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索寄来这张观战票既是邀请,也是无言的警告——他总有办法再次找到你。
    社畜想起西索对她做过的种种事情,不禁双手颤抖。
    呱,如果不去的话,定会被西索抓去做那性奴隶口牙!
    玩乐的心思烟消云散,社畜如丧考妣地于4月10号准时坐在天空竞技场的观众席里。能容纳上万人的会场座无虚席,可见这场比赛的受欢迎程度。社畜是其中唯一不开心的人。
    解说员开始介绍两名选手的资料:“战绩八胜三败,但所谓败绩都是因缺席而战败——爱好休息的死神魔术师西索!”
    “战绩九胜一败,自从败给西索以后,连续九场获胜,是逼近‘层主’的猛将——武术家华石斗郎!”
    天空竞技场的第220到250层,每一层都由一位层主所拥有。
    在200层以上的比赛里获得十场胜利,可以挑战“层主”,挑战胜利即可独占该层成为新层主,享有名誉并且生活无忧。但若在胜出十场之前战败4场,会失去资格。
    社畜的票是最靠近赛场的vip座位。格斗场内两名选手的一举一动,每一句对话,她都可以不借助大屏幕与音响看到听到。
    “谢谢你,西索。”华石斗郎说,“没有你的‘洗礼’,相信我也不会变强。”
    西索却笑得轻蔑,“你说谁变强了?”
    “之前的九场决斗,我没有全力以赴。”被看轻的华石斗郎显露出一丝不快,试图为自己找回场子,“那都不过是为了打倒你而做的热身运动!”
    裁判宣布比赛开始。
    华石斗郎立刻发动攻击,打中西索,裁判将其判定为“Clean  Hit”,华石斗郎获得一分。
    比赛采用Pamp;KO制,谁先拿到十分或者成功KO对手就可以获胜。
    “我已经和两年前不同了!”华石斗郎发出宣告,“下次我不会再手下留情。”
    华石斗郎迅猛的连续攻击,把西索打得破了相,还完成了一次击倒(Down),又获三分。
    下一轮攻击更加残忍,华石斗郎以他的招牌拳法“虎咬拳”,模仿虎爪,将西索的右手臂斩断。
    “这也在我的计算之内~”西索仿佛感觉不到疼,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轻飘飘地讥讽了华石斗郎。
    西索的身手丝毫没有变慢,抢回被斩断的右手臂,然后当众分析起华石斗郎战术的秘密。比起华石斗郎赞同西索的分析,在身旁展现出另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表示西索此次实际上是一打二,社畜更在意他们谈话中偶尔提到的“念”。
    “我成功以‘念’分身。先用分身攻击你,自己潜伏在死角。在你做出反应的那一刻,分身消失,我以真身进攻。”华石斗郎穿的斗篷就是为了制造视觉死角,“……这是以‘念’完成的真正虎咬拳!”
    分身?“念”还可以做到这种事?!
    社畜实在是大开眼界,因为西索根本没告诉她“念”能做什么,那8场比赛的录像里也看不出和“念”有关的事情。
    西索对华石斗郎表示他要开始认真了,然后用牙齿撕下一块右手臂断面上的皮肉。
    全场顿时一片哗然。
    纵使是多次见过比赛死人的观众,也和社畜同样震惊。
    ……西索,他脑子有毛病吧?
    难道他要完蛋了?
    用西索送的票,免费看西索被打死,甚至有钱赚,还有这种好事?!
    西索的8场比赛中,华石斗郎是唯一在两年前就把西索击倒了一次的人。出于对西索的泄愤,以及对华石斗郎的期待,社畜压了华石斗郎的胜利——赌哪个选手赢,也是天空竞技场的招牌吸金业务。
    接着,西索拿出一条手帕盖在断掉的右手臂上,再将手帕往上一扬,右手臂消失了,变成许多扑克牌,从手帕中散落一地。
    “选一个喜欢的数字,把数字记在心里~”正如西索在天空竞技场的魔术师称号,他真的开始变魔术了,“将你心里的数字加四,再乘以二,之后再减六。除以二后,再减最初选中的数字,答案是多少?”
    这类魔术并不罕见,社畜在电视上见过,也在网上搜索过解析,其原理无非就是数学知识,计算过程都是特意设计的,所以能得到唯一答案。
    但令所有人骇然的是,他宣布答案的时候,直接用左手捅入右臂断裂处的横截面,翻搅血肉的声音叫人心生寒意。那过程的剧痛肉眼可见,西索的手臂和额角都暴起了青筋,最后他从血肉里取出一张扑克牌,左手和扑克牌全都沾满了血。
    “是1,对吧?”西索笑着亮出那张红桃A扑克牌。
    此情此景,连解说员都忍不住叫出一声“变态”,并称之为“恶魔的戏法”,“西索的疯狂已经到达极点!”
    华石斗郎再度发起攻击,把西索的左手臂也斩断了,但西索的右手臂同时突然恢复,西索称之为“魔术”,“魔术的基本就是,令人不明白秘诀而吃惊。”
    不,这应该和“念”有关吧?所以西索的“念”是什么效果?
    华石斗郎逐渐显露败相,西索看穿了华石斗郎能力的弱点,评价他开发“念”的方向错误,选择了太困难的能力,事倍功半,浪费了才能——看来,“念”能做到的事情是有限度的。
    华石斗郎死了,比赛结束。
    这场比赛的激烈程度远超西索之前的8场比赛,令社畜沉浸在震惊与悲伤中久久不能自拔。
    震惊于西索的凶残,悲伤于自己下注失败损失的100万,顺便同情华石斗郎的英年早逝。
    华石斗郎长得也不比西索差多少,他还挺帅的。
    原先,社畜还想过给他送花,感谢他干掉西索。
    社畜心中的hero华石斗郎终究是陨落了。
    还有其他200层以上的选手能够干掉西索吗?
    金钱可以衡量事物的价值,社畜想起揍敌客20亿的报价,内心越发灰暗。
    不过……
    西索除了给她寄票以外,好像没有再关注她了吧?她离赛场坐那么近,西索自始至终也没分个眼神过来。虽然西索此时可能是因为在处理手臂的伤势,没空干别的,但……万一呢?万一只是西索想要炫耀,结果他此次受伤这么严重,自尊心受损,很可能就不想和她见面了。
    对呀!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社畜招了一辆出租车,说要去机场。中途收到西索的消息,让她的脑袋立刻耷拉了下来,叫司机原路返回。
    上次分别前,社畜(被迫)和西索交换了联系方式。
    果然还是逃不掉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200层以上的选手,自然住在200层以上。
    社畜垂头丧气地搭乘时间漫长的电梯,感觉就像前往地狱。来到西索消息里说的门牌号跟前,敲几下门,穿着浴袍的西索将门打开,头发还是湿的,看来才洗过澡。
    “有什么不高兴?”西索问。
    他在靠近落地窗的单人沙发坐下,拿起桌上的玻璃高脚杯,轻轻摇晃。
    社畜瞥了眼他的双手,明明在战斗中被斩断,现在似乎完全恢复,不影响正常使用。
    “华石斗郎死了。”越发意识到西索的可怕之后,社畜决定说实话。
    “这么快就会为新的男人悲伤了呀,盗贼小姐。”西索杯中的红色酒液逐渐散发出香气,像是黑樱桃的气味。
    “我在他身上押注了100万。”
    “你希望他赢?还是觉得我可能输?”
    西索今天提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社畜摸不透他的意思,保险起见,选择继续说实话。
    “两者都有吧。”
    “哦?”西索抿一口酒,“那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为什么要寄票给我?”
    “我以为你喜欢看我的比赛呢。”西索朝社畜举起酒杯,透过酒液看着被染成血红色的她,“你不是把我的比赛录像都看了一遍吗?我偶然也想回馈我的忠实粉丝。”
    那只是为了向你复仇进行的敌情侦查罢了!话说你怎么知道的?!究竟知道多少?!
    “所以我其实可以不来吗?”
    “当然~”
    “你能不能否定一下,让我内心好受一点。”
    “不能。”
    “我叫你否定上一句话!”
    就像私家侦探说的,社畜和西索完全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她应该离西索越远越好。
    “这次不是录像,现场比赛可以看到更多东西。”西索把酒杯放回桌上,“你有看到些什么?我说的是,关于‘念’。”
    “我看到你用‘念’止血。”社畜说,“还有恢复右臂和扑克牌也用了‘念’。”
    正常人被斩断胳膊,一定会血流如注,西索没有用比如止血带之类的道具进行处理,他的血却迅速止住了。至于恢复右臂和扑克牌的部分,是她猜测的。
    “猜的?”
    “猜的。”社畜诚实回答。
    “这个可以看到吗?”西索竖起一根食指。
    社畜想了想,紧皱眉头,过了一会才说:“方块(Diamond)。”
    “我记得……上次教你‘念’差不多在半年前。”西索说,“结果你连我魔术里的‘气’也看不见?”
    “……”
    “看得出来,你十分懈怠——我得给你惩(动)罚(力)。”
    “……你那叫教吗?!”横竖是死,社畜出声反驳,“你他妈就讲了一句话!我能学会就有鬼了!”
    真的只有一句话——“气”是人的生命能量,发觉并自由操纵“气”的技术就叫做“念”。
    “我说的就是‘念’的本质。”西索说,“既然你能看见,说明你有一些领悟,但你又看不见,说明你不够用功。”
    所谓的“领悟”,就是社畜自行琢磨的,操纵“气”集中于某处的想法。“气”等于“生命能量”,把“生命能量”集中起来,明显能感到身体对应机能的提升。
    集中在双腿,可以跑得更快跳的更高。集中在双手,击打的力量会增强。集中在耳朵,听力更加灵敏。集中在眼睛,不仅是视力增强,还可以看到其他人身上的“气”。
    普通人不知道“念”的存在,体表的“气”很薄,还会从头顶很缓慢地一点点逸散出去。学会了“念”的人,会阻止“气”,也就是“生命能量”的流失,比如西索,就不会有漏“气”的现象,体表的“气”也很厚重。
    当西索与华石斗郎的比赛进入白热化的时候,社畜还看到他体表的“气”的量突然暴增。
    社畜不是没想过更深入钻研,但她无人指导,网上也不存在任何关于“念”的信息——想必“念”是一项被严格封锁的秘密技术——无亲无故的话,谁会轻易将这个技术教导于人呢?
    至于西索为什么要教她?大概是个意外,是个实验。因为西索帮她觉醒“念”的时候,意思是她很可能死掉。
    “我每天考你一次,如果一直看不到隐藏起来的‘气’,你可是会有大麻烦哦~”
    “……”
    为了接受西索的每日测验,社畜再次与西索同住。西索的住处照旧十分宽敞,完全有余地给社畜单独睡觉,两人各待在各的房间,相安无事。但如果西索真想对她做点什么,她也没办法拒绝就是了。
    第一天的每日测验没有通过,西索当然不会对她手软,拿出成分不明的药片叫她吞下去。
    是毒吗?是毒也得吞,西索盯着在呢。
    至少不会立刻死,根据西索的说法,这个“大麻烦”应该需要一些时间才会有效果。
    五天过去都没什么明显的不适感,再之后,社畜意识到自己的胸围好像变大了。
    ……难道……那个药……是丰胸的?!
    她会越来越大,然后爆炸吗?!
    这就是大麻烦?!
    在她担心这个问题前,胸口先微微湿润了,这还是西索提醒了她,“盗贼小姐,再不快点的话,你就真的要当妈妈了~”
    “……?!”
    西索,你果然是绝顶的人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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