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老朽实在难做好官。趁着今日这个机会,就与姑爷说明了吧,也解了那些心结。”

    “老朽读了太多的圣贤书,读成了个榆木疙瘩。说话做事不知变通,直言直语的,不讨人喜欢,御下无方,这是其一。做了三年的农事,也习惯了这平淡的日子。比起做官,老朽更倾心于做个夫子,教书育人,这是其二。”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阜言年纪轻轻便青云直上坐到了尚书之位,菀菀又是宫中最高位的嫔妃。一家之中高官贵妃都占齐了,若是老朽再任个什么高位,路家的权势也实在是太大了些。朝中年轻一辈的能臣比比皆是,老朽还是安心在家做个花匠的好。”

    路父抚掌大笑,“比起权势,老朽更爱那些花草鸡鸭。”

    靳承乾一直垂眸静静听着,见路父大笑也跟着轻笑起来,“菀菀清透,原来源头是在岳父这里。”

    “老朽浑浑噩噩了半辈子,可担不起清透这二字。”路父摆摆手,“姑爷啊,三年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老朽体谅你的难处。以后啊,进了家门,咱们是翁婿,老朽只盼你与菀菀和和美美。出了家门,咱们是君民,老朽只盼大祁繁荣昌盛。”

    “大祁有国丈如此,是臣民之幸。以茶代酒,小婿先干为敬。”

    靳承乾起身,举杯对路父施了一礼,仰头饮尽杯中茶,“小婿定会待菀菀如掌心至宝,不让她受丁点委屈。”

    花厅内气氛颇为沉重,厢房的外院却又是另一番光景。

    自从路母不经意间提了句说家里的母兔生了窝小崽,就一直被路菀菀和鱼真用亮晶晶的眼睛期盼地注视着。路母受不得两个小丫头的撒娇痴缠,只好带着两人去了院角的兔笼。

    一窝的兔子均是雪白,只有耳朵内侧和鼻尖是粉红的,红色的眼睛嵌在雪白的皮毛上,像是精灵般清纯可爱。

    路母回屋去准备晚上包饺子的面,任由两个小姑娘在外面逗着兔子玩。

    路菀菀见着小兔子就喜欢上了,隔着笼子眼巴巴望着睡眼惺忪的小兔子,“阿鱼,北辰阁太冷清了,咱们也养些什么吧。”

    鱼真拿了片白菜叶在小兔子的耳朵上扫来扫去,玩的乐不可支,“这话你得跟陛下说去,我答应了没用。”

    路菀菀被鱼真忽视了,抿抿嘴,心里有些小失落。抬眼看见立着耳朵鼻尖水润粉嫩的小兔子,又瞬间被治愈,伸手就探进笼子里想要去摸。

    鱼真眼疾手快地拽住她的手腕,“干什么呢?不许胡闹。”

    路菀菀吸吸鼻子,讪讪收回手,“我就是想摸摸。”

    “那可不行,要是伤着了怎么办。”鱼真一本正经地训斥着,“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你要是拽疼了它,它咬了你,陛下还不得吃了我?”

    看着路菀菀委屈的小表情,鱼真拍拍胸脯挽起袖子,“不过没关系,我帮你摸。”

    看着鱼真纤细的手指覆上小兔子的背,路菀菀有些兴奋,“什么手感?”

    “唔…软乎乎,温热热的。”鱼真沿着小兔子的脊背,从脖颈抚到尾根,还拽了拽那毛茸茸的小尾巴。

    “那你再摸摸鼻子。”路菀菀蹲在旁边,咬着唇比划着。

    “唔…湿湿的,滑滑的,凉凉的。”鱼真用指尖点了点粉嫩的鼻尖,还坏心地在鼻头转了一圈,惹得小兔子一阵轻颤。

    小兔子皱皱鼻子,竟是打了个喷嚏,黏黏的液体溅了鱼真一手。

    “咦…还脏脏的。”鱼真嫌弃地皱眉,甩甩手上的粘液。

    “活该,让你捉弄它。”路菀菀笑的不行,抓了片菜叶塞到鱼真手上,“给,擦擦。”

    “过河拆桥,卸磨杀驴。”鱼真斜了路菀菀一眼,瘪瘪嘴不满的嘟囔。

    “阿鱼讨厌。”路菀菀笑着去扯鱼真的头发,却是注意到了她脖颈上的奇怪项圈。

    黑色的丝线编制成繁复漂亮的花纹,在阳光下闪着油亮的光,下面还坠了块精巧透亮的玉佩。路莞莞伸手摸了摸,硬的。

    “阿鱼,这是什么?好精致。”

    “定情信物。”鱼真挑挑眉,“符延剪下了自己的一缕发,编了一整晚呢。”

    “…”路菀菀默然,忙将手在鱼真的裙摆上抹了几把。

    “你嫌弃?”鱼真看着路菀菀的动作急了,“这代表着守护呀!你懂什么!昨晚我可是将…”

    “啊!”话还没说完,鱼真表情一滞,狠狠闭了闭眼。

    路菀菀被吓了一跳,忙转头去看。只见鱼真的右手还掐着那片白菜叶,一只小兔子蹬着后腿,站起身将鱼真的手指连着菜叶一起含进了口中。

    见状,路菀菀忙伸手去推小兔子的头。小兔子很乖,抖抖耳朵便松开了口。

    鱼真使力将手抽回来,看着指尖上一圈淡淡的染着血的小牙印,欲哭无泪。伸手擦了擦,习惯性就要含入口中。路菀菀急忙拽住她的腕子,“干什么呢你?”

    “疼…”鱼真这才反应过来,她刚才竟是被只才满月的小兔子给咬了。

    眨眨眼睛皱着鼻子快要哭出声,“莞莞,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路菀菀心疼的不行,拉她起来去屋里洗手上药。走到半路却想起了鱼真说到一半的那句话,猛地一顿,“你昨晚把什么给符延了?”

    “啊?”鱼真还看着指尖懵着,听着路菀菀带着怒气的话不自主的缩缩肩膀,“牙…”

    即便亲眼见着鱼真被看似温顺的小白兔狠狠咬了一口,路菀菀仍旧是没有打消要在北辰阁养些什么的念头。安慰了鱼真几句便迫不及待地出去寻靳承乾。

    靳承乾正跟着路父学怎么给菊花剪枝,见路菀菀过来,忙放下剪刀环住她的肩,“怎么来了?”

    路菀菀羞涩笑笑却没答话,转身朝着路父甜甜道,“爹爹好。”

    “乖宝也好。”路父一打见着宝贝女儿嘴角就没合拢过,“爹爹去看看你娘的饺子包的怎么样了,别忘了待会带着姑爷回屋吃饭。”

    “哎。”

    路菀菀目送着路父离去,看着路父进了屋立马转身回抱住靳承乾,踮脚用鼻尖去蹭他的下巴,将尾音拉的娇娇长长,“夫君!”

    靳承乾被这一声喊得心都酥了,低头去亲她的额头,软着声音回着,“乖宝是不是想我了?”

    “一个时辰不见,如隔三秋。”路菀菀伸手挂在靳承乾的脖子上,荡着双腿。

    “小嘴真甜,来亲亲夫君。”靳承乾用手托着她的小屁股,探头去寻那娇软的唇瓣。

    路菀菀抿着唇笑着躲开,“夫君只要答应我一件事,我就亲亲你。”

    “但说无妨。”

    “夫君,咱们在北辰阁养窝兔子吧。”

    靳承乾默。

    “乖宝,是不是我陪你太少了?以后我将书房也搬到北辰阁可好?”

    “不是这个啦。”路菀菀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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