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一个好想法,唐诗便欣然应下,我有空就去你们工作室看看。
    姜戚哥俩好似的拍拍唐诗的肩膀,小姑娘,来我们工作室啊,我们这儿有个设计师贼帅的!
    我来我来!克里斯比唐诗要激动,她不谈恋爱了,她出家了。帅哥给我就行!
    正好这个时候服务员把他们点的自助日料刺身端了过来,三个人很快就开始开动,倒是气氛融洽,和对面严肃冷静的两名男子之间的氛围截然不同。
    苏祁看着唐诗在别人面前有说有笑的,不知道为什么,胸口就像压着一块石头,他觉得自己病了,自从唐诗出院后,他竟然不自觉去打听她的消息,得知她和克里斯有来往之后,男人心里涌起一股名为嫉妒的感觉。
    上一次,上一次在一场晚会里,她也是挽着克里斯的手,两个人如同一对金童玉女从他面前经过,刺痛了他的视野。
    傅暮终起身去拿了一些糕点回来,而后又频频看了几眼唐诗,他颇为不爽地说道,我下次也应该带姑娘出来。
    不然和苏家大少,他们两个大男人单独出来吃日料自助,多他妈……傻逼啊。
    你带呀。苏祁注意力转移到了傅暮终的话上面,他夹着一片三文鱼乐了,听说你前阵子被你妈妈关了禁闭,是怎么回事啊?
    他无意间提起的这个却让傅暮终脸色一变,别提了,没什么好说的。
    苏祁又笑了,男人笑起来,那对蓝绿色的眼睛就特别漂亮,路过的女服务员看了他好几眼,怎么,不会是因为女人吧?
    傅暮终目光沉了沉,想说什么有没有开口,最后他叹了口气,算了不说了,反正我已经被放出来了。
    可是傅暮终不知道,他已经在唐诗的人生里迟到了好久好久,久到后来他用尽一切……都追不上她的地步。
    这顿饭吃得有点快速,唐诗几人奋力战斗日料刺身,克里斯扒着一只阿根廷红虾,上面有一层浓浓的奶油芝士,男人这已经是吃了第五只了,反正是自助,怎么都要吃回本。
    姜戚在解决了第十分海胆之后皱着眉头,海胆一份太小了,吃了跟没吃一样。
    唐诗看她几眼,找你这个速度是绝对不够吃的。
    姜戚从她面前舀了一勺的鱼籽塞进嘴里,嚼吧嚼吧后一口咽下去,啊!我最喜欢吃自助日料啦!
    正巧这个时候,她的手机亮了起来。
    唐诗看了一眼,发现姜戚手机屏幕上备注着一个姓——叶。
    估计就是叶惊棠了。
    她接起来,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姜戚挂下电话后一脸垂头丧气,随后对唐诗道,看来我得早走了。
    一起吧。唐诗知道姜戚工作性质的特殊,也没怪她,我们吃饱了送你。
    没事啦,我先走好了,你和克里斯慢慢吃。姜戚拿了衣服,看了眼对面的苏祁和傅暮终,一会我走了,他们要是敢找你麻烦,就打电话给我知道吗?
    唐诗失笑,你要是我男朋友多好。
    那我勉为其难答应一下你把。姜戚扬了扬红唇,唐诗是我的小老婆,谁敢对她出手,老娘就打谁!
    少贫,你不是着急吗,快去吧。唐诗推了姜戚一把,下周再来吃一次,路上小心。
    姜戚踩着高跟鞋步步生风地走了,她走后少了很多乐趣,克里斯和唐诗也没吃多久就结束了站起来,刚想去买单的时候,被告知已经不久之前有人替他们买过单了。
    唐诗一抬头就看见了手里捏着卡从前台离开的苏祁。
    她眉心一跳,原本想装作没看见,可是苏祁却掉了方向回前台,大步朝她走过来,那气场实在是强大,唐诗退后几步,站到了克里斯身边。
    吃完了?
    男人盯着她,意味不明地吐出一句话。
    唐诗迅速回答了一声嗯就直接抓着克里斯的手臂要走,苏祁在她身后笑,唐诗,我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也不是薄夜,你有多怕我?
    瞧,他总是能轻而易举挑着她最痛的地方刺下去。
    唐诗收紧了手指,回眸看苏祁,苏先生和我也不熟,自然没必要久留。怎么,难道打完招呼还要去你家喝杯茶?
    她倒是变伶牙俐齿很多。
    苏祁不知道,唐诗已经亲自将一切都舍弃了,当一个人被逼到再也没什么可失去的时候,她就已经什么都不怕了。
    傅暮终发觉了他们在前台的纠缠,走过来,唐诗与他多日不见,觉得他也变了好多。
    曾经她也试着和傅暮终交过心,可是她的真诚换来他的怀疑,将她的所有努力都变成了一个笑话。
    或许现在傅暮终就是把她看做那种利用他家背景才和他交好的女人。
    可是唐诗已经不在乎傅暮终如何看她了,当初她也心痛过,为什么自己身边的朋友一个个离开自己,可是后来她看明白了,真正的朋友是分不开的,而那些要走的人,也支只是自己生命里的过客罢了。
    唐诗看着傅暮终的眼神不再像往日一般真诚,她只是淡淡地喊了一声傅三少好,就打算继续离开。
    傅暮终和苏祁同时出声喊住她。
    唐诗再一次停顿,却没回头,只是问了一句,还有事吗?
    唐诗。傅暮终大抵是没想到唐诗这次会对他如此冷漠,他也丝毫不知道唐诗这段日子遭遇了什么,她经历过多少生不如死的痛苦。
    他只知道用一个外人的眼光,冷漠又讥讽地说一句,你变了。
    唐诗笑了,回眸的时候,天地都失了颜色。
    她看着傅暮终,第一次觉得,或许这才是他真正的面目。当男人在追逐猎物的时候总是会给自己带上一层神秘面纱,可是当他们发现那些东西可能他们穷极一生都得不到的时候,就会露出原本冷血麻木的样子。
    唐诗笑自己以前的愚蠢,曾多么相信这个男人。
    她说,傅暮终,你知道吗?我曾经一度想在你身上靠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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