
    她都还?有话没和二柱说完呢。
    一路颠簸,玉娘在轿子里睡了又醒,等快到了的时候,就听见大丫鬟在外面出声提醒她,撩起花轿帘子叫她把盖头盖好。
    二柱不擅长人情上的应对,从最前面退到轿子边来,来接亲的人很多,还?没进对方县府,才到外面,就已经有人候着了。
    二柱撇了撇嘴,听说因?为这?个男子是个文弱书生,又要备考,又不擅长长途跋涉,骑马也不是很会骑,没有亲自到县丞府门口接亲,迎亲迎出了县府,在别人眼?中算是大阵仗了,但在二柱眼?里啥也不说。
    连迎亲都怕累着不愿多跋涉,要他有什么用。
    二柱在心里嘀咕着,跟在轿子边继续走,玉娘听见他的动静,轻声问。
    “二柱哥?”
    “我在外面。”
    玉娘想到这?两次送嫁的路途,心里颇有些?感想,小?声的道:“你?真的很厉害,在我心里就像大将军王一样厉害。”
    二柱哪里受过这?种夸赞,连客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傻乎乎的跟着轿子。
    到了门口,新年下轿,大丫鬟扶着玉娘走进那道门中。
    二柱望着她走了进去,心里对着上天?祈愿,希望玉娘一生幸福。
    送嫁回来之?后,二柱惆怅了两天?,总和林飘说担心玉娘过得?不好。
    林飘只能安慰他:“玉娘是低嫁,不管怎么样,她夫君顶多是和她不太谈得?来,绝对是不可能动她一根手指头的。”
    二柱想想也是:“小?嫂子,以后你?要是去看玉娘,也捎上我,我也去瞧瞧她过得?好不好。”
    “行。”林飘答应得?干脆,只是谁知?道再?见一面的机缘要等到猴年马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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