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他言辞里的爱意,我爸也是那样的。

    所以如果彭洲同要是婚后发福,那我应该会有成就感的。

    “我就想让你胖,你说不胖还是不胖!”我摇晃着他的身体胡搅蛮缠。

    “我胖,我胖。”彭洲同无可奈何,放下运动包。

    “那下午做什么?”

    我心血来潮,那夏柳不是说躺着看电视不好吗:“我要你陪我补昨晚的春晚!”

    “好,听你的。”

    彭洲同搂着我回房,同我脱了外衣躺在床上看电视。

    这才对嘛,夫妻二人一起不健康地躺着看电视。

    可惜今年春晚没什么好看的,看完了整场都没有笑几次。彭洲同不爱看电视,甚至睡着了。

    我见他头歪在一边,已经熟睡。我把他眼睛摘下来放到床头柜上,再把他的头拨过来放在我肩头。他睡觉的时候真的很无害,很温和,长睫毛偶尔扑闪两下。

    彭洲同一直很帅的,我不能否认。但他的帅以前不是我的风格,而现在,也许是因为我看久了,顺眼了,竟觉得他这种风格也不错。算是高冷的帅吧。

    他靠在我肩膀,我靠在他头顶,没多久我也入睡了,一直徘徊在我嘴边的,关于夏柳的疑问,我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第三十三章

    不能随便睡黄昏觉,这是个忠告。

    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一看手机只有晚上八点。脑袋被敲过似的疼,并且那痛感在脑袋里面像回声一样震荡。我上肢有些僵硬,特别是肩膀,因为入睡的时候我是坐着靠着彭洲同的头的,身上只穿了一件薄毛衣,怕是冻着了。

    彭洲同不在我边上,于是我哑着嗓子喊他:“彭洲同!彭洲同!”

    屋子里面空空荡荡的,没人理我。

    我坐直起来,对着暖气吹了一会儿,才恢复过来。伸展一下身体,我拨了彭洲同的电话,这家伙,不知丢下我去哪儿了。

    “喂!你去哪里了呀都不说一声!”一接通我就抱怨道。

    “抱歉兰兰,我现在有点急事……”电话那头传来彭洲同急促的声音,他很少这样。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我紧张起来。

    “家属还愣着干什么!快过来签字!”电话里头传来微弱的女声,这话说得……彭洲同在医院?

    “兰兰,我回去再跟你说,你先休息不要等我了……”

    “不!彭洲同你是不是在医院?你发生什么事了,你现在告诉我!”我心已经提起来,怎么可能像他说的那样能安心睡。

    “……”

    “你快说!”

    “我爸正在抢救。”

    我跳出被子:“哪个医院?”

    彭洲同与他爸的关系僵硬,我不是第一天知道。但我也知道,彭洲同终归是彭震英的儿子,就算彭洲同再怎么想要彻底融入祝家,他还是彭震英的儿子。所以彭震英出了事,彭洲同还是必须以儿子的身份出面,特别是入院手术签字这种事。彭震英人脉再广,手伸得再长,他能依靠的家属,只有彭洲同一个。

    我火速打理了自己,拿着存着往医院奔去,虽然我知道很可能用不着这钱,但万一呢。

    找到了彭震英所在的楼层,我匆匆跑向急救室,只见彭洲同沉默地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

    “怎么了,爸爸怎么突然……”我来不及喘口气,立刻问彭洲同。

    彭洲同拉着我冰冷的手:“谢谢你过来,辛苦了。”

    “……”

    我看着他疲惫的双眼,眼睛里有红血丝。

    “在做手术,肝脏血管破裂大出血,大概是酒喝多了。”彭洲同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看着地面说。

    “那有没有生命危险?”

    “有。”

    “什么时候进去的?”

    “快两个钟头了吧。”

    应该是他爸被送来医院之后,医院给彭洲同打了电话通知他过来的,我刚刚睡得深,什么都没听见。

    “怎么就你一个人呢?”我紧紧抓着彭洲同的手,我感觉到他在紧张,他的手有些抖。

    “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我赶他们走了。”

    我没有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彭洲同他爸活着出来。

    我盯着手术室亮着的灯,一分一秒地陪彭洲同在手术室外等。

    我活了24岁,至今为止还没有经历过亲人的离世。在我出生前我爷爷奶奶就双双病逝了,而外公外婆健在并身体硬朗。我刚刚问彭洲同有没有生命危险的时候,他虽然答得不经意,但我知道他内心肯定是不轻松的。他这个人,越是有大事,越是不会表现出来。我真的很害怕彭洲同爸爸出事,哪怕他们关系再不好,我也希望他好好活着。至少活着才有改善的余地啊。

    我跟彭洲同僵坐在医院直到了深夜,才有医生从手术室出来,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

    我顾不得冻得发麻的腿,立刻冲上去问:“我公公怎么样?有事吗?”

    “手术做得挺成功的,后期要好好恢复,等会儿先推去重患者室。”

    我松了一口气,向他鞠躬:“谢谢医生!谢谢医生!”

    医生早习惯了这些,交代了几句便走了。我回头看彭洲同,他坐着向我微笑着点了点头。没在大过年的喜庆气氛里出事,这是一件值得感谢的事,不是吗?

    我们跟着护士把彭洲同爸爸推进重患者室,躺着的彭震英脸色蜡黄,没有意识,失去了平日里的威严。

    医生让不允许我们在重患者室久留,等到病人转到普通病房,我们才能看护。

    “你先回家休息会儿吧,我刚刚睡过了,这儿我盯着。”我站在走廊,瞥了眼icu,对彭洲同说。

    “不,你回去休息吧,我明天早上给他请了护工,交代好了再回去。”

    彭洲同一旦有了主意,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我陪你吧,出了这种事,我一个人回去我害怕。”我说的是真的,人命关天,我真的很心慌。

    彭洲同无奈地看着我,点了点头。我知道这个时候身边有个人,对他来说总归是好的。

    好在病房区域比手术室那儿暖和多了,也偶尔有来来去去的家属,不是那么冷清。

    彭洲同找了一张空长椅,解下围巾给我铺了坐下:“当心凉。”

    我才发现这边的长椅是不锈钢的,比刚刚的塑料椅凉多了。

    我们俩一起坐下,彭洲同底下身子,把我的头靠在他肩膀上:“今天晚上委屈你了。”

    “不委屈,你爸也是我爸,你对我爸都那么好……”

    “要是困得话,就睡吧。”

    “嗯。”

    其实我根本睡不着了,我一只手插在我自己口袋里,另一只手被彭洲同握着放在他大衣口袋里。我衣服穿得多,体温回升很快,只是彭洲同刚刚在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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