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任剑只隔着一条车道,仅仅数步之遥。因前面有直行车违规挡在右转线上,欧阳无法拐弯,进不了海华,此刻正满脸不耐烦,拿着手机不知给谁打电话,竟然一点也没注意到任剑这边。

    任剑清清楚楚地记得,不久之前欧阳是用办公室座机给他打的电话,说她晚上要加班,调试新的交易系统。那么现在她为什么会出现在海华饭店门口?

    任剑的好心情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冷冷地盯住几步之外的欧阳,然后拿起手机拨了欧阳办公室的电话,结果自然是无人接听。任剑回头再看欧阳那边,却见欧阳已打完电话,正望着海华饭店发呆。

    任剑想都没想又拨了欧阳手机,却发现已经关机。这功夫路口信号转换,欧阳的车直接右拐,进了海华饭店。任剑只顾关注欧阳却忘了启动车子,后面的人很不耐烦便使劲摁喇叭。任剑无奈,只好将车开过路口,才找了个机会靠边停了下来。

    这一瞬间,任剑脑子里除了刚才欧阳打电话的画面,竟然是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任剑呆呆地坐了一会,突然就像疯了一样,从手机通讯录里调出邢红梅的电话正要拨,想想又换成萧雪的号码拨了过去。刚刚一通萧雪就接了,说任哥,好久不见,你在哪儿呀?

    任剑说小雪,赶紧给你表姐打个电话,说我有急事找她。

    萧雪说任哥,上次她不是给了你号码吗?

    任剑说我知道,但这么久没联系,恐怕她都不记得我是谁了。你给她打个招呼,让她有个准备,帮我一个忙。

    萧雪应了一声,说好的,那五分钟之后你再打过去吧。

    任剑盯着手机读秒,掐着时间给邢红梅打了过去,邢红梅稍稍等了一小会儿才接,说任哥,刚才在屋里说话不方便,现在我出来了,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任剑说红梅,我跟小雪的关系你知道,所以我没拿你当外人。但我托你这事,希望你一定要保密,最好连小雪也不要讲。好吗?

    邢红梅说那为什么呀?任哥你不是要干什么坏事吧?

    任剑犹豫了一下,才说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干坏事。说句实话吧,我觉得小雪知道这些事,没有任何好处只有坏处。你相信我吗?

    邢红梅那边也犹豫了片刻,才说那好,任哥我信你!你说吧。

    任剑说你去帮我查一下,那个姓文的这会儿是不是在饭店里?

    邢红梅说这个不用查了,肯定在。我在值班,亲眼看见他上楼了。

    任剑问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邢红梅想了想,说大概有一个多小时了吧。

    任剑又问,你确定他没走吗?

    邢红梅说他是跟曹秘书一起来的,曹秘书后来走了。我一直在大厅里呆着,反正没见他下来。

    任剑说红梅,谢谢你。记住啊,这事别跟任何人讲,可能过些日子我还要麻烦你。

    邢红梅说任哥,谢不谢的没关系,但我怎么觉得你有点不对劲?

    任剑说红梅你放心,我不是记者吗,想弄点独家新闻,肯定不会做什么坏事,你放心吧!

    邢红梅听他这样说,才放心了,说那好吧,我帮你,任哥。

    挂了邢红梅电话,任剑愣愣地坐在车里好久都没有动弹。他仿佛被谁抽掉了灵魂,突然觉得什么都没意思了。事情虽然还没有得到最后的证实,结果其实已经相当明显。任剑也非常清楚,只要那道薄薄的帘幕一旦掀开,他的心或许马上就会碎成齑粉。

    这对狗男女既然做下这种事,那他任剑又何必再顾忌什么?

    任剑越想越愤怒,有一瞬间热血澎湃,真恨不得马上豁出去,直接冲进1016房间,将那对狗男女痛揍一顿。

    正冲动之际,手机突然响了。拿起来一看,却是老妈家里打来的。任剑强迫自己平静了一下,刚刚接起电话来,就听见了菲菲那幼稚的童音,说爸爸,奶奶问你,到底还来不来呀?给你做的饭菜都已经凉了!此刻一听菲菲的声音,不知为何任剑的眼泪猛地一下就涌了出来,他赶紧用手背抹去。

    任剑好半天没吭声,那边的几个人大约等的有些急了,就听菲菲又问,爸爸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呀?

    任剑想了想之后,才尽量用平静的声音说,菲菲,你告诉奶奶,爸爸单位临时有事,今天就不去了。爸爸改天再去看菲菲,好不好?

    没想菲菲一听这话还挺高兴,说好呀好呀,爸爸再见。

    菲菲这会儿不想见任剑,肯定是怕他说下午打架的事。说着要挂电话,却被任剑老爸接了过去,说任剑你怎么回事?东一嘴西一嘴,你说话还有谱没有?你一句话,就害你妈又白白忙活半天!

    任剑一听赶紧解释,说走到半路,突然接到领导电话,实在没办法,还请老爸老妈多多包涵才好。

    老爸哼了一声,气呼呼地挂了电话。经过菲菲这一折腾,任剑也冷静了许多。最初的冲动过去之后,才意识到如果刚才真的冲上楼去,除了给人们茶余饭后添点笑料,不能指望会有多好的结果。弄不好自己进了监狱,姓文的却照样当他的官。

    任剑虽然已经下了决心要行动,一时却并没想好要怎样去做,而行动之前却仍然有些犹豫。因为即使事情已经到现在的地步,他心底也还存有最后一丝幻想,希望这一切只是误会。

    任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之后,想了半天,最后决定先去做一件事。他开车去最近的一家超市,买了帽子风衣和墨镜,在车上穿戴齐全之后,径自去了海华饭店。

    进了大厅之后,任剑直接去了角落里咖啡座,要了咖啡和点心,又从报架上拿过一摞当天的报纸,摆出一副等人的模样,坐在那里一边看一边吃,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过电梯出入口那个方向。

    任剑惶惶不安地候在那里,心里非常矛盾。他既希望看到欧阳,让一直悬着的事有个明确答案,靴子落地总比悬在空中要好,至少你知道应该怎么处理。但他又非常害怕看见欧阳,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的神经系统,能不能经受住这突如其来的重击。

    任剑又仔细回想了这些日子以来,欧阳的行为究竟有没有出现什么异常,想来想去却并未发现有什么蛛丝马迹可寻。

    任剑并不知道,事实上欧阳这些日子跟文副市长确实也没往来。前段时间先是整顿金融秩序,邓克林的事差一点把文副市长牵扯进去,搞得他焦头烂额,哪还有心情跟欧阳约会?后来邓克林收回资金险险过关,风波平息之后紧接着又是清理银行对房地产投资。这同样又是一本烂账,好多事又都跟文副市长有关联,东边起火西边冒烟,所以也根本就没精力去想别的。好在让放鬼的人去捉鬼,事情毕竟就好办得多。虽然费了些力,大大小小的事也总算都摆平了。

    如此一来恰恰就歪打正着,那段时间任剑虽然死死盯着欧阳子青,却没拿到任何把柄,时间一长心态上自然也就松驰下来。再加上任剑心里也确实不想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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