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车,背上随身的行李走进人行道。

    卫承和苏弦都是轻装,只带了必要的防身刀具和绳索之类,因此走起路来完全没有障碍,没一会儿就越过好几个人走在了前头。相比起来,叶景泉就麻烦多了。他对昨晚在海滨的遭遇印象极深,仍是没从害怕中缓过气来,因此这次出行,简直把能带的东西都带齐全了,包括早上没吃完的早餐和上厕所没用完的卫生纸,背上及胸前两个背包塞得鼓鼓的,而且里面的东西还从各个缝隙里冒出头来,仿佛随时待命以应付不时之需似地。

    对于这种疯狂的行为卫承和苏弦联合起来一致抵抗,但叶景泉就是被别扭劲冲了头,抱紧大包气鼓鼓地威胁如果敢有人再说半句话,他就把那人也装进包里去。

    二人被他胡搅蛮缠,头痛不已,也就懒得跟他争了,只是,先说好,这么大包东西,休想有人帮他扛。

    他们不愿意,叶景泉不勉强,大方地背着这两包东西走在人群里,只是没到这里实在太拥挤,没一会儿他就被人群挤到了后面。眼看前面的两人越走越远,他连忙大叫苏弦,但周围全是前往中央广场看热闹的人群,他的声音很快被淹没。

    前面有家超市开门了,一些人吵闹着拥进去,人群拐了个弯,很快截断叶景泉的去路。他眼见着苏弦和卫承回过来找他,但却被四面八方的人潮越挤越远。

    超市标出猪肉大减价的牌子,一名员工拿着扩音喇叭高声大喊:“平常标价一百,今天只要八十,限时一小时,要的朋友请抓紧时间,赶紧购买,过期不候!”

    话音刚落,人群立即骚动起来,不少人提着购物袋大喊着朝里面冲,推推搡搡间,现场一片混乱。叶景泉被疯狂的人群挤到马路边,又被人踢了一脚,没站稳,直接摔出人行道。偏偏胸前的背包肩带断了,里面的东西都散落出来,面包卫生纸撒了一地。

    有人眼尖,立即扑过来抢,随后大批的人群跟过来,把原本戒严的马路围了个水泄不通。武装人员开始过来干涉,但现场越来越混乱,他们又不可能真的对群众开枪,情况一时间难以控制。

    这时,几辆插着石楠花旗帜的内阁车辆缓缓驶来。

    叶景泉蹲在地上,手忙脚乱地捡东西,有人抢了他的剃须刀,他怒了,扑过去和那人扭打起来,没想到顾了这边丢了那边,包里的牙签也被抢走。最后他不甘心地跳起来,逮住手脚就是一顿乱抓乱咬,人群爆发出阵阵惨叫声,但仍旧围着不动,并且从人行道两边,还有更多的群众不明所以地加入其中。

    车辆前进不得,只能停下。钟后南从车窗里伸出头,只看了一眼,便骂起来:“这些武装人员都是干什么吃的!领着政府的薪水,拿着政府的枪支,连暴动的群众都安抚不好!小胡,你去看看,他们的总指挥在哪里,叫他赶紧把局面控制住。下午皇帝要亲临,不能出任何差错。”

    “是。”叫小胡的警护官应声下车,小跑着去找总指挥,然而车门还没来得及关闭,一记响亮的枪声便从高空传来!

    武装部总指挥陆泽朝虚空放了一记空枪:“都滚开!把路让出来!”

    人群顿时安静下来,听到他喊的话,小心谨慎地往两边退散。叶景泉大大松了口气,又从就近的那人手里抢回他吃饭的叉子,赶紧手忙脚乱地收拾满地的狼藉。

    武装人员指挥着群众有序地退开,谁也没有看到,角落里一名蓬头垢面的男子握着刀具冲了过来。

    叶景泉还在纠结断了的背包肩带,突然就被寒光闪闪的匕首抵住了颈项。

    “啊!”一名妇女率先发现变故,扯着嗓子尖叫起来。

    顿时人群再度骚动起来,纷纷推搡着往后撤退,马路中央很快空出一圈,只留那名男子挟持着叶景泉,凶恶地站在那里。

    一切变化得太快,叶景泉尚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掐着脖子从地上拖起来了。顿时大气不敢出,冰冷的刀尖扎着他的肌肤,没一会儿就涌出一丝鲜血。

    苏弦和卫承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出来,一看这情景,都傻眼了。

    叶景泉老老实实地扔了手里的背包,停止反抗。可他由于背上还背着另一个鼓鼓的大包,一边肩膀又被持刀男子紧紧抓住,样子实在别扭得很,刚想把手举起就感到肩痛,于是又不满地挣了挣。

    “他妈的呆着别动!”男人大声喊着,持刀的手又往叶景泉脖子上加重了力量。

    叶景泉痛得眼泪都要掉出来,当真不敢再乱动,乖乖站着。

    一时间所有的武装人员都调转枪口,对准了马路中央,但此时尚有雾气缭绕,没人敢贸然射击,就连枪法最好的陆泽也只是大声喊:“把刀放下!”

    男人低低一笑,森冷道:“你闭嘴!想救人的话,拿粮食和药品来换!”

    “你先把人放开,有话好说。”陆泽试图安抚男子,同时向身后的队员使眼色,几名训练有素的武装人员迅速分散开去,在人群中小心地移动,其中两三名潜到内阁车辆旁边,其余的人分散到各处,向持刀男子展开包围。

    男人察觉到这一举动,眼眸一凛,将叶景泉拖到车辆旁边:“你们不要过来!动一下我就杀了他!”说着抓住叶景泉的头发,令他的脸高高仰起,好叫所有人都能将他脸上的恐惧表情看得清清楚楚。

    但事实上那表情说是恐惧未免太夸张了一点,因为反应迟钝的叶景泉除了痛还什么都没明白过来。

    这时,钟后南从车上走了下来,不顾武装人员阻拦,径直来到男人面前,冷声道:“你无非是想要粮食和药品,不要伤人!要多少,我马上派人去调。”

    男人显然没料到他这么说,稍微愣了片刻,尔后马上说:“最少三年的消耗量,各种药品要齐全。”

    “三年!果然是狮子大开口。”钟后南显得有些吃惊,“东西给你没问题,可是你根本拿不动吧?”

    “拿不拿得动不用你操心!”男人挥了一下匕首,接着又迅速抵住叶景泉的脖子,“给你三十分钟,三十分钟后还没有调齐物资,这小子人头落地!”

    剧烈的疼痛再次传来,叶景泉的血越涌越多,他忍不住惊叫起来:“喂,你给我轻点!”

    “你闭嘴!”男人将匕首又往他脖子戳进一分,“再多说一个字就拧断你脖子!”

    叶景泉疼得呲牙咧嘴,只好乖乖闭嘴。

    钟后南征得男人同意,开始打电话依照男人要求调动物资,但这么大的调动量不是小事,而且,这些基本物资事关国计民生,绝对不能随便就交给男人。他同男人交涉的最终目的只是在拖延时间。同一时刻,陆泽已经走到了不显眼的位置,开始着手指挥手下救人。

    武装人员的举动没有逃出苏弦和卫承的眼睛,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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