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款风衣傍身,并无拖沓臃肿之感,反而为他增添了不少的风度,再配上如刀刻般棱角分明的五官,成熟男人的魅力在这一刻里被释放得淋漓尽致。

    袁一个性耿直,心里想什么嘴上就说什么,他毫不掩饰自己对眼前人的崇拜,闪着星星眼说道:“陆叔,你好帅啊!”

    陆越泽低头看他,目光一点点地暗沉下来,眼里似乎有着旁人看不懂的情绪在翻涌。

    须臾,说:“谢谢夸奖,你很可爱。”

    接着又补上一句,“你长得很像你爸爸。”

    “是吗?大概是因为我太胖了,很少有人说我长得像我爸,不过我爸说我小时候倒是挺像他的。”袁一不好意思地摸头一笑,“我爸比我好看多了,他现在看起来还跟三十岁一样呢,而且他天天跳舞,身材也没走样,你改天看到他就知道了,我可是一点都没有夸张。”

    “好,再联系,我先走了。”

    陆越泽说罢同钟满打了个招呼便走了。

    直到这时候,被晾在一边的钟满才有机会将满肚子的疑惑全问出来。

    袁一把整个过程完完整整地给他讲了一遍,他听后,说:“我小叔先前说过,他朋友这次回来主要是探亲过年,应该很清闲啊。不过别人的事儿也说不准,说不定他每天有聚不完的朋友聚会呢。”

    “嗯,有可能,难得回一次国,肯定要和朋友好好的聚一聚。”袁一点头附和,想了想又说,“可我爸也是他的朋友啊,我感觉他好像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积极。”

    “你爸和他这么多年没联系了,即使原来关系再好,长期不来往,感情也会淡啊。”钟满像看笨蛋一样瞥了他一眼,“我发觉你很三八啊,你爸和他朋友之间的事情应该交给他们自己处理啊,两个当事人都没发话,你替他们瞎安排什么?”

    袁一一脸的理所当然,“我爸的事就是我的事,不管我怎么安排他都不会嫌我多事的。”

    “……”钟满好想冲他翻白眼,“好吧,你开心就好。”

    “那我去厨房了。”袁一见没什么事了,也该回到工作岗位上了。

    “等等,”钟满喊住了他,“你刚才对那男的说什么来着?‘陆叔,你好帅啊’?你是不是二啊你?”钟满边说边用手指戳他的脑门,戳得他连连往后退,钟满就步步紧逼,“他对你来说只是个陌生人吧?你一会儿冲他傻笑,一会儿夸他长得帅,不觉得很唐突吗?含蓄、矜持你不懂吗?你的情商都被狗啃了吗?你每天出门的时候能不能把脑子带着?以后我要再看见你做这种傻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袁一被逼到墙角,无处可退,只好讪讪地笑,“老板,我每次夸你帅,你都很开心啊。”

    “……”钟满被噎住了,一口气差点没接上来,“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开心了?”

    “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钟满虎下脸。

    袁一如同霜打的茄子,瞬间蔫了,你明明笑得脸上都快长褶子了……

    下雪天,人们都不爱出门,餐厅的生意自然冷清。

    钟满在办公室里待不住,时不时地跑去厨房转几圈,有两次在门口碰到了陈士铭,对方摆出一副洞察一切的嘴脸,也不说半句话,只是冲他饶有兴味的笑。

    钟满琢磨着,等过完年再开家分店,然后把这家伙调去守分店。

    真是讨人厌!

    钟满仗着自己的boss,是最高管理者,那叫一个随心所欲。

    一整天,大家就见他一个人在餐厅里瞎晃悠,最终晃来晃去都晃进了厨房。

    厨房里的人表示很苦逼,作妖啊,你一大老板不去享受生活,把我们盯这么紧干什么?

    即使没生意,大家也要装出一副努力的工作的样子,心好累有没有!

    钟满一门心思都扑在袁一身上,他根本就没感受到大伙儿身上散发出的强烈怨气。不过在这么多人面前,他也不能做的太明显。有时候找袁一闲聊两句;有时候趁人不注意捏捏袁一的脸蛋;还有些时候故意分散袁一的注意力,偷摸袁一的腰身、大腿和屁股。

    他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没人察觉得到,可是有一次陈士铭来厨房拿东西,正巧看见他的手似有若如无地拂过袁一的屁股。

    陈士铭没吭声,拿了东西便走到厨房外面等他。

    不久,见他出来了,对他不怀好意地一笑。

    他心中警铃大作,有种丑事即将被曝光的感觉。

    果然,带着笑意的揶揄声响起,“你饥渴了?”

    “……”

    陈士铭自言自语,“看来,我得找个时间给圆圆提个醒,叫他小心提防身边的色狼。”

    钟满:你是在逼我明天就去找店铺吗!

    下雪的第一天就这样悠闲地度过了。

    袁一下班回到家里,首先把自己遇到陆越泽的事情告诉了袁清远。

    袁清远当时正在切菜,听完袁一的话,半天没反应过来,直到手上传来痛感他才猛然清醒。

    低头看下去,指关节那儿切掉了一块肉,几乎能看到骨头。

    鲜血正不停地往外涌,他下意识用另外一只手捏住伤口,猩红的血便顺着指缝往外渗,滴在身上、地上,晕开一朵朵暗红的小花。

    此时袁一才觉察出一丝异样,走近了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袁清远的两只手上全是血!

    “爸,你的手被割伤了怎么吱都不吱一声?”袁一随手取了一条毛巾手忙脚乱地替他止血。

    “我没事。”袁清远心里空落落的,也感觉不到疼。

    二十几年没见面的人突然现身了,他竟然没有一丁点喜悦之感,只觉得五脏六腑被抽空了一般,浑身上下难受得厉害。

    这么多年来所承受的压力与委屈仿佛在这一刻统统涌上心头,随后化成一潭苦水,又将空荡的心填满,他说话时,甚至能感受到喉咙里好像有苦涩的味道溢出来。

    耳边是袁一慌乱的声音,“怎么会没事?!伤口这么深,走,我们去看医生!”

    袁清远本想拒绝,又怕儿子担心,一声不吭地跟着他走出了家门。

    没多久,他们来到了离家最近的中心人民医院。

    从挂号到检查再到缝合包扎,袁一一直陪在袁清远的身边,医生先叮嘱了一下注意事项,又开了几盒药,最后告诉他们可以回去修养了。

    袁一心疼袁清远,不想让他跑上跑下的缴费拿药,便让他在大厅等着自己。

    来到取药处,袁一竟在这里巧遇陆越泽。

    对方正站在窗口前排队,鹤立鸡群的身高让他非常显眼,可他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身上隐隐有种生人勿进的骇人气场。

    不管他看上去有多么难以接近,能再次遇到他,袁一还是感到很惊喜的,连忙走上前打招呼,“陆叔?你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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