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关,左手肘重重地顶向身后,身体顺

    势向左下滑,同时一直紧握匕首的右手挥向身后。

    “远儿!”

    不知谁大喊了一声,可隔着如雷的心跳声我只觉得那人的声音那么遥远,在随着身后的人倒下去的瞬间,我压制住身体的剧烈疼痛,猛地

    翻身坐起,不敢做任何停留手里的利刃便对准下面人的头狠狠地刺了下去。

    温热的液体喷到脸颊上,我绷紧的神经早已麻木,只有手里的匕首机械地重复着抽出再刺入的动作。

    “好了,小远!没事了!”有人从身后抱住我,柔声地安慰着,淡淡地龙涎香盖住了腥甜的血腥味,让我有些惧怕却又觉得异常安心。

    “二哥?”我呢喃着偏了偏头,转过身,“二哥?”

    “是我!”那人把我搂进怀里,温热的手掌在我背后轻拍着,“好了,没事了,二哥在这里!”

    我静静地伏在他怀里,心跳渐渐地平稳下来,紧握着匕首的手也慢慢松开,可是还没等匕首落地,背后就突地泛起一股刺骨的寒意。

    “小心!”

    我只来得及听见这短短的一句就被狠狠扯向那人,紧接着眼角一道寒光闪过,擦着我的脸直直没入他的右肩中。

    肌肤被撕裂的声音是如此清晰,我瞪大眼睛对上眼前的人,他的脸上依旧维持着温和的表情,只是同样睁大的瞳仁难得地泄露出真实的感

    情——毫不作伪的惊讶和些许茫然。

    呆呆地看着他,我的嘴角扯出苦涩的弧度,就连你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救我么?

    我知道,可我永远不会告诉你,这是你欠我的!那一次我为了你以身挡剑,这一次你终于还给了我。

    我勉强站起身退后几步,看着一堆人立刻拥向太子。

    “远儿?”

    父皇唤了一声,快步走过来,我看着他担忧的表情笑了笑,解脱般地向后倒去。

    28.第二十七章

    好不容易调养好的身体一夕之间就被打回原形,我躺在床上清闲的很,却忙的明安每天脚不沾地,除了处理药材加熬药,他还从御医监那

    边抱回了一大堆医书,常常皱着眉一看就是大半天,大概是我的身体状况确实不容乐观。

    “霜竹,宇儿呢?”我放下碗问道。

    “回殿下,小殿下正在书房。”答完霜竹犹豫了一下,欲言又止地望向我。

    我猜到霜竹想问什么,却只装作不知,“怎么了?”

    “殿下,小殿下自从回来后,好像有些不一样了,奴才担心……”

    “没什么。”我笑了笑,看着满脸担忧的霜竹宽慰道:“他只是开始真正地懂事罢了。”

    我用这种理由安慰霜竹,也安慰着自己,那个孩子自从回宫后改变了很多,最明显的是不再冲我撒娇,整天不是练武就是呆在书房里,他

    变得更稳重、更内敛,却也更沉默。

    那天我打了他一巴掌,那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挨打,那么多让人成长的方式,我却给了他最激烈最极端的一种,所以避免不了的伤了他的

    心。

    我很难过,却不能后悔,甚至连温言细语地去哄他都不能做,一直以来都是我错了,我像养金丝鸟一样的把他关在以关爱为名的笼子里,

    这对急于亮出爪子的小豹子来说不亚于极刑,我按照自己的意愿想要去掉他的利爪,把他变成温顺的家猫,最后却只能让他和我一样变得软弱

    只会一味地退缩,从而任人宰割!这种一厢情愿的爱护,反而最深地害了他。

    在这个皇宫里,怎么可能养出猫来呢?宇儿本就是一个极有天赋的人,他的天赋和地位注定了他不会平凡的一生,所以我更不能关他、拦

    他。

    等到开春,就让他去军营吧。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殷王被圈禁,潘励曝尸百日、诛九族,所有涉嫌谋逆之人,无论官职大小一律斩首示众,家人中成年男子流放千里,女眷孩子则贬为官奴

    ,永无翻身之日。

    太子的伤口很深,但没有伤及内腑,所以也不算很重,竟比旧疾复发的我好的还快。虽然他的伤因我而起,我却没有去探望他,只是让明

    安过去看看,开了几副大补的方子。他欠了我那么多,现在只是受了点皮肉伤,我不应该感到内疚。

    日子又恢复了平静,春天来临的时候太子妃产下一子,皇长孙的出世很快就抹去了太子妃难产而亡的哀讯,那个可怜的女人风光大葬后整

    个皇宫都沉浸在一片喜气之中,而朝堂上的官员也急于用这样一个好消息来摆脱殷王谋反留下的阴影,所以普天同庆、皆大欢喜。

    在喜气洋洋的氛围中,我向父皇提起了宇儿的事。

    “怎么突然想到让他去军营了?”父皇笑着看我,似乎有些意外,“你舍得?”

    我没有假笑的心情,只是无奈地说道:“宇儿很聪明,该学的都学得差不多了,与其留在宫里无所事事,还不如去边关磨练一番。”担心

    父皇不同意,我又加了一句,“他和忆雪感情一向很好,去了那边也有人照应。”

    父皇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笑容里有些说不清的意味,最后叹道:“朕这个做父皇的倒远比不上你这个做哥哥的。”

    我面无表情,沉默不语。

    “既然这样,那就让他去吧!吃吃苦也不是什么坏事。”

    我松了口气,强压下心里的不舍,转移了话题。

    “父皇,暮春过后儿臣就是志学之龄了,再住在宫里似是不妥。”

    父皇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反问道:“能有什么不妥?”不等我回答,父皇又继续说道:“你身体不好,住在宫里自然更安适一些,有谁敢

    说三道四朕定不轻饶!”

    “父皇,这恐怕不合祖制……”

    “这有什么合不合的!”父皇打断我的话,“朕爱护儿子有什么不合祖制的?你年纪还小,操那么多心干什么?只管在宫里住着就是!”

    父皇态度坚决,我不再反驳,只是心里很不痛快,我又不像太子,出宫肯定是要报备的,这样很多事情处理起来都很麻烦。我更是搞不清

    楚父皇的心思,他这么关爱我只觉得不自在。

    第二日父皇就下了旨,宇儿没有多问,只是练功的时间更长了些。他每日早晚过来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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