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转到那宫女身上时变得幽暗起来,她看了看手中从宫女身上搜出来的一小包药粉,王皇后的手段也太地下了一点,她将那药粉收在袖中冷哼一声说道,“你们把这贱婢拖下去吧,胆敢卖主求荣,就该得到最严厉的惩罚!”

    “是!”

    “旃嬷嬷,你在这儿干嘛?”突然身后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秦旃霎时出了一身的冷汗,顿时所有人转身跪倒在地连头也不敢抬:“见过陛下!”

    先前那宫女以为必死无疑,此刻见着皇帝立刻起了求生的希望,当即也顾不得是否合乎礼仪,大喊道:“皇上冤——呜~”只是立刻便又被捂住了嘴。

    皇帝还穿着朝服,显然是一下朝就往这边来了,身边只跟着得用的大太监德福,远远便看见太后身边的嬷嬷站在这里往袖子里放了什么东西,其他人他倒是没怎么注意,没成想这就被人给喊了冤,还当着他的面被人给捂了嘴,按理说一般的上位者看到这种场景都会觉得仆大欺主,但启帝显然不这么想,他看了一眼那宫女,发现还是自己见过的,却也没怎么在意,张口就问:“秦贵人的客人走了?”

    这句话问得好不突兀,秦旃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到皇帝不耐烦的又问了一遍,才弓着身子答道:“回皇上话,秦公子已经走了,这会儿怕是快到宫门了。”

    “哎,居然走这么快,本来还想偷偷看一眼呢,秦岚真是小气!”说罢摆了摆手,自始至终都没过问那宫女的事,只是衣袖翻飞之际便顺走了旃嬷嬷袖中那一小包东西,饶有兴趣的领着德福转身走了。

    那宫女见此绝望地恸哭出声,秦旃目送皇帝走远,才转过脸面色阴翳地看着那个瘫软在地的宫女,在这宫中待了几十年了,她心里柔软的那个角落只会给几个特殊的人,这个宫女正巧就是想要伤害她心内柔软的地方,她不会同情她,等待她的只有一条路而已。

    德福一路小意地伺候着皇帝,他很想知道为何今日皇帝一下朝连衣服都来不及换便往秦贵人那处去,了解皇帝的喜好就是他生存的本钱。

    当今启帝并不是一个好伺候的人,他生母位份低微,若不是前头几个兄长争权夺力闹得太狠,被先皇杀的杀贬的贬,等到先皇临了之时只剩他一个从小抱养在太后名下的成年皇子,这皇位怎么也轮不到他这从小立志做一个闲王的人身上。

    而且他抱养在正宫名下时年已九岁,是先皇体谅太后薨了长女为了让太后转移注意才让他养在凤栖殿,从小不受重视见惯这宫里的人情冷暖,乍一上高位却没有让他*了头脑,这位皇帝看事情的角度很怪,常常让德福摸不着头脑,不过皇帝虽然喜欢聪明人,但却不喜欢不懂装懂之人。

    所以德福便小意的问了出口:“陛下这番赶去秦贵人那处见那四公子,可是对四公子中意?”

    “嗯?中意?”皇帝摸了摸下巴,似是很喜欢这个词,“对!中意中意,确实是中意。”

    “既然如此陛下怎么不干脆把那秦四公子招进宫来?”德福见皇帝高兴,自己也彷如吃了蜜一般,只是低着头扶着皇帝手臂的德福在发现皇帝好像停下了脚步时,疑惑抬头,这一看却把他吓得魂都快没了。

    只见皇帝面色阴沉的盯着他,那眼神像是要吃人似得,德福吓得腿一软就跪了下去,低垂的头上满是汗水,一点点将刚才的对话揉碎了研磨了也没想出来自己究竟说错了何处,良久,皇帝才轻哼一声转身走了。

    德福虚脱般的跪坐下来,抹了抹头上的汗水,见皇帝走得飞快,顾不得腿还软着,便又打叠精神,恭敬的跟在皇帝后头,只是心里暗暗打定主意,这秦家之人特别是秦峥,他最好还是离得远远地好。

    ☆、第8章 琴师

    既然答应了阿姐,秦峥回去便报与父亲秦闵知晓。书房之内只有父子两个相对而坐,秦峦十日一沐,这几日正好当值不在家。

    秦闵听闻秦峥想下场应试也没怎么意外,他点了点头说道:“嗯,我也本有此意,今年太后六十整寿,按惯例朝廷应该会开恩科,县试一般在秋季,如今已经入春,想来诏令也快下来了。”秦闵点了点头,让秦峥坐在他身边。

    “以这些年我给你布置的功课来看,县试解试应该是不成问题,只是京兆省试那科明年当是京兆知贡文凌主持,此人与王家颇有关系,而且为人贪婪成性,无故咄落这种事应是不会,就怕他暗中捣鬼。不过,现在说这些还早着,这段时间你在家好好复习,可别马前失蹄啊!”秦闵说道最后却是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秦峥也是哑然失笑道:“有父亲这个进士及第的状元郎教导,若儿子连闯到那省试的本事也无,那不如学大哥考武状元去。”

    秦闵闻言,手掌不由自主的拍了拍座椅扶手,说起老大秦岳和老二秦峦,那永远都是他心里的伤痛,想他年轻时文采非凡,连续斩获大小三元后更是状元及第,启朝开国以来绝无仅有。后来外任当官,家中两个小子便交给弟弟秦闻管教,不想离家之时还是知书达礼念起课文摇头晃脑的两个儿子,六年后回来个个长得高大威武强壮得跟个小牛犊子一样,秦闵目瞪口呆之余,也不是没想过补救,只是在儿子们最易塑造的年纪错过,硬要纠正过来不亚于他一个文弱书生非要干些强按牛吃水的事情,最后只得作罢,所以秦峥这些年虽然在外学剑,秦闵也是时时给他安排功课半点不敢疏忽,就怕这小儿子再像他大哥二哥一般。

    见秦峥提起这事,秦闵忍不住苦笑一声,但见儿子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丝孩子气的笑容,秦闵便也牵了牵嘴角。

    不过片刻,便又正色说道:“不过却也不急于一时,八日之后即是太后寿诞,为父想了想,你代表无忧谷祝寿,若只是送些俗物,怕是堕了无忧谷的身份,太后当年得前代谷主指导过剑法,到时候你舞套剑法,想来太后定当满意。”

    秦峥虽然意外太后竟也会使剑而且还得师公指点过,但毕竟长辈之事他不好过问,低头想了想说道:“若是只是舞剑,怕是有些怠慢,我这有一曲琴谱,是当年师傅剑法进益之时有感而作,我习剑之时师兄经常在旁弹奏这首曲子,若能有一技艺高超的琴师,这八日之中我再与他磨合一下,当是最佳,只不知父亲可有人选?”

    秦闵点头赞同,只是这琴师人选怕是不好抉择,毕竟是太后寿宴,身份低微者连宫门都进不了,只可惜秦家之中善音律的秦峰不在,其他子弟的琴技又无甚突出,突然秦闵眼神一亮想起一人来,他看了看秦峥一眼,说道:“人选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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