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周一开始连开了几天的会,一晃就又快到了周末,吴放歌想起自己答应崔明丽的事还一个字都没有办呢,虽说崔明丽不会催,可答应了的事不办绝对是自己的过错,于是就赶紧抽了一个空打了个电话给葛学光,把这事儿说了,原以为这事也就是张张嘴的事,可没想到葛学光吞吞吐吐的好像很为难的样子,吴放歌可不愿意对朋友干强人所难的事,就说:“呵呵,上次和鲍杰聊天,他说他那里还空了一个副局长的位子,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我才跟你说这事儿,既然不方便呐就算了,我就另想办法”
    葛学光听了忙说:“别呀,别误会其实如果是小丽要来,别说是副局长,就算是局长也没问题啊,鲍杰干了这么多年局长,也该挪挪窝了,我就是怕啊……”
    葛学光也又怕的事儿?吴放歌心里一紧,忙问:“我最近也打听了些消息,形势挺紧的,你那也不占上风”
    葛学光叹道:“何止不占上风啊,简直是被人步步紧逼其实我后悔啊,该听你的话,抱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丰衣足食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就行了,唉……人心不足蛇吞象,现在卡在嗓子眼儿了,吞不进,也吐不出,这次怕要输个光腚了”
    吴放歌说:“那你有什么打算啊”
    葛学光说:“我大儿子已经出去留学了,我就让阿梅预备着,不行了就出去旅游个一年半载的,反正外头有人接应着,不至于沦落到没饭吃我这儿是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唉……活了几十年,才发现自己不过是个小卒子,现在更是过了河了”
    吴放歌宽慰道:“过河的卒子猛如虎,说不定拼一下还就成了”
    葛学光说:“但愿所以说我对小丽的事情有点为难,她这个人是没心计的一个人,在官场上出了埋头苦干,基本没什么自卫能力,当年是你暗地里帮忙,才让她得名获利,古人云覆巢之下无完卵,万一我有个什么不测,你们我是不担心啊,小丽那直杠杠的脾气,要是被误认为是我线上的人就惨了”
    吴放歌笑道:“那我也得留神点儿,免得被你牵连了”
    葛学光说:“你别说,这还真不带开玩笑的,你我在沙镇共事多年,几乎所有的资金都要过你我的手,虽说咱们没亏待任何人,可是人心隔肚皮啊,真有个打翻天印的,随便掣出那一笔来都够反贪局立案了”
    吴放歌点头说:“这个我也有想过,不然能逼着老婆带女儿留学去嘛”
    葛学光嘎嘎嘎地笑着说:“这事我一听说就知道你留了后手了不过老婆走了,深闺寂寞,又和小丽上床了,不然怎么又要大手笔的帮人家啊”
    吴放歌骂道:“真是三句话后就没正形了,上了,怎么地,再说了就算没上,我帮人家一把怎么了?”
    葛学光笑道:“不怎么不怎么,哎我说,我看你是铁了心要做了,也罢,那咱们就做的精细点儿,尽量的弄的和咱们没啥关系,另外啊你和她之间也做的隐秘点儿,我知道你这人,坏事都干的光明磊落的,跟你说不行啊,现在也是有点身份地位的人了,多少双眼睛都盯着你啊,平时你得势的时候没啥,万一有个好歹,人家全堆出来跟你算总账”
    吴放歌原本已经不打算从葛学光这儿打主意了,却意外的峰回路转,自然满心欢喜,于是满口称是,随后二人又商量了一下细节,这事儿基本就算是定下来了
    见事情敲定,吴放歌长出了一口气,算是放下了一桩心事,晚上又有个招商的酒会定在金乌大酒店金乌大酒店近年来重新装修了,又承包了出去,声势已经渐渐的压过了喀秋莎,虽然生意起落也属平常事,可吴放歌总觉得这是个征兆,或许到了自己盛极必衰的时候其实吴放歌的本金早就从喀秋莎撤出来了,那儿现在是彻彻底底的国资,就算是云柔和妮子在那儿负全责,也只不过是拿份薪水而已,亏与赚都和她们无关可即便是这样,每次来到金乌大酒店,他心里还是不舒服好在今天的主角是招商局,市领导来参加不过是为了突出一下重视程度,并不需要从头至尾的应酬,因此不到晚上九点多,吴放歌就撤了
    才回到家,就接到小艳的电话,问崔明丽周末过不过来吴放歌就笑着说:“人家有家有口的,哪能老往咱们这儿跑?”
    小艳就说:“她要不来,我们就回来,不然怕打扰你们”
    吴放歌笑道:“假惺惺,上礼拜又是谁打扰谁了?”
    小艳也笑着说:“老爸你坏死了”然后就挂了电话,不过几分钟之后又打来了,说第二天回来
    果然第二天小两口就一起回来了,自己开的车,一到家就先把油票拍在吴放歌面前说:“先把油票给我报了”
    吴放歌诧异道:“凭啥?”
    小艳说:“我们大老远的开车回来,解了你的空巢寂寞,这油票当然要你报了你可别忘了,我还好小好小的时候,你给我花钱都要要打借条的……”
    “好小好小……”吴放歌皱着眉说:“拜托你来我家的时候就已经十七了好不好?”
    小艳威胁道:“你报不报?不报我们下礼拜不会来看你了”
    吴放歌笑着说:“不回来更省心”
    小艳立刻就嗯啊嗯的在吴放歌身上起腻“老爸你就报了嘛”
    吴放歌看见这亲热的有点过份,小黄在一边尴尬的笑着,赶紧推开小艳说:“行行行,我报我报,你快起来,都是嫁了人的人了,真是的”
    小艳这才起来,得意地朝小黄飞了一吻
    吴放歌拿过油票来一看,觉得不对劲,就问小艳:“我是艳儿啊,你这怎么还有上个月啊,上个月你可没回来看我”
    小艳说:“老爸,经济危机啊,通货膨胀啊,我一个弱女子,我养车我容易吗我~~~”说着又要起腻
    吴放歌忙说:“行了行了,我怕你了”说着拿出钱包,一张张的往外数钱
    “耶!”小艳对着小黄打出了一v字手势
    白天一家三口就在露台上烤烤喝啤酒赏菊花玩了一天,临到了晚上,小艳要嚷着要去喀秋莎玩,说是一周没看见妮子了,怪想的,真不知这两个怎么好起来的,不过也不奇怪,年龄相仿,自然共同语言就多
    于是吴放歌就打了一个电话,可是不巧,妮子不在,回老家了,她老家盖了房子,要起梁按着老规矩,起梁女人是不能参加的,可是妮子是家里的顶梁柱,除了盖房,还张罗着给弟弟相亲娶媳妇呢,所人族里的老辈子就说这丫头,比个儿子还顶用,于是就特地请回去参加起梁了
    不过妮子不在也不影响什么,只要是在金乌,吴放歌现在走哪儿不得有人恭恭敬敬的伺候着啊,更何况那里本来就是自己的地儿
    原本妮子不在,小艳的性质就少了一半儿,可吴放歌这边都安排好了,又不好不去,于是又打了电话给崔明丽,撒娇道:“老妈,我回来了,你都不回来看看我咩?”
    崔明丽那边麻将声音推得哗啦哗啦响,说:“死女子,不来孝敬我反而让我来看你,反了天了你”
    小艳嘿嘿笑着说:“老妈别生气嘛,我请你桑拿还不行?在喀秋莎,老爸也去哦”
    “这个……”崔明丽似乎犹豫了一下,但没想多久就说:“哎呀,还是下次,我难得手气好一回呢,下次下次,要不……明天?好了就这样了啊”
    小艳拿着电话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对吴放歌说:“老爸,你太失败了,在老妈眼里,你还不如一把麻将呢,失败中的失败啊”
    吴放歌笑了一下,不答话,心中却想崔明丽真是一点都没变,每次和他亲热之后都要疏远他一阵子,都几十岁的人了,想想,也挺有意思的
    到了喀秋莎,先是吃饭,三个人吃的油盐没味的,小黄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又郁闷了,也不怎么说话然后去桑拿,小艳可能是想缓解一下气氛,开口就要了一个夫妻间,可小黄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居然说不想去,吴放歌让他和他一起去也不去,只是推说不想洗澡,结果最后真的就在外头休息室坐等看报纸,吴放歌怕他无聊,就让服务员弄个果盘给他吃,自己跑进去蒸,蒸了一阵子也觉得没意思,于是也就匆匆的冲洗了一下就出来了,出来一看,小艳出来的比他还早在接下来唱k更是进行不下去了,于是三个人泱泱的往回走
    回到家更是一片死寂,比先开头还不如,小艳和小黄不知道怎么了顶上了牛,你不看我,我不看你的好像在呕气吴放歌见这也是在难堪,自己夹在中间也是在尴尬,就对小艳说:“你来我房里一下”
    小艳又瞪了小黄一眼,跟着吴放歌进了卧室,一下就把自己斜甩在床上吴放歌笑道:“哎呀,正想跟你说这事儿呢,你如今也长大了,又嫁了人,有时候还是要检点些”
    小艳没好气地说:“我跟自己老爸亲热,关别人屁事!”
    吴放歌耐心地说:“小艳,咱们原本就不是亲父女,你现在又嫁人了,瓜田李下的,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没有必要因为这些细枝末节的影响夫妻感情,毕竟丈夫才是能陪你渡过一生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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