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的。”

    白俞握着手、枪的手开始出汗,浸染着手上的伤口,针刺一般疼。可现在这点疼他却不在意了。

    关心则乱,白俞担心小白和周铭睿的安危,自责自己连累了朋友,实在等不下去。

    上大学时,他就尽量避免给朋友带去麻烦。也遇到跟这次同样危险的时刻,他都一个人撑过来了。他这一条命,本来就是父亲给他的。父债子偿,他觉得一点也不亏。因为一般恨到要对他下杀手的,不是被他爹杀了儿子,就是被他爹抢了老婆的。

    而现在,却是第一次,连累到朋友几乎丢命。安稳日子过得太久,白俞在这措不及防的打击下,难免失了冷静。

    白玖还在努力想找到目标的位置,听白俞这样说,知道他已经动摇。不得不分心安抚,“来得及,这些人的目标是你,并不是你的朋友,他们不会伤你朋友的性命。”

    不会伤他们性命?白玖一点都不敢保证。以他所知情报,对方绝对会拿小白和周铭睿来折磨白俞。白俞现在的担心自责,正中他们下怀。

    作者有话要说:

    ☆、混乱的开始15

    “是我……他们的目标是我……”

    白俞有些无力地抚额低语,努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好不容易让自己不那么担心了,却见白玖神色异样地抬头,看着他欲言又止。

    很快白俞便发现原因——手机没电了。

    “还没确定位置,不过方向是在北面,距离不超过三公里。”

    白玖说。

    见白俞面如死灰,被打击得像过霜的黄花菜,他于心不忍,安慰道,“他们还没有恢复系统,现在也不能定位手机。我们其实还有时间。”

    就在这时,却听闻一声巨响。抬头循声望去,却是北面某处发射出了一发信号弹。

    这信号弹,白玖白俞不知意味着什么,对老黑来说却代表着麻烦——梁子那边出事了。

    也是老黑大意,以为小白跟周铭睿不过普通人,只要留两个有点武力的看守就好,剩下的全是跟梁子一样的技术人员。算起来留守指挥台的人才五个而已。

    才五个,就想困住周铭睿?说实话,很难。

    周铭睿出身倒是平凡,是一个工薪家庭的独苗苗。只是他从小就不听管教,到处惹是生非。还自作主张想跑去少林习武,结果没钱进不去。后来不知去哪儿拜了个武师当师傅,学了一年,被他父母逮回去了。

    周铭睿也是有打架的天分,正规武术没学几点皮毛,跟人斗殴打架却很厉害。被捉回去了也不怎么爱学习,依旧成天乱晃晃,倒给他混成了一个小头头儿。原本除了打架他也不怎么做违法乱纪的事儿,可有时风头出大了,总会惹祸上身的。

    他不知怎么就惹到了某个涉、黑团伙的头头,被报复不说,还连累自己的父母跟着受罪。他母亲就是那时候生病去世的。父亲也对他彻底失望,再不跟他说话。他幡然醒悟,却为时已晚。后来努力了一年,考了大学。他父亲也没给过笑脸,只给了他一张卡,上面是四年学费和生活费。

    总而言之,只要看守周铭睿的人给他机会,他绝对能反败为胜,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白俞也是不知那里的状况,以为周铭睿跟小白被打得那么惨,留守在那儿的人一定不少。若知道只有五个人,他绝对不会担心。

    白玖放了病毒让梁子的通讯系统瘫痪。那时梁子就是一阵鬼哭狼嚎,“我的设备!我价值三十万的设备啊!”

    然后就开始集合人手抢修。

    跟着他的两个徒弟自不必说,为了重启某些开关,得搬动一些重物,这时就需要另外两个有力气的打手来帮忙了。

    这就给了周铭睿机会。

    而白俞这边,也发现情况有变。原本隐藏在树林的人开始出现骚动。

    一般看到信号弹,老黑就必须带着人手撤离。可眼看着目标就在眼前,近千万的筹资就要到嘴,他如何能放手?

    “都给我安静一点!他们手上的枪是从也狼车里捡的,也狼今天配的子弹也就十发,他们刚才用了四发子弹,还剩下六发。子弹用完了,要逮他们还不容易?”

    而且他一看就知道使枪的是个心慈手软的主儿,宁愿浪费子弹都不愿意杀人。

    这跟那个崩了他三个得力助手的男人可不一样。老黑只能庆幸,现在他面对的还好不是那个男人。

    思索间,想到白玖举枪杀人的画面,大风大浪里磨练出来的他竟也是心里一寒。他从没见过像白玖那样的人。杀人不眨眼,心狠手辣的人他见得多了去了,他自己就是其中一个。白玖却不一样,完全不一样。但他又说不出具体是哪一点不一样。

    时间不等人,老黑很快就下令进行全面围攻。他手下还剩了二十三人,要对付白俞完全足够。

    不过他似乎忘了很重要的一点,那个连他都恐惧的男人,其实是跟白俞在一起的。

    他错估了形势。让他意识到自己犯下了这个低级错误的是他部下的一声声惨叫。

    是的,对方的子弹已经用完。可预想的成功却并没有落到他头上。

    天色有些阴沉,黑云低低地压在树林上空。才下午五点多,天却已经黑下来。

    老黑看着自己的人进入那乱石之中,再未出来,恐惧与愤怒燃烧着他的理智。

    那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白俞用完子弹,便发现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生死关头,不是儿戏。他任性地不伤人性命,却未想那些人都是要杀他和他朋友的豺狼虎豹。

    他从未杀过人,即使危及自己生命的时候,他都不愿意杀人。

    “手上沾了血,一辈子都洗不掉……”

    这是他父亲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只想做一个平凡的面店老板,有时间就跟朋友出去旅游。为什么就这么难呢?为什么要逼他呢?为什么要拿他的朋友来威胁他呢?

    第一个人闯入,白俞本能地护在白玖身前,手持匕首与之搏斗。

    白俞打斗水平不高,跟对方打了十几个回合才找到机会。只要将手中匕首刺下去,对准那人纤细脆弱的脖子刺下去,问题就解决了。人生总有第一次,有了第一次,下一次就不难了。他得杀死那些人,救出他的朋友。

    可到最后他还是迟疑了。

    他的双手没有颤抖,神色也没有慌张。他很冷静地看着他刀俎下的生命,他甚至能观察到那脖子下微跳的脉动。只要刺下去,红色会喷薄而出,像礼花一样漂亮。

    可他做不到。

    只是毫秒间的迟疑晃神,便能造成千钧一发的危机。本来处于下风的人,毫不犹豫地持刀反杀。

    红色终究还是绽放,开出两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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