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絮絮叨叨的念着。

    “先去陈记吃豆花,再去宽窄楼听段书…”

    “去宽窄楼?怎么不去洛阳楼?”靳承乾不解的打断她。

    “宽窄楼的茶更香,而且人多。体察民情嘛,肯定要去人多的地方。”路菀菀手指曲起敲了敲马车壁,“您听臣妾说嘛,别打岔。”

    靳承乾笑着捏了捏她的小腿,这丫头,还真当自己是去微服私访了,“贵妃娘娘您继续说。”

    “午膳再去洛阳楼,下午去小梁河,晚上去赶龙马寺的庙会。其他的嘛,视情况而定吧。您说好不好?”

    路菀菀满足地抱着手炉伸了个懒腰,一脸期盼地望着靳承乾。

    “自然是好的。”

    看着路菀菀亮亮的眼睛,靳承乾心都要化了,“你说什么都好。”

    陈氏豆花是家百年老店,价格公道,味道纯正。京城里的人不论市井小贩还是王公贵族,都愿意来吃一碗。现在是大清早,来吃的人自然是极多。

    靳承乾一行人实在是太亮眼,刚下马车就有店小二迎了上来,笑的热情灿烂,“客官您里面请。”

    “夫君,咱们坐大堂好不好,那个角落就不错。”路菀菀拉拉靳承乾的袖子,贴近他的耳朵悄声说着。

    “别上楼了,我们坐那。”靳承乾自然是从善如流,唤住小二,转身走向路菀菀指的那张桌子。

    “客官,您们都要点什么呢?”店小二笑眯眯地弯腰问着。

    路菀菀暗中给了鱼真一个眼神,鱼真心领神会,挑挑眉。

    “我们要四碗豆花,全部大份,一半酸一半辣,中间用炸花生隔开。油条丸子也是各四份,但要酥酥脆脆滤干净油。豆奶也是四份,两份加糖,一份不加,一份多糖。还要四个绿茶饼,芝麻多多,豆沙多多!”

    说完,鱼真拿出个银锭子,在小二眼下晃了圈,“看见了?菜上齐了,我们老爷夫人满意了,这就是你的了。”

    小二笑的像朵盛开了的菊花,“您就请好吧。”

    “干得不错。”路菀菀嘴角上翘,给了鱼真一个赞赏的眼神。

    菜很快上齐,四人安静吃着,只有路菀菀不时凑近靳承乾说几句悄悄话。周围吵吵闹闹,碗碟碰撞声,传菜叫菜声不绝于耳。

    忽的,靳承乾眼睛一眯,微微咳了声。符延颔首,筷子仍是动着,眼睛却斜向了鱼真的身后。

    一个八字眉的跛脚男人,手上拿着个包子,一瘸一拐地往这边过来。又一个光头的大腹男人端着碗豆花从另一边过来。

    两人目不斜视地穿过人群走近鱼真,擦肩而过时却是狠狠撞在了一起。跛脚男子的包子飞向一旁砸到了另一张桌子上,光头男子豆花却是往鱼真这边洒了过来。

    符延猛地站起身,端起碗底稳稳接住了那碗豆花,冷冷看向光头,“兄台,手脚不是很利索啊。”

    光头呵呵一笑,伸手接过碗,“谢谢小兄弟了,这瘸子不长眼,惊扰了您们,实在是抱歉。”

    鱼真看向光头和跛子,有些纳闷,“这周围也没几个人,你们是怎么撞上的?”

    光头喝了口豆花,瞪眼一脚踹向跛子,“还不是这死瘸子,走路歪歪斜斜还好意思上街,赶紧滚。”

    “慢着,”符延闪身挡在跛子身前,“东西拿出来,我们老爷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什么东西?”跛子惊恐地往后一退,“官爷,你可不能冤枉人。”

    鱼真听了这话,心里一紧,赶紧摸向腰间。果真,她那枚金镶玉的葫芦玉佩已经不翼而飞。

    鱼真是个暴脾气,看着跛子那一脸无赖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扬起手中的豆花就朝他的脸泼了过去,“腿少了一条,手倒是多了一只。”

    跛子被辣油迷了眼睛,蹲着地上哀哀叫起来。

    “上哪去?”

    看着光头转身就要跑,靳承乾抬手将筷子桶扔了出去。陈记的筷子笼是石雕的,尖尖的底角狠狠砸上了光头的后脑,筷子洒了一地,光头也捂住满是血的头瘫坐在地上。

    旁边的客人被这一幕吓了一跳,都放下手上的东西围了上来,窃窃私语着。

    一个穿着大红色绸料棉衣的胖子笑着踹了踹跛子肩上斜挎着的包,“呦,瘪三,又带着弟弟出来偷啊。看着今个收获不少嘛,怎么,你家老大欠小爷的钱什么时候还啊?”

    旁边一个瘦小的老头拽了拽符延的衣角,摆了摆手,低声道,“官爷,您将东西拿回来就算了吧,这些人啊,唉…”

    光头拄着凳子摇摇晃晃站起来,大手一挥,丸子骨碌碌滚了一地,“算个屁!我张瘪四,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你知道我大哥是谁吗?西街一霸!”

    “张瘪大?”路菀菀从靳承乾怀里探出头,挑眉问道。

    “不错。”光头咧嘴一笑,“小娘子…”

    啪的一声,光头的脑门被鱼真用凳子腿狠狠抡过,木屑刺进他的眼睛,疼得他杀猪般的叫。刚叫出半个音,就被符延用小碟子给塞住了嘴。只能闷哼着,用手胡乱抹去脸上的血。

    靳承乾粗重地呼出口气,用手捂住路菀菀的眼睛,“乖宝,别看,别听。”

    “符延,去把冯长青给我叫来。”

    “冯长青?”红衣胖子笑着看了靳承乾一眼,“官爷敢直呼京兆尹大人的名讳,相必来头不小,但官爷还是找错了人。您知道这俩糟玩意为什么出来偷么?因为张瘪大为了给冯大人交保护费,欠了我三千两银子。”

    “那就去找慕言,把那个瘪大手底下的所有人,还有这胖子,都给我抓起来。狠狠地审!”

    最后几个字可以说是咬牙切齿,靳承乾将路菀菀揽进怀里,不再看地上的二人,抬步走了出去。

    鱼真笑着撇了跛子一眼,转身跟上,“敢偷姑奶奶的东西,你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那葫芦玉佩,你就留着在地底下慢慢赏玩吧。”

    光头欲站起身,又被符延一脚踹翻,“我大哥可是给冯大人交过钱的,我看谁敢动我!”

    光头话音一落,周围一阵哄笑。符延侧过脸朝人群中点点头,一个其貌不扬的男子领命,微微抱拳,挤开人群大步离去。

    马车上,靳承乾搂着路菀菀亲她的脸,“乖宝,让你受惊了,是朕不好。”

    “没事的,臣妾哪有那么脆弱。”路菀菀笑着回抱住他的腰,“不过这一次出来,还真是有些收获,至少除了一个大虫。”

    “冯长青看着文质彬彬的,没想到还干着这样的事。”靳承乾眯起眼,“折子上千篇一律写着国泰民安,百姓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朕今日才算真正见着了,朕的大祁,竟然是这样的‘国泰民安’。”

    “陛下快笑一笑,早上没吃好,正好给待会留着肚子。”路菀菀伸直腰去扯靳承乾的嘴角,“宽窄楼的卤鸭掌,举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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