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
    几秒后,迟影也笑了。
    迟影先往对面熟睡的母女俩身上看,再落回寇已身上,凑近小声说:“我就是激动,没话找话。”
    寇已捏他的脸,“我也激动。”
    迟影上下扫视,啧了声:“没看出来。”
    “真的。”寇已声音压得很低,“我昨天到凌晨三点才睡。”
    凌晨三点,那确实很激动了。
    迟影正愈点头,点到一半突然卡住,狠狠瞪了寇已一眼,“昨天晚……”
    迟影瞥过对面,确认母女俩还在熟睡阶段,才继续道:“昨天晚上完事都凌晨两点了,你骗人也不打草稿……”
    寇已低低笑了笑。
    不过激动到睡不着觉是假,激动倒是真。
    比起迟影这种一年一次团建的人,寇已是真的从没旅游过,更别说是跟以前不敢想的梦中对象。
    寇已笑着低头,在迟影脸的两边各自亲了亲,然后顶着迟影震惊的目光,缓缓地,亲在他的唇上。
    “真的。”寇已用动作说,“特别激动。”
    “……”
    迟影吓得身体僵直,反应过来后,一边瞪人一边咬牙切齿道,“你大爷的!吓死我了。”
    寇已又笑了笑。
    两个半小时飞驰而过,迟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被寇已迷迷糊糊叫醒,牵着手迷迷糊糊下车,再迷迷糊糊进了某辆车。
    等到车子开出老远,迟影猛地直起身板,看向车外问:“我们到地方了?”
    寇已帮他理弄乱的头发,“嗯,到了。”
    迟影感叹,“这么快……我现在一点实感都没有。”
    寇已:“这边离古城有点远,等下就有实感了。”
    “不是那个意思。”迟影习惯性地靠回寇已怀里,“就是以往回家都要五六个小时,这次一眨眼就到了,有点感叹。”
    迟影想起什么,问:“你回家的次数多么?寇茗絮一直都自己在家,会不会想你?”
    这问题迟影之前就想问,但提到寇已妹妹不可避免会提起那场事件,迟影不太想扰乱心情。
    今天是两人心情好,问问没关系。
    “基本不会,其实就算很久以前……母亲在的时候,她也不爱粘人。”寇已揽过迟影的腰,轻轻亲他的耳朵,“我们家都不是粘人的性格。”
    耳朵被咬住了,温热的气息扑洒耳边。
    迟影身子微微颤栗,目光看向前方的挡板上,悄悄松气,又提了一股气:“……你敢不敢把最后那句话重复一遍?”
    寇已笑了声,侧头亲他的脖颈,“我们家都不是粘人的性格。”
    迟影冷笑:“哦,那你现在干嘛呢?”
    “亲影影。”寇已大手摁住迟影的脖颈,迫使他抬头,落下一个结结实实的吻。
    同时,另只手不老实地伸了进来。
    “!”
    迟影睁大眼睛,声音都有点变形,“寇已!”
    “不做什么。”寇已哑声说。
    寇已确实没做什么,只是把头埋在迟影肩上,很用力地圈住他,然后轻轻摩挲他的背脊,说“喜欢他,好爱他,影影怎么这么可爱”的话。
    这一路上,寇已的话就没断过,迟影脖颈上的软肉已经麻了,总算信了寇已说自己激动的话。
    可不是激动。
    要不是车前面有人,寇已恐怕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一下车,迟影红着脸落荒而逃,噔噔瞪地往前走。
    “影影。”寇已在后背喊他。
    迟影不理。
    寇已忙抓住他的手腕,“我错了。”
    迟影继续噔噔噔地往前走。
    “影影。”
    “别走了。”
    “方向反了,民宿在那边。”
    “……”
    迟影继续噔……噔不下去了。迟影猛地转头,脸依旧是红的,不过现在大概率是气的,“你怎么不早说?”
    寇已语气很可怜:“没来得及。”
    迟影:“……”
    迟影:“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寇已拉住他的手,眼睫微微低垂,实话实说:“不是,你觉得你太可爱了。所以忍不住,想逗逗你。”
    迟影脸顿时又红了,那股气……也没出息地熄灭了。
    都说旅游是检验感情的最好方式,出发前迟影也担心过,现在看来,自己就是个没出息的,多生气都抵不过寇已一句可怜巴巴的示爱。
    行吧。
    经历这么多事,迟影也是认命了。
    这座城市很著名的是古巷,据说有好几百年历史,文化底蕴浓厚。
    两人预定的民宿距离古巷很近,或许正是这个缘故,周围的现代建筑变得很少,建筑大多保留了古代元素。
    房屋是两三层楼的青砖灰瓦的老房,地是一块块青石铺成的小道。耳边有吆喝声,打闹声,构成了一座历史悠长的古城。
    现在是九月末,离十月一号还有一天,但古巷里的游客已经熙来攘往。
    迟影把行李箱往屋里一放就出来了,坐在楼下开的露天餐馆,边吃边往外看。
    “那你去打招呼呀,没事的,哥哥们不会生气的。”
    迟影耳朵微动,朝声音方向看去。
    声音源头竟然是老板娘,她怀里是个七八岁大的小女孩,正羞涩地朝他们看。
    迟影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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