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晴赶紧起身去开门。
    来的是江寒生,他站在门口,半步也不踏进邵晴的家,如此的守礼倒是让邵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很显然,他是来接安宁回去的。
    安宁也看到了江寒生,赶忙走上前。
    她伸手去抓江寒生的手,冷冰冰的。
    “怎么也不暖暖手再过来?”安宁嗔怪的冲他道。
    江寒生如实回答,“怕你饿着。”
    “我才在邵晴姐这儿吃了桃酥饼,一点也不饿。”安宁解释道。
    邵晴见两个人不顾寒冷,在门口就交流了起来,忍不住低声咳嗽了一下。
    安宁回过神来,赶忙冲邵晴道:“邵晴姐,我先回去了,明天学校见!”
    邵晴:“不是,我是……”
    还不等邵晴说完话,两个人直接去了对门。
    邵晴:“……”
    这两人,性子太急了!
    安宁和江寒生一起回去,老太太已经开始摆饭了。
    忙碌了一整天,一回来,就有热气腾腾的饭菜在桌上,这种感觉不要太棒。
    旺旺刚吃完一块桃酥饼,正在回味味道。
    见到安宁和江寒生两个,小嘴一咧,一下子露出一口大白牙。
    “姐姐,姐夫,你们两个怎么又是一起回来的?”
    又这个词儿,用的妙极了。
    毕竟,之前两个可是一前一后回来的,但是最后的结果,两个又凑到了一块儿了。
    安宁微微一笑,如春风拂面一般,“旺旺,你这几天认识几个字了?”
    旺旺:“……”你是魔鬼吗?
    安宁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道:“教了你们几个的名字,天天上午都在家里写写画画,下午就在矿区到处玩儿。”
    不过显然,旺旺志不在此。
    老太太也不着急,反正上了学,学校什么都会教的。
    安宁也不想将旺旺逼的太紧,就这么每天学着吧,等上了小学再说。
    反正这小孩儿瞧着也不是笨笨的,不需要笨鸟先飞。
    稍后,比一般人更刻苦些,应该还是有很大希望的。
    安宁给自己盛了一碗饭,吃饭的时候,问起了老太太。
    老太太在家,从早忙到晚。
    不是洗衣做饭,就是做衣服,做鞋子。
    安宁心疼她,“奶,大人衣服和鞋子就算了,小孩儿的怎么也做起来了?这还有大半年时间呢!”
    “你啊不懂,趁着现在家里还有布,先给小孩儿做好,到时候你要生孩子了,手上没布票,可咋整?借?人家说不定更没有!”
    安宁:“应该不会吧?”
    她还攒了不少布料。。
    “未雨绸缪!你就别管我了,我在家闲着没事做,现在能做这些活儿,比什么都好!”
    老太太想得开。
    她要是去纺织厂那样的地方,也是从早干到晚。
    同样是吃饭拿钱。
    在这里,她是给自己孙女干,没便宜别人不说,还自由。
    她要是累了,还能躺着眯一会儿。
    “奶,你好久没和我大爷爷联系了,要不明天我带你去一趟县城邮局,咱们打个电话问问?”
    “你明天不上学?”
    安宁:“也不能不上,上午的课很重要。要不中午吃了饭就去吧,下午不是正课,请个假,问题不大。”
    安宁说完,看向江寒生,“下午六点之前,绝对能回家!”
    江寒生:“……”
    我媳妇儿好像是在征求我的意见,又好像没有。
    江寒生:“我也去!”
    此话一出,安宁和老太太两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江寒生。
    顶着两边的压力,江寒生道:“我明天去县城公安局拿安全宣传的册子。”
    江寒生不说,安宁都快忘掉他另外一份职业了。
    这样一来,也好!
    家里四个人去三个,那剩下那一个也……
    安宁看向旺旺,旺旺捂着自己的嘴,一脸惊恐。
    他不想去,他不想去啊!
    安宁看出旺旺的拒绝,也不好勉强,“那旺旺明天不去,钥匙我们留一把给你,别去危险的地方,瞧见外头什么洞啊之类的,千万别钻,要是一不小心进了矿洞,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第398章 血和泪总结出来的教训
    旺旺乖巧的点头。
    “还有啊,我们万一回来的晚,你就去敲对门邵晴姐姐的门,我明天和她说下,让她给你留个门,别傻乎乎的在外头挨冻。”
    旺旺继续点头。
    这娃,乖巧倒是乖巧,只可惜大家都没时间陪陪他。
    夜里吃完饭,安宁洗漱完,就在台灯下看书。
    江寒生洗漱完一进门,就见到无比认真的自家媳妇儿。
    打从入了学之后,安宁的勤奋程度令人咋舌。
    房间的墙壁上,已经贴满了数学,物理和化学的公式。
    江寒生看在眼底。
    突然就有些惭愧。
    他也有好多书没看。
    江寒生将亲爹留下的那些书,翻了一本出来看。
    安宁自觉地给江寒生让出一半的地方,两个人挨一起看书,安宁顿时有种上一世和学霸一起冲击高考的感觉。
    看到夜里十一点,安宁就打起了哈欠。
    下一秒,手里的书,被人拿走。
    江寒生将安宁的笔夹在她正好看的那一页书里,不容安宁拒绝的开口,“已经很晚了,早些睡。”
    安宁抬手看了一下手表,这个点倒是可以睡了。
    “你怎么不戴手表?”
    安宁看手表的时候,才发觉江寒生的手腕上光秃秃的。
    之前自己给他买的劳力士,就从未见他戴过。
    江寒生:“不方便,有时候要下矿,怕坏。”
    其实也不单单是这样。
    主要是不合适。
    他那块是劳力士,一千二百块,还是外国进口手表。
    骆叔戴的表是上海牌。
    辛叔不认识表,也没有用表做装饰的习惯。
    矿区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最多也就是个个上海牌又或者北、京牌。
    江寒生顶多戴一块上海牌,但那也要一百八十块。
    算下来,也快是他两个多月工资了。
    索性不戴省钱还省力气。
    安宁听着这话,总觉得是借口。
    但也不好刨根问到底。
    她感觉得明天得问问邵晴,是不是这事儿,还有什么讲究。
    ……
    隔天,天气大好。
    安宁早上和邵晴一起去学校。
    在路上,她和邵晴说自己想给江寒生买一块手表,但不知道买什么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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