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工作做完了?”她转头问他。
    “嗯,暂告一段落。”
    看了下放在床头上的闹钟,只见上头正显示着现在的时间,凌晨一点零五分。“你不能让公司帮你找个助理吗?每天这样熬夜工作,就是铁打的身体也会吃不消的。”她蹙眉道,因为他已经连续半个月每天都带工作回家做到三更半夜了。
    “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来还真神奇,也不知道之前是谁总是熬夜工作到天亮,生活不正常又日夜颠倒的。”他揶揄她道。
    “我那是因为有经济压力,逼不得已,你又不缺钱,干么这么拚命?”她没好气的回道。
    与他结婚之后,她才知道原来他从外公外婆那里继承了好大一笔财产,连他现在上班的公司也是属于他的,他现在的身价比他生父所在的李氏企业还要高得多,也因此他才能成功地与李家人切割,脱离那群没血没泪、唯利是图的人。
    “因为地位愈高,责任愈重,现在的我非常能体会爸爸当初公司要倒闭时的心情,让他心力交瘁的不是他辛苦创建的公司要倒了,而是公司若倒了,底下的员工以及仰赖那份薪水过生活的家庭该怎么办?”顾天奇拥着她叹息。
    姜丽无话可说,只能轻声叹息,然后倾身亲吻他一下,柔声道:“睡觉吧,你明天还要上班呢。”
    “嗯。”他点头,熄灯,两人一起躺下。
    之后,他却没有乖乖地睡觉,整个人从她身后贴了上来,一双炽热的手也从她腰间的衣服下摆探进去,然后慢慢地覆上她胸前的柔软。
    “不是说要睡觉?”她的声音微哑,欲拒还迎。
    “嗯。”他轻应,覆在她胸部上的手却没有停歇,对她饱满的柔软爱不释手。
    “天奇哥”她抵挡不住他的挑逗,遏制不住情动的轻喘出声,转身欲面向他,却让他止住了动作,让她继续侧躺地背对着他。
    她感觉他将她的底裤从身上褪去,感觉他赤luo的从后方贴了上来,感觉他的坚硬抵在她两腿**间轻轻地磨蹭撞击着。
    她遏制不住的呻吟出声,想翻身张腿将他纳入愈来愈空虚紧缩的体内,他却不许,只是一次又一次的磨蹭着她,让她难忍轻吟,低声哀求。
    他终于分开她的双腿,从后方一举侵入她体内,那充满的美妙感觉让她忍不住哭了出来。
    他柔声安抚着她,在她体内移动撞击的动作却一点也不温柔,完全是直接而猛烈的,正是她想要的。
    之后他带她上天堂,让她在幸福与满足中枕着他的臂弯逐渐沉入梦乡。
    日复一日过着同样的生活也不厌倦。
    “你刚才说什么?谁结婚了?”李腾耀愕然的看着妻子,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她说什么,顾天奇结婚了?和谁?他怎么没收到通知,甚至连听都没听到任何一点消息?她应该是乱说的吧?
    “你听得很清楚,所以别让我再说一次那个杂种的名字,那会脏了我的嘴。”
    “说他是杂种,你又比他高贵到哪里去了?要才能没才能,要钱财你现在也不及他。”他冷笑道。
    “李腾耀,你给我闭嘴!”
    “怎么,恼羞成怒了?我说的都是实话,难道不是吗?”
    “哼,你以为你现在选边站,帮他说几句话,讨好他一下,他就会认你这个爸爸,把他所拥有的巨大财富分一些给你挥霍吗?别作梦了!他对你的恨,不比对我的少。”王嫒红冷嘲热讽的说。
    “那是谁害的?”想到那不孝子他就一肚子火,他可是他唯一的父亲,他怎能拿他当仇敌看待,不把从顾家得到的好处分享一点给他呢?真是太无情了!
    “全是你自作孽,没人害你。”
    “我自作孽?若不是你这个女人当年横刀夺爱,无所不用其极硬要嫁给我,我又怎么会抛他们母子俩,导致他对我的怨恨,这一切都是你害的!”
    “我横刀夺爱、无所不用其极硬要嫁给你?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她怒极反笑。“李腾耀,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你敢对天发誓说当年不是你先来招惹我,不是你贪图我娘家的权势和影响力,才歉骗那个女人,抛弃那个女人选择和我结婚的?你敢发誓吗?不怕天打雷劈吗?”
    “你是吃饱撑着太闲了,特地来找我吵架的吗?”李腾耀脸色难看的瞪着这个与自己结婚三十年的女人,后悔不已。如果当年他没和她结婚,而是和另一个女人结婚,那么顾家所有的一切现在不全成他的了?他真是后悔莫及。
    “怎么,你不敢发誓吗?”王嫒红冷嘲热讽的看着他。
    李腾耀不想理她,振着唇直接越过她走出房间。
    不过她可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而且重点是她今天来此的目的可还没达成,所以直接转身跟在他身后,继续剌激他“那家伙结婚有没有通知你?应该没有吧,你还真是可悲,身为那家伙的亲生父亲,却连亲生儿子结婚了都不知道”
    “你到底想做什么?”李腾耀忍无可忍的猛然转身朝她怒吼。“没做什么,只是想确定你知不知道那家伙的结婚对象是谁而已。”王嫒红一脸无辜的耸肩道“那个人是谁你绝对想不到。”
    李腾耀瞪了她一眼,没有应声再度转身就走。明知道她不怀好意,他又何必要傻得往陷阱里跳?
    “你不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吗?”王缦红锲而不舍的怂恿着他。
    “他连通知都没通知我,我又何必要管他娶的人是谁。”他冷漠的说,一副没兴趣的表情。
    “说的也是,但既然来了,就好心告诉你那人是谁吧。”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直接说出答案“你的媳妇不是别人,就是当年那个小女生,姜家那个女生。”
    “姜家?姜丽?!”李腾耀猛地转身,难以置信的瞠大双眼,震惊的叫道。
    “没错,就是她。”王嫒红勾唇微笑。
    “不可能,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他大叫。
    “事实已摆在眼前,不信的话你可以叫人去查。呵呵呵,没想到兜了这么大圈,那两个人最后还是成了夫妻,真是坚贞的爱情呀。”她呵呵笑道。他愈震惊,她愈开心。“不过这对你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毕竟当年你可是对人家做了不少坏事,而且重点是当初毫无招架、反击之力的兔崽子已经长成势不可挡的猛虎”
    “你说够了没!”李腾耀忍不住怒吼。“怎么,恼羞成怒了?我说的都是实话,难道不是吗?”王嫒红将他刚才对她说过的话原封不动的送还给他。
    “滚出去!”
    她慢条斯理的往沙发上一坐,跷脚盘胸地看着他,然后好整以暇的缓慢开口“这里也是我的家,我爱待多久就待多久,没有人可以叫我走。”
    “你不走是吗?那好,你不走,我走!”李腾耀整张脸都气红了,怒不可抑的朝她吼完后,直接转身大步甩门离去。
    王嫒红坐在沙发上冷笑不已,非常满意这个结果。
    自从和他结婚之后,她就没过过几天舒心的日子,既然他不让她好过,那么他也别想舒坦的过日子。
    永远也别想。
    “姜丽,姜小姐?”姜丽带着儿子才跨出安亲班大门没几步,就突然被人挡住了去路。
    来人是一个中年壮汉,一七0左右的身高,不高,但却身形壮硕,很有保镳的架势,不过重点是,她并不认识对方,不知道对方怎会知道她的名字。
    她第一时间便将儿子护到身后,提高警觉的看着对方,开口问道:“你是谁?想做什么?”
    “先生想见你,麻烦请跟我来。”中年壮汉对她说。
    “哪位先生?我又不认识你,为什么要跟你走?”她一动也不动,浑身紧绷,更加警戒。
    “李腾耀先生。”
    她浑身一僵,怎么也没想到会听见这些年来只有在恶梦中才会出现的名字。
    李腾耀,害死她父母亲真正的罪魁祸首,她唯一憎恨过,死也无法原谅的人。
    没有人知道发生在姜家和她身上的所有悲剧都是这个人一手造成的,是他让爸爸的公司陷入危机,是他道貌岸然的假挹注资金之名,行夺权之实,然后又用公司所有员工的去留做威胁,逼迫爸爸半买半送的将公司和别墅出让,逼他们远离,让他们失去一切。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她会看在他与天奇哥的关系上,要自己尽量不要那么恨他。
    可是,他却没有就此罢休,竟然还找人暗中监视他们一家人,然后在得知她有了身孕之后,陡然出现在她面前,开口就要她去堕胎。
    他是个恶魔,一个冷血无情又残忍的恶魔。
    为了保住她腹中的孩子,他们一家三口开始过着草木皆兵,四处躲藏与逃亡的生活,她还为此中断学业。
    但是即使如此,他们的行踪还是被恶魔发现了。
    她永远记得那天爸妈陪她去妇产科产检,爸爸去开车,妈妈只是到一旁的便利商店买个东西,她就被两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男人挟持推进一辆轿车里,然后看见那个恶魔。
    她听见妈妈的惊叫声从车外响起,看见爸爸的车子从远处驶来,但却距离她愈来愈远,因为载着她的车子正在加速,透过车窗,她可以看见爸妈的车子紧跟在后方,追逐着这辆绑架她的车。
    然后,意外来得是那么突然,砰的一声巨响,让她从此掉进一个永远也醒不来的恶梦里。
    一切都是这个叫李腾耀的恶魔害的,如果不是他,爸妈不会车祸身亡,她不会失去孩子,一切悲剧的始作俑者都是这个人。
    她恨他,真的恨他。
    这是一个她绝对不能对天奇哥说的秘密,因为一旦被他知道一切,他肯定会自责,会痛不欲生,会受不了自己身上流着这么冷血无情、人面兽心的恶魔的血液。
    而这也是她之前坚持不想与他结婚的原因,怕再与他牵扯太深又会将这恶魔引出来,进而牵扯出这个不能说的秘密,她真的不想天奇哥因此受伤与自责,因为这完全不是他的错,他没有选生父的权利,他也是个受害者。
    “姜小姐?”中年壮汉出声询问。
    “我不想见他。”姜丽回神,直截了当的冷声拒绝,然后迅速牵起儿子的手,
    “皓皓,我们走。”
    “姜小姐。”中年壮汉一个箭步又挡在他们母子俩面前,拦住他们的去路。“让开!不然我要大声叫了。”她怒声道。
    中年壮汉犹豫地看着她。
    “让开!”她气势强硬的再说一次。
    中年壮汉终于后退一步让出路来,而她则迅速带着儿子坐上她的摩托车,油门一催,以最快速度逃离此处。
    姜丽的心跳一百,即使已经成功逃离,她的心脏仍跳得飞快,一点放松或松了一口气的感觉都没有,有的只有更惊恐、更紧迫,以及更加惴惴不安。
    怎么办,她最担心、最害怕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她该怎么办?难道又要再次接受威胁离开天奇哥吗?
    不,她不行这么做也不想这么做。
    当年因为关系到爸爸公司底下的无数家庭,她不得不在爸爸的拜托下从命,而今她唯一在乎的也只有皓皓而已,只要能确保皓皓的生命安全就够了,其余的她什么也不怕。
    没错,这是个很重要的问题,她得先预防才行。但是该怎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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