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睡到中午起来,懒得做饭我就来我妈这儿吃或者点外卖,然后下午写写小说,晚上写写论文,每天都无聊至极。

    不知道彭洲同到底有多忙,也不常常给我打电话。我给他打了几个之后,就不好意思再给他打了。

    郭聆被我威胁过后很少再跟我对着干,他既然还害怕我跟我妈揭穿他,就说明他和娟子还没分手。

    2月初的时候,外公外婆打电话过来催郭聆回家过年,也许是舍不得娟子,他就是死赖在这儿不肯走。直到我妈亲自给他买了机票送他去机场,他才一步一回头地登机。

    也是在2月初的时候,贺任媳妇儿剖腹产生了一对男孩儿,虽然是早产,只能放在保温箱。贺家上下欢天喜地,贺任妈妈买了几百箱喜糖挨家挨户发了个遍。

    我妈还去医院探望了贺任媳妇儿,据她描述说,贺任媳妇儿生完孩子以后气色非常差,整个人都好像瘪了下去。好在贺家有钱啊,给她请了最专业的产后护理师,砸进去大几万。

    我就差画着正字等彭洲同回来了,好不容易等到了2月4号,我睡到六点就醒了,不知道他几点到家,焦虑得睡不着。

    我妈说让彭洲同回来了一起回家吃饭,我拒绝了,今天是我跟彭洲同单独相处的日子。

    一大早我去超市买菜,还去菜市场买了新鲜的甲鱼让店里员工给我杀好,甲鱼这种东西,之前我妈说要做我还拒绝来着,现在想想还是吃一些保险。

    多亏了他们给我杀得很干净,还剁成了块,我回家就像炖肉一样炖它就行了。我从中午就开始炖,煲汤么,炖越久越好喽。

    除了甲鱼汤,我还做了彭洲同爱吃的回锅肉。虽然他嘴上说什么都不挑,但这么久我也发现了,要是我做了回锅肉,他总能多吃几筷子。

    小区外面开了一家非常地道的夫妻肺片,我打包了一份回来。我超级爱吃牛肚,牛舌牛百叶也都喜欢。

    只要等他回来,我再炒个青菜就好,两个人也吃不了太多。

    彭洲同很精确地在晚饭点回来了。他开门进来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穿着鼓得像面包块的羽绒服,牛仔裤,加厚羊羔毛高帮短靴,瘦削的晒黑的脸庞,长了也没剪的头发,这个土里土气的男人是谁?要不是因为他戴着一贯的无框眼镜,我还真认不出他来。

    我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你怎么搞成这样?他们让你种田去了?”

    我接过他手里的土特产:“这是什么?单位发的年货?”

    咸鸭蛋,腊肉,年糕。

    彭洲同忍不住笑了:“有这么夸张吗?”

    有啊,这才多久,他就变了一个人。

    我把他不知从哪儿买来的丑丑的羽绒服挂起来:“行李我来拿,你快去洗澡!”

    他挠挠头,回房拿了衣服去浴室。

    趁他洗澡我赶紧炒了青菜,他出来的时候我已经把饭菜都端上桌。

    浴室把我原来的老公还给了我。彭洲同梳洗完以后整洁多了,穿着家居服,好身材完全显露出来。可是更瘦了,特别是脸。

    “快来坐!”我夺过他手里的毛巾胡乱在他头上揉了几下,不滴水了我就把毛巾挂在了凳背上。

    彭洲同指指盖着盖子的砂锅:“这是什么?”

    我掀开锅盖:“登登登登~我的野心之作!炖甲鱼!”

    我看彭洲同表情变了,心一抖:“你不吃甲鱼吗…”

    “我吃,我会吃光。”彭洲下定决心般地说。

    我自己也尝了一口,肉已经全部炖烂了,乳白色的汤十分浓郁。想不到第一次做甲鱼居然做得如此鲜美,我真是太棒了。

    彭洲同像几顿没吃一样吃了两大碗饭,还把甲鱼连汤带料吃完了。看得我很有成就感。

    他可能有点吃撑,问我要不要一起去散步,我想时间还早,就换上衣服跟他一起出了门。

    外头天是真冷啊,怪不得他穿着羽绒服回来。

    虽然天还是亮着的,但太阳已经下山了,冷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缩起了脖子。

    而彭洲同不为所动。我给他拢了拢敞开的大衣仰头问他:“冷不冷?”

    他把高领毛衣的领子往上拎了一下:“不冷,你呢?”

    我穿得可多了,为了有健康的身体,我最近一直在穿羽绒服雪地靴。我摇摇头,问他往哪儿走。

    他说去中央公园怎么样,我想也行,那里晚上挺热闹的,有一群老太太跳广场舞。

    他拉着我的手塞进他大衣口袋里跟我肩并肩走在人行道上,为了照顾我的步子,他走的很慢。

    他的手超级暖的,还很大,紧紧包着我的,我一瞬间有点心动,因为画面太美了。这难道不是万千少女渴盼的画面吗?

    “彭洲同,”我把脸转向他:“你每天都在做什么,为什么脸这么瘦?”

    他呼出一口白气说:“什么都做,所以很累。”

    我有点心疼:“那领导有没有说让你锻炼到什么时候?”

    “不知道,可能还得要半年吧。”

    “才十几天你就瘦了,那过了半年你不得只剩一副壳子了!”

    “我有那么弱不禁风吗?”他低头看了我一眼。

    他一身肌肉,的确不到弱不禁风的地步,脸上大概是没有肌肉所以才瘦的。

    “你多吃点啊!是不是食堂做的东西不好吃?”

    “嗯,特别难吃。”

    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明明他就是个给什么就吃什么,从来都不挑剔的人啊。

    我半信半疑:“那…你就经常回来,我给你做好吃的。”

    彭洲同笑了:“所以你就是希望我常回来。”

    没错,这就是我的私心,他还得给我孩子呢。

    “新单位有漂亮的女职员吗?”我试探性地问。

    “有那么两三个吧,”他坦诚地回答,“有一个已经结婚了。”

    他这算什么意思,故意气我?

    我“哼”了一声,不再理他。

    走了大概十分钟吧,就看到了前面路灯下热闹的场景。大爷大妈坐在公园的长凳上聊天儿,还有些在最中央的圆活动场跳舞,也有一些遛着狗的,正牵着自家狗跟别家的狗主人说话。

    “我们去坐一会吧。”彭洲同提议道。

    “嗯。”

    我们找了一个昏黄路灯下的长椅坐下,我把头靠在他肩膀上:“我们老了也会这样吗?”

    “嗯,我下棋,你跳舞。”

    “可我不会跳舞。”

    “我也不会下棋。”

    “……”

    这段时间我明明攒了很多要告诉他的事,现在他在我身旁,我却一件也想不起来了。

    “听说贺家生了两个孙子?”

    我竖起头,他消息可真快:“你从哪儿听说的?”

    “你小舅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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